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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徐懋庸十三岁的日记(1)

顾志坤



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写的日记。

日记的作者名叫徐懋庸,是一个几乎没有离开过他家乡下管山区一步的纱筛匠的儿子。一九二四年,实际年龄还不到十三岁的徐懋庸用他那支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犀利而老练的笔,生动丰富而又细腻翔实地记叙了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周边世界的许多事。以其独特而又早熟的视野、观察与理解,为我们揭启了二十年代初一个封闭、落后、愚昧的山乡及其人们困苦生活的原貌,同时,也流露出作者内心深处渴望求知、渴望自由、渴望爱情、渴望跳出大山的强烈憧憬和愿望。

知识的乞丐

一九二四年一月一日,徐懋庸在一本商务印书馆印制的大十六开本的直排式日记本上写下第一篇日记:“校里开新年同学会……”在这篇日记的楣格上,印着薛王宣的一句话:“少年立身即从今日起。”这看起来似乎是前辈对后人泛泛的激励,但实际上却是徐懋庸今日生活真实的写照,因为从今天起,这个下管镇上纱筛匠的儿子,将要告别自己短暂的学生生涯,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担任下管鹿溪公立小学的国文教员。这年,他的实际年龄还不到十三岁。

小学教员的工作对天资聪颖而在做学生时成绩又一向优异的徐懋庸来说,是足可以胜任的:“对我这个小先生,有的人称我为‘神童’,但我并没有把这当作终身职业的决心。因为我还想深造成为一个学者文人。”就这样,为了实现这个心中的秘密,年仅十三岁的徐懋庸对读书和写作几乎到了一种饥不择食和废寝忘食的程度。在一月二日的日记中,徐懋庸在记述了春晖中学教员赵益谦(友三)和丰仁(子恺)来学校测检常识的内容后,便这样写道:“日来诗兴勃发,苦胸无翰墨,搁笔翻韵,东凑西拉,终无佳句。”在次日的一篇日记中,又写道:“阅《管溪声》,得到不少的感触,自愧才疏,还是努力的去研究吧,空自羡慕叹息是无益的。”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朋友和同学“国雄想入商务印书馆国语专修学校,我也想去,然家人的意思怎样,不能确定。”(一月十日)。虽然希望渺茫,但这则消息,还是重新燃起了徐懋庸心头那已渐熄的求学之火,在十二日十三日两天的日记中,他用重笔浓墨,在日记的“提要”栏中写下四个大字“毋忘勤字。”徐懋庸的确是勤奋的,连去朋友家吃喜酒,也不忘了看书,“到伯云家去吃谢酒,看胡适的建设文学革命论。”(一月二十五日)。那天,伯云又告诉他自己有一本儒林外史在老师寿壮那里,于是,徐懋庸便“向寿壮处转借一册儒林外史(佰云的)来看,觉得比从前有味的多,这部书是真正的国语文学。”(一月二十九日)。

在赞美了作者的同时,徐懋庸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在一月三十日的日记中,他这样说:“近来记性真坏,看书看过就忘记,实在是书看的太多的缘故。”

但是不这样读,又能怎样呢,难道去读父亲硬要他读的“汤头歌诀”吗,他当然不愿意去当一个土郎中。但在下管这样一个既小又封闭的山城里,能读的书刊实在太少了,尤其是时新的书刊。尽管他也曾给自己制订过一个“宏伟”的计划,“吾将五年学诗,五年学国语,五年学琴棋书画以自娱,又五年则邀游四海,此二十年中,非作小学教员,则厕身世界,二十年之后,非吾所敢预料……”(二月二十五日)。

这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又担负着繁重教学任务的小先生来说,固然要耗费他不少的精力,但徐懋庸似乎并未因此感到些许的疲惫,他倒是又萌生了另一个新的冲动,他要开始学习写作小说和诗论了。“公立校于九月二十六(八月二十八)开新校舍落成纪念会,我们毕业同学都要赠它一点礼品,我自己预备做一本创作集。”(七月十三日)。“小说的题目太多,东也做,西也做,一无成功。”(七月十六日)。虽然做小说不太成功,但有一个好消息倒是驱散了他心中的沮丧,“昨晚国语师范专修科寄来章程,我想去读,今晨和父亲千万恳说,徐用宾先生劝说,答应我去。”(七月二十二日),但高兴了只一天“父亲又变卦,不允我赴申。”(七月二十五日)。

当然,高兴的事也是有的,因为这时候,“木兰词上篇已经教会了。”(九月十二日),这对于徐懋庸来说, 自是极大的激励,因此,信心也就更足了:“穷而无枕将书枕,却使梦中也作诗。青灯一盏书一本,特自观之,兴味顿生。”(十月四日),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人做事只拿住了决心皆易,然这个决心不易捉住耳。”(十二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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