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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林“天书”天“书”美林

一 二


韩美林大师的《天书》终于出版了,实在可喜可贺。

三十多年的“怀胎”,一朝“分娩”,她是那样的惊艳于世了——她以其自身无可替代、无法比拟的魅力,向我们开启了“一扇新的不知道的世界的窗户”。三十多年里,韩美林大师默默地含辛茹苦地干着少为人知其时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的事,这需要多大的定力呵!我相信,当韩美林大师嗅闻《天书》出版后的油墨馨香时,他定然怀有种种感慨,须知道,《天书》的豪壮里有他的豪壮,《天书》的凄美里有他的凄美。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与韩美林大师多有接触。而《天书》出版前后的情况,我似比一般人有着更多了解。尤是前年烟花三月应邀陪同中国出版集团董事长杨牧之先生,到杭州市滨江区韩美林大师家的一次拜访,其中涉及《天书》出版事宜的商洽,令我平添了一番对韩美林大师于“天书”痴醉的敬慕。

随着年龄的增大,每个人对眼前的事也会忘得较快,但对韩美林大师似乎是个例外,他对相隔五六十年的事,依然记忆犹新。难怪去年他在美国洛杉矶检查身体,美国医生大惊:你的脑子只有20岁!

孩提之时,住在济南老家的他,当有一天从土地庙土地爷屁股后面掏得《四体千字文》、《六书分类》、《说文古籀》等,以及印章、刻刀、印床子,便注定了他必与美术有缘。而平生第一次接触篆书,他竟把它当成了“图画”,而一旦走“味”,加之后来他兴趣扩大的原因(甲骨、汉简、岩画、古陶文和一些符号、记号),它们在韩美林大师眼里不再是书法,而是成了根深蒂固的“形象”。

让韩美林大师难以忘怀的,则是黄永玉大师曾经的赏识。当年在一家瓷器厂工作,当他拿树枝子在陶器上刻篆字,令黄永玉大师满心欢爱而拿出自己画的册页让韩美林大师用篆书给他在封面上题字时,于韩美林是何等的奋勉呵!按韩美林大师自己的话说,叫做“这是理发师第一次让徒弟拿剃刀剃自己的头呀!”可自此以后,他竟敢拿起毛笔写篆书了。

古文字在“自由散漫”时期,它的一字多义、一义多字、一字多形、多字一形,对韩美林大师是绝大的诱惑。于是乎,除了已释出的文字,他开始搜寻那些“义不明”、“待考”、“不详”、“无考”或一字多释、不知其音、不知出处,有悖谬、有歧义和专用字、或体字、异体字等生僻字。甚至一些符号、记号、象形图画、岩画等等弃之不用的资料、实物和现场发现的那些“天地大美”都记在一个特殊的本子上。尽管当时他也没有考虑怎么用,先记下来再说,但他笃信以后一定有用。当韩美林大师向我们介绍之时,我突然看到了放在其创作桌边的厚约一寸的本子。征得同意,翻阅之时,我便发现了一个秘密,本子上除了各种人物、动物画之外,其中的空间全部都是“天书”(平时记录的不知音、不知意只存形的古文字和岩画)。

我知道,这只是他众多本子中的一个,这些本子,其中记录的“天书”,自是韩美林大师走遍大江南北的生动见证。要知道,他并没有去人们热衷的旅游点,而是去了深山老林、黄土沙海。有一次,他去了贺兰山、桌子山,去了阴山、黑山,还有云南沦源、元江和那时尚在战火中的麻栗坡,而光是这次云南之行就走了一万多公里。无论是刻的,还是画的(用牛血和赤铁矿石粉画在岩石上),终令他无限感动。可不是?“毕加索后悔没生在中国,他也看中了中国的书法,而我是幸生中国。”看他一脸的自豪,让我们深觉其曾经的断言“没有这些丰富的文化宝藏,绝对没有韩美林”,是确信无疑的。就此而论,是不是可以说“美林‘天书’天‘书’美林”呢?言“美林‘天书”’,是因为“天书”是韩美林发现、整理、书写、出版的,有其主观的努力;言“天‘书’美林”,是因为中国丰厚的文化积淀、深湛的文化传统,滋润了韩美林,造就了韩美林,这两者自不可偏废。

三十多年的积累,“无家可归”、“无祖可考”的废弃了的遗存,不啻是韩美林大师的最爱,自然也令他牵挂。他创作之余,常常想及这样一个问题:这些不知何年何月尚未定夺的文化,若不能展现在世界面前是多么多么大的遗憾,就像是个聋哑美人,不会说话不一定不美,为什么一定要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呢?对古文化也一样,不用它看它行吗?不用它写它行吗?音乐里C小调F大调可以用“无标题”音乐让人们去品去听去联想去享受。而这些遗存下来的文化不也是C小调F大调吗?这是文化,是中华民族呀!

