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溯源

———曹娥江源探访记之一

记者 徐芳

搜索曹娥江发源何处的资料，我们在《上虞新志》发现“源于磐安县的尖公岭”的记述，曹娥江源头也就是剡溪、澄潭江的源头，但《剡录》、《嵊县志》只说源有四，《嘉泰会稽志》有接近源头一说，但未能明确说出其真正所在。更具体点的资料说曹娥江主流澄潭江发源于大盘山脉磐安县尚湖镇王村的长坞，我们的探源行动就从抵达磐安县尚湖镇开始了。

在途中加入的嵊州志愿者的指引下，一路上溯路线顺畅，沿线至少发现了几处“曹娥江源头”的称谓，因为有“发源于尖公岭”与“尚湖镇长坞”的定义在先，我们没有在这些“源头”盘恒，依旧循水而上，到达磐安县尖山镇，一个平均海拔在500米以上的高山平原镇。在当地山民指点下，我们一路风尘寻到“尖公岭”所在的尚湖镇忠信庄村。

在尖公岭半山腰偶遇正在采摘茶叶的忠信庄村支部书记王金敖。知道我们是来探源的上虞人，王金敖自告奋勇带我们上山，“这些年绍兴、新昌来这里寻源头的很多，几乎每年都有人来看源头！”

苦苦寻觅的源头就在咫尺？听着王金敖的话，我们兴奋异常。“这就是尖公岭，源头就是在尖公岭吗？”面对我们的发问，王金敖却说了个迥然不同的答案，他指着连绵的山脉说，“这一带统称尖公岭，要说源头，更确切地说是在后岩岭！那属于另一个村，黄村。”

王金敖带我们沿着尖公岭和后岩岭分界的山路行进。那是一条村民早已不走的古道，山路崎岖，荆棘丛生，所幸的是一路景色宜人，迟开的映山红和不知名的野花们时不时给人惊喜。源头溪水似乎和我们捉起了迷藏，刚能听到溪水淙淙声，一转弯就听不见了。

正在我们犹疑的时候，王金敖指点着一座巍耸的高山说道，“就是在这里，左边的我们又叫高余山，而右边的是岙来山！”

在距离山顶不足200米处，我们惊喜地发现了一座“曹源之神”庙，庙虽简朴，但供奉的三樽塑像却正是曹娥与其父母。王金敖说，这庙存在年代久远了。我们在廊上看见重建于1995年字样，塑像油彩生动，保存完好。

而正当我们惊喜之余，距庙下百米处，潺潺的溪水声再度让我们兴奋起来。只见高余山和岙来山的山谷中，一带溪水正欢快飞跃而出，源头终于找到了！轻轻地、更轻轻地，我们小心取上一瓶清澈的溪水，抿一口，甘甜凛冽，这母亲河的水呵……

这一路溪水分山而下，在两山山谷中汇合，我们在两水汇合处看见了于2001年12月磐安县人民政府所立赵雁君书写的“曹娥江源”碑一块，背面有朱颂阳撰的《曹娥江源记》，碑旁据说是绍兴市领导种下的两株桂花长势颇好。

详观之，小溪以岙来山之水稍大，而曹源庙所在即高余山下溪水较小，二溪孰是曹娥江源头，估计当时肯定有过争议。为尊古求新，故将曹娥江源碑立于二水交汇处。

至此，曹娥江发源于尖公岭一说已需更正，其确切的表述应为发源于磐安县尚湖镇黄村后岩岭高余山和岙来山之间。

这一发现和“曹源之神”庙的发现一样，属于此次考察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