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与九华山

宋赤如

4月23日的《上虞日报》刊登了上虞发现“王氏宗谱”的报道，其中提到，明代大儒余姚王阳明先生系王氏后代，原籍上虞。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这个发现又为上虞深厚的历史文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五一”期间，笔者去安徽九华山旅游，发现了不少有关王阳明的记载，不仅有许多诗词见诸当地的文献资料，而且在当地老百姓当中还广泛流传着不少王阳明的轶事。

在九华历代游山名人中，单以诗词而论，要数王阳明为最。据清代周赟编纂的《九华山志》中所收集的，就达55首之多。从题材看，凡九华山的峰、岭、泉、石、寺庙、亭阁均有涉及，这些诗论，寄托着这位哲学家、政治家、教育家、诗人对人生的理解和思索、对社会的理想和抱负，给世人以深思和启迪。

王阳明先后上过两次九华山。第一次是明弘治十四年（1501）春，他是借公务巡视之便游览了九华山。他从池州、五氵千 至柯村，再经半宵亭直至九华街，游览了无相寺、化城寺、太白祠、双氵千 、莲花峰等。夜宿长生庵，与当家的实庵和尚颇为投缘。每逢天气晴暖，王阳明便由实庵和尚陪同，在九华山百里方圆的地域四出游览，寄情于山水之间。有一天实庵和尚见王阳明诗兴勃发，到处题写，便向王阳明要求赐诗一首。王阳明欣然同意，略加思索，就按照实庵和尚模样、性格写下了一首散曲式的诗词：

从来不见光闪闪气象，
也不知圆陀陀模样；
翠竹黄花、说什么蓬莱方丈。
看那地藏王好儿孙，又生个实庵和尚。
噫！那些妙处，丹青莫状！

本来实庵和尚既没有什么诗论著述，也不是九华高僧，可是经王阳明这一诗词题赠，名不见经传的实庵和尚，后来竟名重禅林，引起无数人的瞻访。

王阳明第二次上九华山是正德十四年（1519）。因为正德初年，王阳明得罪了大宦官刘瑾，被下狱，出狱后被贬为贵州龙场驿丞。后刘瑾被诛，他得以复职，后官升至南京兵部尚书。但因王阳明不容朝庭贪官污吏腐败，仗义直言，终于又惹怒了庸碌之徒，谗言他要谋反篡权。王阳明得悉，就弃官出走，重上九华山。这次是避祸上山游览，另有感慨，有诗为证。

尽日岩头坐落花，不知何处是吾家。
静听谷鸟迁乔木，闲看林蜂散午衙。
翠壁泉声穿乱石，碧潭云影透晴纱。
痴儿公事真难了，须知吾生自有涯。

诗中描写了东岩周围自然环境的恬静优美及自己抛开公务后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快慰。可是时隔不久，宦官们便派锦衣卫追踪到九华山，探听王阳明行踪，王阳明得悉，感到忧愁，就不再游山访道。开始闭门不出，后来索性穿上袈裟，混入僧侣群中，学习修行打坐，终于躲过了锦衣卫的耳目。相传当年锦衣卫坐在东岩的一块平坦巨石上窥探王阳明的行踪，因此这块巨石就被后人称为“锦衣石”。由于有上述出点，所以锦衣石成了现在游览的一个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