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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小企鹅

金笛


在澳大利亚,感触最深的并非是绿茵遍野、楼宇高耸,也并非那独一无二的悉尼歌剧院、清澈的海湾,而是距离南极仅三千公里的普利普岛小企鹅。过去,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那青睐南极钟情南极似乎便是南极象征的小精灵,只是在电视动物世界节目中被摄影师牵引着视线,概念模糊得紧。这次赴澳大利亚,导游常在耳边聒噪:小企鹅值得一观,那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在他的怂恿下,大家的兴致被高高扬起,于是便欣然前往。驱车直奔菲利普岛,整整坐了三个小时,沿路只见绿的草、白的羊、黄的牛,还有蓝的天,色彩极度的鲜艳,空气极度的透澈。但常常是那样的景色,造成了视觉的极度疲劳。导游在一旁做思想工作:等待是难耐的,而等待过后那便是一道彩虹一个闪耀一种精彩甚至是一种惊诧。伸着脖子喋喋不休,也像极了一只不知疲倦的大企鹅。

车辆摇摇晃晃,人们昏昏沉沉,导游突然喊了一句:“到啦!到菲利普岛啦!”一下子把我们从各自的梦幻中拉到现实。菲利普岛是一个岛屿,一座气势恢宏的单拱铁桥把孤悬海外的它与陆地紧紧连接起来,在同样满是绿茵苍翠欲滴的绿洲间,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寒冷,把原本春意盎然的季节一下子拉进数九寒冬,人人缩着颈,弓着背,呼呼地嘘着热气。看小企鹅还早,草草吃了一口,便沿着一条陆地的栈道走向海边。虽我们“小荷才露尖尖角”,海边却“早有蜻蜓在上头”,不小的看台上,游人如织,成群结队,拥拥挤挤,重重叠叠,黑压压的一片。不知藏在何处的广播响着悦耳的音乐,两只灯虽然炽白耀眼,照亮了一大片宽阔的海域,但仍显得昏惨惨。企盼的人群全把脖子缩进衣领里,寒风直刺入肌肤里。半个小时过去,我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海里的企鹅当作了“大企鹅”,吓得它们不敢上岸,有人干脆嘲笑自己是“望夫石”。这里规定不能拍照摄影,怕强光灼伤了小企鹅稚嫩的双眼,游客们只能全凭眼力,逼着自己睁大再睁大,在夜色渐渐朦胧中,在浪花飞溅中,搜索再搜索,决心做“第一个”的发现者,发出第一声的惊叹。

在薄暮中,了望台上的播报员捎来喜讯,人群中也传出一阵喧哗,眼尖的游人已经看到海面上似有若无的小黑点,小得实在可怜,而我们看到的还是浪奔浪涌,“一片汪洋都不见”。随着时间的消逝,一群企鹅悄悄地出现在海滨上,随波逐流,渐渐游向岸边。“来啦,来啦”,人群中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虽然语言不同,表述着同样的意思,我分明看到他们脸上写着一种企盼终于得偿心愿的满足与惬意。果然,三只小企鹅随着浪头钻出了水面,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仿佛哨兵般左右巡视,一会儿又闲庭信步似地溜上一圈,一点都不着急。不知是哪波海浪送来的,突然海边就冒出许多黑色的小脑袋。上岸的企鹅越来越多,在相隔不远的沙滩上分成两列队伍,两只并排,叽叽喳喳地尖叫着嘻闹着排成一列列整齐的队伍,是庆幸一天的收获,还是祝贺一天的平安?企鹅无疑是极具“团队精神”的,有好几次,我们以为岸上的几只企鹅会举步回巢了,可是却出乎意料地返身摇摇摆摆走入海中,其他数只企鹅见状又不约而同跟随入海,似乎它们决定今夜便在海上休憩了,可是一会儿无数只企鹅跃上岸,排成整齐的队伍,在头儿的率领下,走向沙滩上自己的巢穴。嗬,原来它们在等待迟到的伙伴。一群又一群,一队又一队,犹如接受检阅的军队,有步骤有节奏地行走着,在平铺的沙滩上留下企鹅一串串浅浅弯曲的足迹,消失在随风起伏的草丛中。

毕竟与海滩隔着一段距离,而且灯光还是那样的朦胧,我们很难看清企鹅的样子,抱着一丝丝的遗憾,恋恋不舍地离开岸边。回去的路上,“嘎、嘎”的叫声不时从小径两旁的草丛里传来。“哇,小企鹅都在这里!”有人说。原来,在我们的座位下面有一条通道,一队队小企鹅就是通过这条通道走向我们身后草丛里的。人们纷纷靠近栏杆,借助微弱的灯光,慢慢地搜索着,“看到了,看到了。”大家小声地喊着,怕惊吓了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小家伙们湿淋淋的,有的成双成对地悠哉游哉地漫步,卿卿我我,亲热无比;有的一家子静静地卧着,享受天伦之乐,但有些并非快乐的“单身汉”,仍然“嘎嘎”地叫着,孤独地站在树下草丛边,有的甚至毫无目标地乱撞,居然跑到游客汽车轮子旁,好不凄凉。在澳大利亚处处体现出人与自然同在的理念,极少有一层层的围墙,就是这么珍贵的小企鹅,也仅用铁栏杆围了一下,游人伸手便可抓到,当然全都“可远观而不可近亵也”。企鹅极像一个个气度不凡的英国绅士,穿着一领燕尾服,近看虽是蓝色的,但在暮色的映衬下那是透出发亮的黑色,胸前是一袭白白的衬衫,笔直的脚,笔直的颈,气宇轩昂地踱着方步。小企鹅更显得滑稽,照例的一袭透着尊贵的燕尾服,照例的一件白得耀眼的衬衫,照例的摇摇摆摆地踱着方步,如果放在身高1.2米、体重数十公斤皇帝企鹅身上,那似乎天经地义、理该如此,但这些小企鹅是那样的小,身高只有30多公分,体重只有几斤,分明是一只只小鸭子。就是这些小精灵,犹如一群穿着黑色上衣的小脚女人,摇摇晃晃地走着,腿脚极不利索,但又像煞有介事的样子,分明从骨子里透着滑稽,使人忍俊不禁;也如列队回家的小学生,整齐,抱团,严肃,具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与高贵。

提起企鹅,我们不能不想起法国近代著名作家法郎士写的历史小说《企鹅岛》。书中说,圣徒玛埃尔漂流到一个岛上,把春天集聚在一起的企鹅当成了身材矮小然而态度庄重的人,“相信他们属于一个崇拜偶像的民族”,花了三天三夜给那些鸟进行洗礼。企鹅受洗礼的消息传到天国,天主召集神职人员和圣师开会讨论企鹅洗礼算不算数,争论的结果是把这些企鹅全部变成人,组建了一个企鹅国。企鹅国固然是作家的虚构,而澳大利亚小企鹅那种集体出海、整队上岸、分而居之的动物社会,倒使我们看到了真正的企鹅之国,带着人类某种特质与精神。是啊,成千上万的企鹅离开它们的海洋家园,以轻巧的动作跃进上岸,一开始以圆滚滚的肚皮在海面滑行数十公尺,最终以蹒跚的双脚在沙滩上行走,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环境,以便繁衍后代、延续种族生存,企鹅们不得不放弃海里的悠然生活,冒着昏天黑地的冰风暴,冒着岸上狐狸、狗等食肉动物的侵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生命的诞生,直至生命的终结,虽然幼小,但却敢于搏击大海,搏击浊浪,搏击强敌,无疑是南极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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