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涯故乡情

蔡德亿

1986年10月，一个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接到县委办公室的一个电话：“明天在北京的全国政协委员、陈赓大将的夫人傅涯和她的三位兄妹回上虞故乡，县领导接待后，由朱国才同志和你全程陪同参观访问。”我们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那时候因我们俩对虞籍乡亲联系较多，因而虞籍乡亲的联系接待工作常由我俩协助县领导完成。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上虞宾馆等候。快到中午时，傅涯和她的三位兄妹，由绍兴市有关领导陪同来到上虞宾馆，只见傅涯身穿浅蓝色便装，身体健壮，精神饱满，兴致勃勃地同县里接见的领导说：“我高中毕业后，1938年去延安抗大总校第四期学习，毕业后在抗日军政大学政治工作部，以后长期在抗日军队工作。建国后在中共中央组织部工作，到云南省工作一段时间。一直很忙，几十年无机会回家乡。今天一路过来，看到沿途的建设新面貌，今天的县城百官已成了一个新兴的城市，家乡的变化真大。”

下午我们陪同傅涯兄妹四人去他们已离别几十年的故乡沥海。傅涯说：“我们来故乡太少了，建国后陈赓担任中央军委副秘书长兼军事工程学院院长，工作非常忙。1957年2月到南方检查工作，他曾对我说，想安排时间去浙东上虞老家看看，先后到过南京、无锡、镇江、苏州、嘉兴等地。3月中旬从上海出发，勘查岛屿，先后到宁波、温州一线，4月告一段落，因时间紧，没有来得及到上虞。”—路上傅涯看到沿途工厂林立，到处是新房，说：“家乡变化真大，我们童年时，农村房屋低矮破旧，现在村村是新房、处处是别墅”，同来的二哥伏希(少将军衔)这次特地从广州赶来，说：“我离家参加抗日战争，坐的是小船到百官。如今公路四通八达，交通真便利。”

汽车到了沥海北门头，傅涯说：“原来北门头海塘外面都是海滩，我们童年时，常到海滩玩。”进了北门头说，“这里原来都是城墙，我们兄妹们要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的事，就秘密地在南门头城墙边商量作出决定的。”她问：“现在南门的城墙还在不在？如果在，我们要去看一看。”我们说已不存在了，她说太可惜了。看到沥海大街上的石板路仍然在，走到南门村时，大街西边有一幢两层楼的大院落。她说：“我的家就在这里。”傅家大院房子有好几幢，房子还较完好，至今住着的老年人有的还认识傅涯，说：“慧英（傅涯小名）你回来啦，我们已几十年不见了！”她们与家乡的亲邻们，亲切地说了一些家常。一个下午走了沥海城内许多地方，边走边谈当年的情景，她们常谈起童年的快乐。

第二天上午我们陪傅涯到了春晖中学。傅涯说：“春晖中学是很有名的，在全国声望很高，校长经亨颐和我父亲是好朋友。经普椿同志我们年轻时早已认识，曾一起读书，现在在北京，我们常见面，她也是全国政协委员，是宋庆龄基金会理事，我们常在一起开会。”到春晖中学后，学校领导向傅涯等介绍学校情况，参观校史陈列室。学校领导请傅涯同志给学校题词，她兴致勃勃提笔给春晖中学写了“桃李满天下”五个挺拔有力的大字，高度赞扬春晖中学的业绩。

下午，陪同傅涯一行去曹娥庙，参观曹娥庙的宏伟建筑和保存的文物。她说：“年幼时听长辈们讲过曹娥事迹，但从未来过。”当听到曹娥庙已列入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时，她说文物保护非常认真，称赞这是当地政府重视的结果。

参观结束后，傅涯同志等乘车去了绍兴，参观这座古老的历史名城。

傅涯等回故乡以后，常关心家乡的建设。1988年3月，从北京寄给我由穆欣同志著作的《陈赓大将》一书，书中详实地记述了陈赓大将跟随周恩来同志参加南昌起义，在我军叱咤风云、传奇式的不平凡的斗争经历。我读了一边又一边，崇拜这位为党为民族作出杰出贡献的武将，同时感激傅涯的故乡情谊。而后我也给傅涯寄去上虞的地方史料，使其进一步了解家乡的情况。1990年我们去广州，傅涯的二哥伏希少将特地到宾馆看望我们，询问家乡的建设（注：傅家是沥海的望族，伏希曾名傅XX，参加抗日战争后改为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