是啊,在韩美林看来,这些文字不仅仅是古文字学的事,是历史学、考古学、美学、结构学……诸多学科面对的巨大财富。它不仅是中华民族的财富,它也是世界人民的瑰宝。若让它永远“废而不用”的话,对世界文化一定是一个最大的遗憾。

看得出,韩美林是可以一脑多用的,他一边滔滔不绝叙说着,一边又信手从橱窗里拿出一叠“天书”草稿,并从草稿堆里找出了一张画有几十种不同形态的“虎”字。“从纵的角度看,一个字竟有这么多的写法,任何一个艺术家都会在这个几千年的‘字祖’面前甘拜下风。如果从横的角度再去观察一下,你根本不认为这是在阅读我们祖先的文字。你会以惊讶的、贪婪的眼神感到你是在参加无数美女竞艳的选美大赛。这时,你会很自然地说出,“中华民族深不可测的文化,你有几层神秘的面纱?你到底有多美?”面对着这些丰富的高度抽象的艺术形式,感情丰沛、易于冲动的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眼里滴血呢?”

于是,韩美林大师“一根筋抓住了这个最古老的且是打入冷宫难以复出的‘美人’。骑上我们的枣红马,一鞭下去就是十万八千里。”他先后收集了好几万“天书”。韩美林大师选择迫不及待地“跳将”出来,自有其凿凿之理:他写“天书”是为了给美术界的人参考,他的角度很简单——“视觉舒服的古文化感觉”就可以了;他写“天书”是因为他等不及“古文字字帖”出世。作为一个古稀之年的老画家,他发现了中国的古文字与绘画的同一性,可至今尚没有人去研究它们之间“互相依存”的实践经验的著述论说。

韩美林大师“跳”出来,正当其时,由篆书而甲骨、金文、汉简以及符号、记号、象形和岩画等,兴趣的扩大不算,最重要的知识和收获是它启发了他的想象力、创造力和联想力。韩美林大师告诉我们:“极度的‘概括’力影响了我‘提炼典型’的能力。就是那些不像马的马,不像羊的羊,和介于文字和图画的形象,丰富了我,充实了我,直到这黄昏之年。我的创作力涌动而新颖。我的作品目前都在变化和提高,总感到我的艺术尚未开始。少年时代积累的奇文怪字、牛头马面,这都成了我创作的坚实后盾。用不尽的形象,时时在心中跳跃。我画一千头牛、一万匹马也不重样……我艺术的春天根本就没有过去。”此言当真,此言可信!对于韩美林大师的“天书”及其艺术才华,著名国学家冯其庸的评价终让我们共鸣:“我读懂了‘天书’……我感到美林是一座时时在喷发的活火山……他画马可以一口气画上百张不同的马,他拿起画笔可以彻夜不停通宵达旦地画……《天书》不知有多少字我没统计,但只让我感到如面对汹涌的大海,我是站在海边,望不到岸。”

因为《天书》的出版,自令韩美林大师对启功大师心存愧疚。原来,二十多年前,他与启功大师在香港相会,虽只有两三天在一起,但是启功大师决定了他的一件大事——把“天书”写出来。可好,出版前夕,启功大师已经走了。走的那天,韩美林大师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而当他抹泪冲出追悼会,启老家属追出来时,他一句话没说出口“我太懒了,这本书应该出到他的前头……”这句最终未能说出口的话,既是一种愧疚,可又何以不是对启功大师亡灵的承诺呢?自此以后,韩美林大师便加快了搜集、整理、书写、出版的速度。若是启功大师地下有知,该不欣慰乎?

《天书》的出版,韩美林大师并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和自信:“这本书形、音、义都不俱全,这不是文字工具书,是中华古文化给艺术家一点‘提炼’和‘概括’的启示,这是古智慧、古字源,这是世界遗产。几千年来不落后,几千年来还保留‘青春’,她时尚而前卫。她的出台,摄入精魂,艳压群芳。是古是今,是雅是俗,决然不在人后,这一点还用说吗?”韩美林大师喜悦得有理由,自信得有底气。因为在他的喜悦里有着古人的喜悦,在他的自信里有着中华民族的自信。

《天书》一经出版,便好评如潮,这是预料中事。黄苗子大师题诗赞曰:“仓颉造字鬼夜哭,美林天书神灵服。不似之似美之美,人间能得几回读。”他还说“赞叹之余言不尽意”。而刘云山同志在贺信中的话更令我们对《天书》的出版融进了一份特别的感奋和领悟:“当今文艺家正赶上好时代,文艺发展环境之宽松前所未有,文艺创作素材之丰富前所未有,文艺家施展才华的天地之广阔前所未有。奉献出更多思想深邃、艺术精湛,能够传之久远、足以令后人引以自豪的精品力作,是时代的呼唤,是人民的期待,是一切有抱负有追求有良知的文艺家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使命。”是啊,《天书》还仅仅是《天书》吗?韩美林还仅仅是韩美林吗?我们不该期待有更多的“韩美林”及其“天书”涌现吗?

韩美林大师虽已年逾古稀,但仍然雄心勃发,打算明年继续出版《天书》下册,并计划编撰一部中国文字大典。闻之,我自敬佩,敬佩他永远的创作热情,敬佩他对民族文化的高度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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