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妻缘”到“兄妹情”的人生跨越（2）

俞立青

章建中：“生活已经这样了，但我知道在前妻、儿子、去世的母亲、丈母娘那里欠下的情，只能等到下辈子还了！”

11月1日下午1点，上虞市崧厦镇章家村，这个有7000多人口的大村，被一种宁静和祥和的气氛笼罩着。记者前去采访章建中，穿过塘路，经过铺有豆杆的村道，再绕过几个弯，终于找到了章建中的家。这是一家小卖部，门口摆着一张台球桌，这时一位年轻小伙从小卖部出来，村里人说他就是章建中的儿子。20岁的章坪，中等的个子、清秀的外表、略带羞涩的笑容，表明来意后，他带我们走进一间约30多平方米的屋子，屋子没有太多的装修，未经粉刷的墙壁已经透出黑色。一把轮椅和一辆残疾车，传递给我们一个信号，这是章建中生活的工具。再仔细环顾四周，左边的货架上面摆放着香烟、零食、生活等零售用品；中间一只21寸的彩电正放着节目。而章建中就躺在右边一张黑漆漆透着陈旧味道的大床上，床头的左边放着一盒零钱，后边放着一部公用电话。走近看，还在床头处发现许多凹陷的木疙瘩。有心的是，床上横吊着一根铁丝，上面依次挂着小灵通、钥匙、毛巾，躺着的章建中用手一够就能拿到这些东西。这个44岁的中年人，带着一幅厚厚的眼镜，微胖的脸庞、干净的头发、整洁的衣服，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尽管章建中是残疾人，但他积极、乐观、开朗，在他身上读不出半点的颓废。在随意的搭话中，一位顾客从货架上拿了一包香烟，章建中连忙抽出皮夹，怎么，他躺在床上还能如此利索的看到？章建中指着墙角上放着的3面镜子，我们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里有章建中的“小秘密”，听儿子章坪说，这是为了防止小偷，父亲叫人买了3面镜子，这样通过镜子的反射，可以看到屋里的各个角落。说到这，我们不禁佩服章建中灵活的头脑。就在一片笑声中，一位肤色暗黑，透着沧桑味的中年妇女从门外进来了，她就是章建中的前妻，章银珍，她习惯地坐在前夫的床檐边，帮他整整被子，问他要不要喝水，然后转过脸来露出朴实的笑。“我的生活就这样了，但在前妻、儿子、去世的母亲、丈母娘那里欠下的情，我只能等到下辈子还了！”章建中放慢了语速说。看着眼前这个特殊的“家”，儿子、前夫、前妻彼此坐在一起，在融洽的氛围中，那段往事谁也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