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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4版:白马湖

沈若尘

走近南源

  南源,似一颗被历史沧桑覆盖了千年的璀璨明珠,在曹娥江畔的崇山峻岭之中,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南源有一千五百年前栽下的古樟树。南源古樟在南岙村埂外畈,相传为晋、隋时代所栽种,千多年来,“历东晋之风雨,沐南国之烟云。”千年古樟,耸然挺立于南源村口,巍峨神秀,四季葱郁。

  南源有隋朝古刹瑞像寺,历经一千多年,几经兴毁重建,至今庙宇巍峨,金碧辉煌。南源还有长陵神雾、金牛留踪等十大景观可游览观赏。

  南源人勤劳、智慧、朴实。惊叹自然界神奇的造化,更感佩于世世代代南源人对于自然的敬畏和守护。

  希冀着能走近古樟,与之握手、和它拥抱,一睹它的巍峨挺拔、风神秀异;也期待走进南源,触摸古村落厚重的历史遗存,聆听历史的回声。

  南源村坐落在曹娥江东岸,梁岙山脉北麓的山岙里,由丰惠镇所属的南岙、贾塔、王牌岭三个自然村组合而成。

  倘若是盛春时节去南源,走百丰公路,过华渡桥,向南直行。一路上,扑向眼帘的是连片盛开的油菜花,闪耀着绚丽的明黄色,一波接一波,与近山的翠绿,与间或穿插其中的蚕豆花,与小河边嫩黄的柳丝交相辉映,宛若一片美艳的云锦,舞动在天际,卓然天成,五彩缤纷。

  南源村背靠绵延的大山。覆船山、瑞象山、冷湾山等群山成马蹄状三面环抱着南源,东北面延向湖漘,朝西溪湖敞开,依山傍水,含云吐雾,气象万千。

  山水相连处,一抹抹似云似雾的山岚,仿若一袭透明的霓裳,盘绕在南源苍翠连绵的青山绿树之间。

  村里有一千五百多年树龄、被村人称为晋樟的大樟树,远远看去,硕大的冠盖,仿佛是就地飘起一朵巨大的绿云。透过绿色堆叠的古樟树,山是青绿的,水是清澈的,吹过的风,感觉也是浅浅淡淡的绿。

  好奇于樟树顽强的生命力,经过一千五百多年的沧桑磨砺,仍然枝繁叶茂、葱茏苍翠。遒劲伸展的虬枝,枝条上缀满的黛绿色圆润绿叶,簇拥着尖尖嫩嫩粉绿的新叶,奋力生长,给整棵大樟树染上了一丛丛嫩绿色的光晕,透出老樟树强盛的生命活力。

  微风吹来,枝叶轻轻摆动,嫩叶中间吐出的嫩黄的米粒般的花蕊,在风中摇曳着,散发出一丝丝淡淡的樟木清香。代谢中的零星枯叶也会随风窸窸窣窣地飘落下来,在地上温柔地旋转。

  晋樟有28米的冠幅,“冠覆数亩之广,积翠欣欣。”赛过一个小型的大会堂。

  樟树主干有668厘米的胸围,“五抱之围,雄姿矗矗”。是南岙村人引以为傲的地标物。曾经有人说:“来南岙的人只要看到大樟树,就是找到了南岙。”并不夸张。

  “樛枝平地虬龙走,高干半空风雨寒。”大樟树总高29米,相当于一幢十层高楼矗立在那里。樟树下,数亩之广的浓荫,遮天蔽日、枝繁叶茂,浓密无间的树叶,恰似覆着的一个绿色顶盖,几乎可以暂时抵御来自外界的无端风寒。这里,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天然集会场所。数十年前,村里总会在大树下面派工、议事、讨论当天农务杂活。久而久之,村民在闲暇时,也都喜欢到大樟树下来走走,聚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日常事务,演绎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和正在发生的嬉笑怒骂。

  曾经听人讲过一个与大樟树关联的故事,非常感动。搁在心里一直不能释怀。

  20世纪70年代末,两百多户人口的南岙村还没有大会堂,很多时候,村里有事只能在村口的大樟树下或者露天集会。南岙村首任党支部书记倪钦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盘算着村集体经济的能力,在支部大会上提出了建造村大会堂的建议。

  南岙村建房的木料自己山上有,能工巧匠村里有,支部大会通过后,不到半年时间,南岙村大会堂建起来了。大会堂落成当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人们喜气洋洋,奔走庆贺。

  欢庆之余,老支书却在为2000元的建房超支债务犯愁,茶饭不香,心神不安。两百多户人家的南岙村不算小,2000元的债务不算多,可是压在村支书肩上,竟是那么重。最后债务是化解了,村里有上半年的茶叶压在库里没有办法变现,老支书托人情、找门路,一次次跑供销社,总算推销变现还清了债务。

  千多年来,南源村民世世代代精心守护着这棵古老的神一样的樟树,把它当成村子里众姓寄托繁盛永昌愿望的标杆;古樟树也见证了南源村人一步一个脚印,在艰难困苦中,奋发向上的精彩博弈。

  站立在南源村党群服务中心大楼门口的广场上,抬眼看向南岙、王牌岭、贾塔,齐整俨然的屋舍,在绿树掩映之下,粉墙黛瓦,错落有致,与蓝天、近山、清溪、五彩缤纷的田野,像一幅美丽的云锦,在眼前浮动,壮丽、美妙、生动。


上虞日报 白马湖 00004 走近南源 2020-04-09 11838117 2 2020年04月09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