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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8版:新商都·品味

安若如

白马湖边
老屋馄饨

  从美女口中听得“白马湖馄饨”的时候,我的思绪纷飞三秒,后,迅速抽出存储在记忆里脱口可出的“老屋馄饨”,与之进行了匹配。一样的句式,不一样的定语,互弥交融,如朝霞映照湖水般,擦亮同一个主体。

  这个主体,是馄饨。一碗普普通通的馄饨。它没有过于惊艳的口感,没有高端的容器,甚至连就座的桌椅板凳也是未经任何修饰的,平实存在。但,正是这一碗普通的馄饨,恰以回归的方式流动在我的唇齿之间,恒常,气息平和,又生机勃勃。三年多的时间里,每每念想一起,总要约上好友一同前往。

  坐在老屋前,点一碗馄饨,就着眉黛远山、清旎近水以及偷偷换脸的阳光,不计时间、不作赶路地随性地往嘴里送。思绪可以是专注的,也可以是散漫的。目光由近及远地,总绕不开场边高大的石榴树和另一棵高大的香泡树,看它们从早春的鹅黄嫩绿到深秋的累累果实,不停洇出季节的柔软馨香。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店家银花阿姐与吃友之间的对话,“小馄饨一碗。”“好咯。来哉。”“大馄饨一碗。”“好咯。稍等。”

  吃罢馄饨,打个转身,往里走,是保存尚算完好的老屋群。一进两进的空间里,处处痕迹静默地诉说那些细碎的光阴和曾经的意气风发。往外走,是湖光山色中的水声、鸟声、风声,以及各色花木搭着阳光的舞蹈。遇见的村民,个个浸染着居家的烟火气息,那份自在安宁,让人觉得万事俱足,风盈满袖,并无什么可恃可傲,也没什么能让自己一蹶不振,从此委顿。

  如此,这一碗馄饨,于我,分明也是清风一杯,牵引着我默契在大自然里,涤尽人世的烦忧之色。不作轻悲,不为浅笑,只作愿意,呆在那一抹欢喜里。

  愿意,是天底下最美的词。就像茅草和银花,一个愿意倾其所能帮助银花规划未来人生,一个愿意全心全意地听从对方的建议。三年时间,不长不短,白马湖边的老屋馄饨,在茅草偶尔的助推下,在银花的辛劳付出里,正按着2018年初春所描绘的方向有节奏地发展着。能干的银花,每天心无旁骛地包馄饨、下馄饨、照顾97岁的婆婆,空下来又着手钻研和制作各类传统美食。最近,她自制的剁椒,正被越来越多的吃友公认为是她家馄饨的“灵魂伴侣”。它俩调和后碰撞出的鲜香,让那一碗馄饨,入口更见可口,落胃更现暖心。

  是的,食物就是一条流向心灵的暗河,联接着老家的厨房,父母的叮咛,朋友间的情谊,一些庭前屋下的欢声笑语,或者那一句让筷子停在半空的“你们来,我很高兴啊”。

  忽然想起银花两次请我们去她家吃饭。她对食材精挑细选,她提前进入厨房,她亲自动手动刀动铲。想起这些,忽然明白,那一碗馄饨里溢出来的,亦是千山万水的情意啊。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想起身,去白马湖边吃上一碗“老屋馄饨”,写上几张“请xxx吃一碗馄饨”。


上虞日报 新商都·品味 00008 白马湖边
老屋馄饨
2021-10-18 4893659 2 2021年10月18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