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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马 湖 畔


走进“峰山道场”(1)

◎周易



有一个人问圣人:“一个生命逝去了,是不是像一盏灯一样,这个生命的光亮会随即暗淡下来?”圣人说:“是。”“可是,这以后,为什么我们还会感受到这份光亮的温暖?”圣人回答说:“说明属于这个生命的时光还在延续。时光永远不会为一种人停下脚步,那就是用爱活在这个世界上,并把爱留给这个世界的人……”

在浙江上虞的“峰山道场”,我透过历史的帷幕,发现了这份光亮,感受到了这份光亮的温暖。我不得不感念那苦难的岁月,那些朦胧在岁月尘烟里的人物潜藏着圣洁、肃穆的韵致,是他们虔诚地把佛法像一棵种子一样撒在了古越这块土地上。而此中的流脉,因了日本一个叫最澄的法师的浸淫而日渐丰沛。这在江南众多的佛寺中,该是一个异数!

永远透着亘古的宁静和沉着,透着旷世的淡泊和平和的“峰山道场”,留下了先人的身影和足迹,回荡着大师的低吟和浅诵,千余年前的气息似乎依旧在空气中流动,施惠给每一个后来者。难怪有人说:“峰山道场”是一首诗,它用凝重而含蓄的语言,陈述着既古朴又玄妙的哲理,诉说着既美丽又虚幻的企盼;“峰山道场”是一本书,它的魅力不仅在于那幽美的装帧,更重要的是它那丰富多彩、博大精深的内涵。善哉!斯言。

当我驱车来到“峰山道场”,心跳得厉害,蓦然意识到:历史与现实那种难以割裂的关联,居然近到仅仅隔了一扇门。心中仰慕已久,那远在千余年前的佛人佛事似乎会突然间迎面走来,空气里便有了一股清新。我仿佛扑进了千年智者老人的怀抱,充分地享受着那种心灵阳光的沐浴,实质上那是一种慈祥、一种抚摸、一种虔诚。于是,我放慢了脚步,原本烦躁不安的身心像经历着一次菩提灌顶般的洗礼,不思尘世,不念六根,只是静静地承受着道场深处弥漫着的轻松和安静。

峰山,是一处平原孤丘,位于浙江上虞百官。说是山,其实不是山,海拔仅40.3米,远远望去恰似一个低矮的土墩,道场就坐落于此。这里没有参天大树,没有奇峰秀岩,目光所及,无非十数棵松杉杂木,最能引入注目的是道场的十余间小屋、二进三开间殿宇和山上一尊半身石佛。

上虞,乃虞舜故里。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地上,作为地理坐标上的一个土墩、小丘,是那样的微乎其微,以至让人不屑一睹,然而,在宗教文化的版图上,它却是那样的赫然在目。是啊,千余年前,还是面临曹娥江的一个古渡口,却曾耸立着一座有过辉煌历史的“峰山道场”,并且与日本国的佛教结下了师承渊源的不解之缘。

在漫长的中国文化史上,真正可以称得上意义深远,深刻改造中华文化之魂的异域文化入传的伟大历史事件,大约只有两次。一次是骤起于十九世纪中叶,始以鸦片战争为强制性文化传播方式,继以科学民主为文化主题的所谓“欧风美雨”东来;另一次就是始于两汉之际,盛于魏晋南北朝直至隋唐的印度佛教的东渐。越人古多淫祀,对自然物莫不祭祀崇拜,故自然宗教流传甚早,汉时始有佛教、道教活动。佛教中有一句术语,曰:“经来白马寺,僧到赤乌年。”说的是,中国佛教自汉朝白马驮经而来,而到东吴赤乌年时建邺建了江南的第一座寺院。一开始,佛教是在中原一带流传的,三国鼎立,西晋短暂统一中国之际,佛教和越地不能说没有关系。东晋政权在今天的南京,当年的建康建立,佛教开始南移,印度和西域的高僧们才有可能相继来到江南建寺。

南北朝,中国历史上一个动荡与痛苦的年代,一面是血腥的战争,一面是渴求宁静的心灵。皇族和士大夫们,纷纷投向佛教,南齐与梁,佛教甚至被奉为国教。我们所知道的那个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皇帝菩萨,就是梁武帝萧衍。作为南朝的属地越州,正是在这时候扩大了佛教的影响。隋炀帝杨广一方面骄奢淫逸,一方面又笃信佛教,正是在他的王朝中,又促进了南北禅宗合一。盛唐之时,佛寺多多。虽有唐武宗发起的“会昌法难”,但这只是一次短暂而又激烈的毁佛运动,它很快随着武宗的去世而宣告结束。

隋唐,越州佛教兴盛,高僧云集,高丽、日本诸国来华僧人多至境内名刹求法,一时成为江南佛教中心。“峰山道场”的诞生,既是那个时代的必然产物,亦是其所以跻身江南著名道场的题中之义,更是晋室南渡后日趋繁华的越地成为江南地域政治、经济、文化(包括佛教文化)重镇的最好见证。是啊,尽管在不断矗立的高楼大厦的比衬下,“峰山道场”正日益减弱着其当年的巍峨和轩昂,但其终究是一把标杆和尺子,标志和丈量着新古越大地这块土地历史文化的标高和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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