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庙寻踪

郭庆祥

虞舜是远古“五帝”之一，姓姚，名重华。在继尧称帝之后，他崇尚德治，以民为本，勤政为民，政绩卓著，深受民众爱戴。为了纪念这位先贤，各地民众建有舜庙，用来祭祀。会稽郡舜庙特多，据明代《弘治绍兴府志》记载：舜庙“在郡境者四所：一在会稽县东南百里，一在馀姚县历山，一在上虞县西北四十里，一在上虞县梁湖北。”会稽县东南百里的舜庙，位于绍兴双江溪畔的舜王山上，由于修缮得当，至今尚在；上虞县的两所舜庙，由于年久失修，早已毁坏，遗迹无存。

明代上虞县治在丰惠，位于“上虞县西北四十里”的舜庙，就是百官的舜庙。这座舜庙，建于唐长庆元年(821)，年代久远。它位于百官何处呢?据陆游的诗文记载，这座舜庙，位于曹娥江边。那么，舜庙究竟在曹娥江边的什么地方呢？据另一位南宋诗人张侃说：“舜庙在龙山右”。张侃，字直夫，号拙轩，祖籍大梁(今河南开封)，徙家扬州，高宗绍兴末渡江居湖州(今属浙江)。宁宗嘉定十四年(1221)监常州奔牛酒税，调上虞丞。山于他任过上虞丞，所以熟悉上虞情况。有一年春天，他以《舜庙在龙山右》为题，写过这样一首诗：“水来江尾难分燕，山到崖头合号龙。见得人心尊万乘，片帆飞过亦朝东。”诗中的“水来江尾难分燕”中的“江”，指的是曹娥江。曹娥江水当然不能把飞翔天空的燕子隔开。“山到崖头合号龙”的“龙”，指龙山。这座山之所以叫龙山，是因为山到崖头相合，形状如龙的缘故。这首诗是说：舜庙滨临曹娥江的下游，在龙山右边；舜是远古“五帝”之一，人们敬仰这位万乘之尊，所以在乘帆船飞快驶过曹娥江时，也要面朝东方，仰望舜庙，以示敬意。

那么，这座位于曹娥江边龙山之右的舜庙有何特色呢？其最大特色，是庙前有以重华命名的奇石。南宋诗人赵汝普在《题舜帝庙》诗中，就提到它。这首诗的全文如下：“苍梧云断帝升遐，奇石江边自古夸。莫道薰弦无逸响，鸡鸣寸念亦重华。”赵汝普，号秉义，宋太宗八世孙。理宗宝庆二年(1226)进士。官至端明殿学士。赵汝普在这首诗中说，舜帝南巡时死于苍梧，上虞民众在江边奇石后面建舜帝庙以示纪念，长久地称颂他的功德；不能说薰弦没有逸响，人们在鸡鸣早起时思念的就是重华。赵汝普在诗中提到的这块位于江边的奇石，就叫重华石。它是上虞百官舜庙的一大特色。

南宋诗人的上述诗篇，以生动形象的诗句，向人们提供了百官舜庙的地理位置和庙前特色。明·万历《上虞县志》的记载，与上述诗篇中提供的信息相合：“上虞故舜封地，江海环带，山川盘郁，为浙东名邑，其间名公巨卿，骚客墨子代不乏人。龙山西尽有百官，临江有舜帝庙，庙前有重华石。”

那么，这座舜帝庙的规模如何呢？蔡德亿在《古刹舜帝庙的文化内涵》一文，对此有所介绍：“舜帝庙宽约23公尺，为五开间，山门前有荷花池，石拱桥。庙径深约100多公尺。第一进为舜帝殿：有虞舜全身座像……第二进为太祖殿……第三进为四岳殿……。每一进均有戏台，二边为廊房。庙内有石雕、砖雕、木雕、浮雕……庙前有重华石，击之有声。庙北有舜井，东西各一，均有涌泉。”总之，由百官民众集资在唐长庆元年(821)建筑的舜帝庙，是一座“气势壮观，建筑雄伟的名刹。”

可是，这样一座千年名刹，却由于年久失修而遭到损坏，以致于荡然无存，实在令人惋惜。上虞是舜的发祥之地，为了纪念这位古代先贤，保护文物古迹，始于唐代长庆元年的百官舜帝庙拟筹划重建，使这座雄伟壮观的千年古刹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使之成为上虞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