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古城河

吴仲尧

当我踏上停泊在苏州环古城河边的游船，脑海里瞬间跳跃出朱自清先生那篇白话散文名作《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没有到过秦淮河，但在先生的美文里读出了上世纪30年代桨声灯影、轻船薄洒、疏林淡月的秦淮河。如今的秦淮河是哪般的景致，我不知道，秦淮河与古城河到底有多少相似相近，我无法对比，但那种隐隐约约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慢慢地从我心底里滋长出来。

苏州是一座漂浮在水面上的城市，随处可见“东方威尼斯”小桥流水、河街相邻的古典风貌，而古城河更是水城苏州的灵魂所在。船外夜凉袭人，两岸的古桥、古城墙、绿树、彩灯、临河人家，勾勒出一幅美不胜收的姑苏上河图。船舱里灯光璀璨，弦索叮咚，莺啭呖呖。随着游船的行进，外面的景色越来越美，来到吴门桥畔时，城墙、城楼、瑞光塔、蟠龙桥、吴门桥，在夜色和灯光里，构成一幅晶莹剔透的立体画卷。我们不顾刺骨的寒风，拾级登上船顶露天观光台，欣赏着沿岸绿树丛中色彩斑斓的亮化灯。人民桥下，又看到拱桥下彩灯烘托中反映苏州古城发展历史的特色雕塑，真的让人由衷感叹，真美!

游船经过枫桥古埠，不远处飘来用吴侬软语的评弹娓娓道来的《枫桥夜泊》唱腔，声情并茂，别有韵致。说唱中，那男子的语调中更是带出一种沧桑感，动人心魄，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从前，诉说着姑苏城千年沧桑的故事。忽而，耳边又回荡起声声悠扬的江南丝竹，细细辨别才品味出那是《花好月圆》的旋律，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一群着水乡服饰的少女于水的长廊中翩翩起舞，给人以水美、艺更美的感觉，如梦如幻般的视觉和听觉的享受。

船在清澈的河面上缓缓流淌，人的思维也随着轻轻的水波荡起涟漪。苏州这座美轮美奂的城市，总给人以一种温馨的感受，让人惬意地生活着，而苏州园林或许是最能体现苏州人精致生活的一个缩影。现在的60多处园林，原来是各朝各代有文化的富人为自己修筑的花园宅院。聪明的苏州人在有限的空间里，制造了无穷的景致：厅堂回廊，假山流水，曲径通幽，花木扶疏，虽身居闹市，却享受山林野趣，其突出代表拙政园、留园、网狮园和环秀山庄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除了美不胜收的园林，那巧夺天工的刺绣、细腻如脂的丝织，折射出苏州人生活质量的精致和浓厚的文化底蕴。那尊贵而典雅的昆曲，经历多年衰微之后，在发源地苏州重新融入了百姓的生活，而苏州对昆曲的执着宣扬和追求，也使这个中国传统曲种带上了深深的苏州烙印。

品着飘溢清香的碧螺春，听着委婉的苏州评弹，细细地回味古城河的美丽和魅力。

此景此情，朱自清先生若有幸夜游古城河，一定不会发出“秦淮河的水总是这样冷冷的绿着”那种感慨，或许会欣然提笔写下又一篇名作《桨声灯影里的古城河》。第二天上午我们陪傅涯到了春晖中学。傅涯说：“春晖中学是很有名的，在全国声望很高，校长经亨颐和我父亲是好朋友。经普椿同志我们年轻时早已认识，曾一起读书，现在在北京，我们常见面，她也是全国政协委员，是宋庆龄基金会理事，我们常在一起开会。”到春晖中学后，学校领导向傅涯等介绍学校情况，参观校史陈列室。学校领导请傅涯同志给学校题词，她兴致勃勃提笔给春晖中学写了“桃李满天下”五个挺拔有力的大字，高度赞扬春晖中学的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