不再徘徊
——读徐文华长篇小说《人性的徘徊》有感(代序)
顾志坤
坦率说,在如今林林总总的文学作品中,能够找一本从头至尾吸引你读下去的作品已经不多了,但最近有一部作品却吸引了我,这就是徐文华的长篇小说《人性的徘徊》,拿到稿子的这一天,我几乎是一口气就读完了这一部作品,读完之后我的第一感觉是,这是一部值得一读的作品。
《人性的徘徊》讲的是江屿市副市长景一凡夫人被害后,由市公安局副局长徐寅为首的侦破小组通过不懈努力,最后将凶手缉拿归案并将腐败分子绳之以法的故事。作品情节紧凑、跌宕起伏、视觉独特、文笔流畅,十分引人入胜。
公安题材的文艺作品,因其故事曲折、头绪纷繁、场面惊险刺激而结局又常出人意料,向来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公安题材的文艺作品在我国的文艺百花园中可以说是一枝独秀。除了小说、戏剧等艺术门类外,尤其是电影,更是瑰丽灿烂,我自己就是从小看着这些电影长大的。那些20世纪五六十年代拍的经典公安题材的电影,如《斩断魔爪》《神秘的旅伴》《天罗地网》《虎穴追踪》《国庆十点钟》及《羊城暗哨》等,曾在我的学生时代和青少年时代产生过深刻的影响,那电影中的许多英雄形象,至今还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永难忘怀。这种固化了的对英雄的崇敬及情结,甚至影响了自己的人生走向和职业选项。17岁那年,我在参军年龄还不到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投笔从戎,与此不无关系。更加幸运的是,在后来的从军生涯中,我曾有几年时间与公安工作发生过密切的联系,其间还参与过一部公安题材小说和电影的创作。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艺作品,公安题材的作品也一样,与新中国成立之初集中反映隐蔽战线对敌斗争的文艺作品有所不同的是,今天的公安题材作品,无论在题材的拓展还是故事的开掘上,都要丰富和深刻得多了。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目中,头顶神圣庄严国徽的公安人员形象早已从以前反“敌特”、抓“坏人”的英雄而成为当下反腐败、反贿赂、反潜逃、打击走私及毒品犯罪、打击各种刑事犯罪及维护社会安定的主力军。
除了题材多元外,公安题材作品在表现形式上与过去比,也不可同日而语了。别的不说,就拿小说来说,除了传统意义上的小说外,现在的悬疑小说、推理小说、侦探小说、惊悚小说、女法医小说等各种门类的小说在许多书店的书架上比比皆是。其中不乏优秀作品,但多数却不敢恭维,其内容也不能说都很真实和正能量,但因其情节紧张、诡异、刺激、惊悚,倒也吸引了不少读者的眼球,具有一定的卖点。
但《人性的徘徊》是一部不同于上述表现手法的作品,它的可贵之处是,它虽然是小说,但却像是真实的,不仅在艺术处理上做到了真实可读,在生活中也有迹可寻,这就是作家多年在公安一线积累的生活素材升华而成。
《人性的徘徊》约二十几万字,对一个初次尝试长篇小说创作的作者来说,这容量已经不小了。我们通常说,衡量一个作家创作实力强不强,要看他的长篇小说写得怎么样。因为长篇小说是很难驾驭的,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就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稍一疏漏,读者就会发现其中的破绽和硬伤。尤其是人物,一部长篇小说,少说也有几十个人物,而这些人物又不是千篇一律的,都得有区别,有个性,张三就像张三,李四就像李四,把这些人物写活了,就是作家的功力。这之中不仅仅只是情节的设置、场景的布局、故事的推进,更重要的是人物的语言,文学艺术离不开语言的表达,你不能叫一个南方老汉像东北人一样卷着舌头去说“咋整的”这样的东北话,这就太不伦不类了。
而《人性的徘徊》中有103个人物,我一开始真有些担心,心想这么多人作者怎么把握啊,结果读完之后,闭目一想,里面有不少人物还真的在眼前鲜活地走动。比如副市长景一凡、公安局副局长徐寅、他的女儿甜甜、刑侦大队长王蹇、法医刘建平、死者陈一飞的弟弟陈一迪、江屿市飞天建设有限公司董事长崔夏萍以及烂眼董炳忠等,其中最为成功的是主管刑事案件的公安局副局长徐寅。我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徐寅身上似乎有着作者自己的影子,至少,也有他身边战友的原形,要不然,作者怎么会写得如此真实和鲜活呢?
我们常说,生活是文学创作之母,倘若徐文华不是一位有着丰富刑侦经验的老公安,倘若他没有亲手侦破过那些错综复杂诡异缠结步步惊心的疑案,他是不可能创作出这部真实可信的作品的,更是不可能塑造出徐寅这个成功形象的。这就是生活对他的赐予和馈赠。对一个作家来说,这就是最高的褒奖了。
徐文华是位在刑侦一线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公安,曾在几个县市区担任公安局领导的要职,我与他握手时,感觉他的手是粗糙有力的。这是一双与他的职业和身份相称的手,现在,他用这双粗糙有力的手拿起了笔,为我们奉献了这一部《人性的徘徊》。我不知道作者以前是否发表过作品,我在前面已说过,如果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和较强的语言把握能力,即便你有丰富的生活积累,也是很难完成一部长篇小说的,但是徐文华完成了。而且写得很不错,真的很不错,由此我想说的是:与其说我们今天在欣赏徐文华创作的一部文学作品,不如说是在和他一起回顾那些他亲身经历的艰难曲折的破案历程,它不仅使我们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更从心底油然升起对这支队伍的崇敬之情。
祝贺徐文华的这部侦探小说成功面市,让更多的读者能欣赏到它的精彩厚重,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