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是金

吴患辟

冷空气兵临城下，秋老虎已呈强弩之末，天空灰蒙蒙的。三个小外甥和我在百官人民东路汇龙山庄处徜徉。这里有小桥流水、亭阁新房，还有绿化地带，景致倒着实有点迷人。三个外甥忽儿被什么东西吸引驻足不前，我也随之细细察看琢磨起来，突然思路中蹦出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悟出了一条人生哲理，于是饶有兴趣地向孩子们述说起来：你们看!经过七、八月份烈日的烤炽，那些花卉有些已经焦头烂额全死了，活着的也大都萎靡不振，气息奄奄；而野草呢却是另一番景象，葱笼茂密，生意盎然，有许多甚至爬到花卉身上，大有压倒它们的气势。讲到这里，我的话锋转了个角度，以疑惑不解的神情继续倾述。奇怪的是前者为天之骄子，养尊处优，园林工人为之播种、育苗、移栽、浇水、施肥、除虫灭害，还替它们修、剪、轧、美容美体，真是百般珍爱，千般呵护。可后者的境遇却截然不同，不仅孤立无助，备受鄙视，而且还常常遭到残酷的虐杀。它们无人为其播种、育苗，也无人为其浇水、施肥、除虫、美容，所有的只是人们用手拔、用锄削，甚至用尖头镰刀剜它的根，真是弄到置于死地而后快的地步。结果呢，经过一个盛夏炼狱般的生活，那些悉心养护的奇花异卉，死的死伤的伤，活像吃了败仗后的残兵败将；而卑贱苦难经受磨砺的野草却生机勃发郁郁葱葱，真正成了伟岸挺拔的大丈夫。说到这里，水到渠成，我向孩子发问：“你们从这一现象中得到了怎样的启示，或者说受到了什么教益？”沉默片刻之后，平时看书较多、头脑比较机灵的一个外甥欣喜地说：“我懂了!”“噢!你懂了什么？”“苦难的生活，有时候倒是锻炼人、激励人、成就人的动力。”“对!说得不错，讲得简洁一点可归纳为‘苦难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