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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的季节

金笛


二月糕,三月鹞,四月满山遍野“映山”到。三月属于风筝,同样属于小朋友。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空里,扎上一只风筝,牵着父辈们的手,撒欢在旷野上,往天空放飞自己畅游的梦想,当是幼稚玩童的最爱。

我们也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每每寒冷褪去冬装,一阵暖暖的和风轻轻吹拂,便忙不迭地躲进家中的一隅,最好是柴间草屋,拗上几个旧竹枝,扯上几张旧报纸,拌上一撮糯米粉,便动手精心糊弄自己的心爱风筝,瓦片风筝最容易做,也便最常见,有十七八岁的“毛樱头”哥哥带着,也能糊弄出一个蝴蝶之类的精巧风筝。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先是把自己东藏西掖的风筝拿出来比试一番,看样子的灵巧,看模仿的可爱,看色泽的鲜艳,倘若拔得头筹,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不甘心的则是嘟哝着嘴:好不好,天上看。多气派,多魅力,多气吞山河,多力拔山兮,小小男子汉的气慨一览无余,惹得几个梳着两角辫子的小姑娘眼中直直地放出光来。于是呼朋引伴地跑到野外,一堆堆,一撮撮,三三两两地放飞着自己的风筝。不一会儿,在苍茫的天际一角,飘荡起一个个飞舞的精灵,还有地下大惊小呼的玩童,给色彩丰富的春季再平添上一道亮丽与灵动,装点着春天的美好。

在儿时的记忆中,三月的风筝只属于村里的一个聋子。他犹如一个精灵,平凡得只是一个人影,倏忽来,倏忽走,晃来晃去,别人没有注意,他自己也毫不在意,真正悄无声息地干着自己的事情,生活在一碗白开水中,平淡,乏味,重复重复又重复。只是到了三月,他一下子升为这个季节的主角,全缘于他有一手扎风筝放风筝的好手艺。每每这个时候,他便变戏法地拿出一条蜈蚣风筝。在我们“蚂蚁看天下、什么都是大”的小孩眼中,这蜈蚣风筝显得十分壮观十分宏伟十分张扬,紧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迫不及待地看他放飞。蜈蚣先是拉直,后是翘起头,再是慢慢地升腾到天空,伸直硕长的身躯,升腾着,漫舞着,穿越喧嚣人群,穿越绿茵树梢,穿越俨然屋舍,穿越潺潺流水,穿越翠绿田野,在蔚蓝的天空中展露着自己的风采。更奇妙的,他为蜈蚣装上一串风铃,曼妙柔和的铃声随着蜈蚣身躯的扭动清脆响起,仿佛天籁之音。此时,留给我们的便是一阵阵的惊呼,一声声的喝彩。而那个聋子灿烂地笑着,牵扯那根粗粗的线,静静享受着其中的快乐。分明,他拥有了一切,拥有了生活的真正乐趣。他是生活的强者,因为他在制造快乐,制造童真,制造希望。看聋子放风筝,那是我们村里春天的一个节日。

风筝也是鲁迅的一桩心疼。玩心很重的弟弟躲在柴房里糊风筝,恰恰被他看到。老气横秋的他先是一顿教训,再是踩上一只脚,把弟弟心爱的风筝踏得一蹋糊涂,“兄长尊严”表现得淋漓尽致。长大后的鲁迅深深内疚,为自己的作为,为自己的粗暴,甚至为自己的摧残童心。这有他自己在《朝花夕拾》里的一篇《风筝》为证。只是当鲁迅问起还记得此事时,同样长大后的弟弟如是说:“有吗?”不知道是宽容,还是为了不伤感情,但鲁迅是深深地记住了,只因为那只小小的风筝,一个小小的童真。

好在这类事,在现实生活中再也不致重现。当暖暖的春风吹起,我们常常主动地提出,爸爸妈妈带着你放风筝去。于是一家三口便跑到旷野中,重复着我们童年的故事。只不过,生活的推移,童年不可复制,因为那种偷偷自己动手制作风筝的乐趣丧失殆尽,去商店里买上一只十分精制的风筝永远比不上自己的制作;还在于生活在水泥马路的城市,局促的空间施展不开风筝的手脚,东一条电线绊住了,西一幢大楼挡住了,叫风筝如何高飞如何翱翔。

三月又如期归来,春风又如期吹起。当“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季节,恰到江堤边去走走看看,看那放风筝的一家,看天际漫舞的风筝,看儿童灿烂的笑脸,看生机勃勃的季节,恰拾掇起一片童真,品尝幼时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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