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话曹娥江

陈 华

把历史浓缩成两字，谓生死，也就是说历史就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地理予之生死的机缘。南北朝以前，浙江的曹娥江在今梁湖分流，一支向东成了后来的余姚江，向东在今镇海入海。它还是当时上虞县与始宁县天然的分界线。由于当时的曹娥江在钱塘江的主道上，所以曹娥江上的潮汐即为钱塘潮，可想而知当时曹娥江水量的气势的排场。有谢灵运《山居赋》为证：“写长源于远江，派深毖于近渎”。南北朝后，曹娥江在今梁湖的分流口渐渐淤塞，这条曹娥江的地理历史终结了，余姚江的源头也改称四十里河至今。四十里河虽然不复从前，但历史是尊重地理的，一直到清光绪《浙志便览·余姚县序》还说“城南为余姚江，即曹娥江”。历史有着不同形式不同内容不同手法的章节记述，有着许许多多的解剖面，但人类的生存发展一定紧紧跟水依存。上虞历史的解剖和章节的记述，不妨以我们的先辈、我们、我们的后辈不断对我们的母亲河曹娥江加以控制改造利用而演绎。始宁上虞虽因谢氏的到来而出现短暂的繁荣，但随着谢氏的没落，两县再无文明的亮点闪烁。到了隋朝589年，两县连个县籍都被杨坚给废了，一同划入会稽县。历史为自己的一个章节拉下终结与闸门，也为自己下一个章节悄悄拉开了帷幕。渐渐被先民制服的曹娥江成为了上虞历史新帷幕的一角，我们的先民在这一角上，将荒凉的滩涂湖泊改造成水利发达的广袤良田。当先民用300多年时间拉开新的历史帷幕，这条曹娥江也成为这块新生土地上生息先民的母亲河——四十里河。与此同时，随着这块新生土地上良田不断的增多，在四十里河的中段，新生的经济政治文化交通的中心——丰惠崛起了。唐长庆二年，即公元822年，丰惠做起县治，就此上虞历史新的章节开始了它的记述。一直到1954年9月11号，县治迁到百官，方才结束。

上虞历史这1132年的章节，放到中国历史的背景下审视，正好是中国传统的农业文明自身发育成熟，并开始把江南建设成为人间天堂；至1840年起，西方用鸦片大炮的侵略，导致中国文明产生血淋淋的伤口，被动屈辱地迎接西方文明的交融，至1949年随着伟人一声“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就此开始平等深广地迎接西方文明的交融，真正开始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有幸横亘在这重要的两个历史节点之间的古镇丰惠，从这个意义上成为中国历史文化的见证和缩影，继往开来。

现在的上虞自上世纪初铁路这条工业文明的血管神经植入开始，已经把先前几千年农业文明不能降伏的另一条曹娥江，不出百年就改造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上虞的历史就有了“从龙山时代转向曹娥江时代”的高度概括。而杭州湾就是钱塘江口，曹娥江本就是钱塘江的支流，杭州湾在现在上虞人心中就是第三条等着我们降伏的曹娥江。于是上虞的历史出现螺旋式轮回，当年谢灵运《山居赋》里 “写长源于远江，派深毖于近渎”里壮志难酬的愿景，成为“迈向杭州湾时代”新的宏愿。

历史的某些规律可以发现，但我们不能左右历史，历史还是朝着自己的路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