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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徐懋庸十三岁的日记(2)

顾志坤



苦涩的初恋

可以这么说,十三岁的徐懋庸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因为这一年,徐懋庸恋爱了。

不过,一切都是在悄悄进行的,连细心的母亲一开始也未察觉,以致于有一次差一点搅乱了儿子的美梦。“午后,沸姨婆和一老姥来,说是做媒的,我恨不得将他们逐出,我年尚少,何不这样要紧, 恭祝父亲不允。”(一月九日),这事当然未成,不是因为父亲不允,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那么,这个意中人又是谁?在一月二十三日的一篇日记中,徐懋庸用极简洁的文字隐约地透露出了这个人。“伯云和经海仙结婚,请我们(我,学敏、宗武、伯永、月等)做礼生到他家去吃夜饭,统绍赞礼,我唱诗,宗武引路,月打鼓……”简洁得不能再简洁了,一个月字,把一个山城佳人朦胧而羞涩地推到了我们的面前,那么,这个“月”究竟是谁呢?徐懋庸没有说,而到了后来,他竟连这个字也不提了,用一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和拼音,来记述自己心中那些最最隐秘的故事。“夜里到GC家去,她说只一心向我,除尝试以外,一切都依我,耳鬓厮磨,枕边昵语,使人魂销。”(一月三十日)。

初恋的甜蜜,可以说跃然纸上,令人陶醉,也令人艳羡。然而好景不长,才过了两天,这事就败露了。“今天仲甫婶婶说破我和GC的事,恐父亲也知道了。”(二月一日)。这使得徐懋庸引起了空前的惊慌,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在他的印象中,父亲除了养育他以外,就是一味的打骂,这使他想起来真有些不寒而栗。然而父亲终究还是没有给他颜色看,或许是他可能还没有听说这件事,或许是他认为儿子已经长大了,该是讨老婆的年龄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和国雄到 GC家去,被他先着,自愧手段不如,而怨GC之寡情,我欲咬指以断欲。”(二月二日)。这件事对一向怀有自卑情结的徐懋庸打击是严重的。“今天我剃了头,把所蓄之发一刀除尽,以冀断了孽根,少生烦恼,谁知一刀方下,长发簌簌而下,不禁热泪夺眶而出。”(四月七日)。但锋利的剃刀不仅无法割去徐懋庸心中的孽根,更唤不回那无情少女的芳心,“接用宾先生信,往公校跑了一趟。路遇GC,觉得冷淡得已至零下二度了。”(四月二十四日),这对于精神极度脆弱而又敏感的徐懋庸是受不了的,但强烈的自尊和自卑又不愿意向她去和解,于是只好在心中默默地承受,悄悄地思念,“晚霞照在天空,谁与太阳玩笑,羞得她两颊绯红,在西山腰里,赧着脸望东。”(六月二十二日),谁在绯红着脸望东呢,当然是她,因为他的学校就在东边,尽管如今二人已有了疏离,但他相信她还是爱他的:“数日已无通一语,娇波流不到郎心。”(九月十五日)。这是一个秋天的季节,可以想见,在潇潇的雨夜,两颊绯红目光炯炯的徐懋庸,就着一盏青灯,诗潮如涌,血液沸腾,他是何等的陶醉和幸福,他似乎只要一闭上双眼,那个活生生的佳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了,然而,当徐懋庸睁开了眼睛,惟见青灯如豆,哪有佳人的身影呢?于是,像黑暗般沉重的沮丧重又涌上了他的心头,“多情还似无情,无情恰似有情,相见争如不见,不见胜如相见,莫道痴心女子,只有负心女子。”(九月十九日)。写罢这首诗,心中的郁闷之气似乎可稍稍释放了一些,好像报了一箭之仇似的,但暗中还是承认“余作日记,最值得回味者,唯雅、月二事矣,余不过尔尔。”(十月三日)。然这二人如今又在哪儿呢,“屏山万重津难渡,两处离魂各不知”(十一月十八日),一个远在上海,虽有书信往来,但已并非是恋人之交;一个就在山城,虽近在咫尺,却也形同陌路,至于那个他多次提起的“GC”,最后也没有说出究竟是谁,自然,这个曾带给他欢乐又带给他痛苦的神秘女子,最终也没成为他理想中的妻子。随着一九二七年徐懋庸逃命上海,他在十三岁那年所热烈而近乎疯狂地爱恋着(也可能有单相思的成分)的三个女子,也就在他的视野中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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