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灿
儿时迷恋做玩具
我的童年,是在1960年前后。当时,家在农村的我们有时连饭都吃不饱,根本不奢望父母能买玩具给我们。然而,令人欣慰的是,生活固然拮据,我们却不缺少玩具。在父母影响下,我自己做玩具,照样玩得尽兴。
记得四五岁时,我就常有一些玩具到手。母亲用废纸折的小鸟、小船,父亲用萝卜雕的兔子、鲫鱼,都让我爱不释手。
随着年龄渐长,我对玩具的期许随之提高,认为父母都有一双万能的手,能做出令我开心的各种玩具,于是隔三岔五缠着他们要玩具。一次,忙碌中的母亲不耐烦地对我说,你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学着做了。
“是啊,我可以自己学着做呀!”我心里这样默默自语着,决定自己做玩具玩。当时,我十分眼馋邻家伙伴在玩的纸风车。便去问婶婶,纸风车是怎么做的?邻家婶婶挺有耐心,仔细教了我两遍。就这样,我备好材料,拿来剪刀,开始做我的第一件玩具。当我花了小半天时间,做成风车后迎着风儿一跑,风车呼呼地转得好快呀。这把我高兴坏了,感觉自己都快要飞起来了,脚下像踩了轮子般跑得更欢了。母亲看到我的风车,直夸我心灵手巧。
首试成功,让我的心理得到极大满足,做玩具的兴趣便悄然在心头扎根。待纸风车玩腻时,就想做一只心仪已久的陀螺。我向父亲要了一小截木棍,利用那把小锯子和当家菜刀,动手做起了陀螺。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坚硬的木棍,无论锯还是削,都显得自己力不从心。因为父亲对我说了,做陀螺必须选择坚硬的木料,这样的陀螺吃得住抽打,旋转得持久。想到父亲的话,我信心倍增,耐心地用菜刀把陀螺慢慢削刮得形状端正、表面光滑。陀螺做好后,我顾不了自己打陀螺还在初学阶段,便急着在家门口玩上了,眼看着稳稳转动的陀螺,我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缘于接连成功,竟让我做玩具的欲望似乎有些膨胀了。那两天村里恰巧有班子做古装戏,剧中威风凛凛的武将形象深深吸引了我,瘦小的我异想天开要过一回“武将瘾”。第二天,在父亲支持下,我用竹篾、纸张糊了顶“头盔”,画上色彩,并插上两根长长的蒲葵叶,充当“稚鸡翎”。还用麻梗和麻片做了根“马鞭”。如此一番装扮,郑重其事地上演了一回策马赴战的“武将戏”,笑翻了左邻右舍一大帮小伙伴。但乐极生悲,因为玩得投入,不小心踩死了一只小鸡,让母亲唠叨了一个傍晚。
后来,日子虽然寡淡,但迷恋自制玩具依然乐此不疲。虽然有时做得不尽如人意,但也算开开心心玩够了整个童年。直到长成小青年该正经下地干活了,才渐渐疏远了对自制玩具如痴如醉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