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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重如山

韦人



在深邃的夜空,无数星星闪烁。“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或许,随之您的离开人世,父亲,您的那颗星星已化作划过夜空的流星。但在儿子的心中,您永远是那耀眼明亮的北斗!

到今年的农历十一月十八日,父亲离开这个无限依恋的世界,已经二十三年了。早就想写一些文字,来抒发自己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只是深深的思念之痛、沉沉的感恩之重,使自己难以自禁,多次泪眼模糊。那么,在这静静冬日的夜晚,让笔尖叩开感情的闸门,尽情倾泻……

我的老家在夏盖山北面靠近海边的一个小村,因为家境困难,年少而又孝顺的父亲听从祖父母的话,没读上几年书,就光着脚丫帮衬家里从事农活,小小年纪便割草放羊、打短赚钱,稍有长大,便跟着祖父出海捕鱼、筑漏晒盐。说来也难以置信,父亲从小就没有一件自己的新衣服,而当裁缝的祖母,把做的新衣都给了在外读书的叔叔,而父亲从不相争,懂事明理体谅家中的苦处。从我儿时的记忆起,父亲对于祖父母一直都是十分的敬重和孝顺。有时炒一回青菜或是煎了一条鱼,父亲总要叫我盛一碗,端到祖父母家里去。父亲很少出远门,但不论路途远近、时间长短,每次出门前父亲都要到祖父母那里去禀报一声,从外地回家即使已是半夜光景,也总是去向祖父母报个平安。

老家的祖辈们养成了“吃苦耐劳、坚毅顽强”这一盖北人特有的秉性。这一优良品性,在父亲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那时我还小,常常见到父亲傍晚从生产队劳动回来,就匆匆忙忙扒上一碗冷饭,背起腰网和鱼篓到海里捕鱼,往往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才疲惫不堪地回家,草草眯眼睡一、二个钟头,又要参加生产队劳动,并且干活时不能比别人落后。据父亲后来对我讲,夜间到海里捕鱼十分辛苦,也十分危险,一不小心人就会被湍急的潮水冲走。有一次,父亲被潮水冲走,硬是凭着一身好水性,用一副腰网竹杆漂到沥海后面才爬上海塘脱险。夏天夜里捕了涨潮鱼后,在高滩沙头等待退潮的这几个钟头,水草蓬里凶残的蚊子会把人叮咬得苦不堪言。但是父亲为了全家的生计,忍受着,辛劳着,从无半句怨言。茫茫夜海,一盏昏黄的渔灯相伴,父亲浸泡在寒冷彻骨的潮水中瑟瑟发抖、孤独地张网、期望有所收获的身影,我浮想及此,便酸楚难过得潸然泪下。

也许有着风里来浪里去的多年历练,父亲比常人有着更大的胆魄、更灵活的思想、更远见的思考。1969年上半年,父亲作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用多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百多元钱,托远在江西养蜂的朋友,买了一台上海产的蝴蝶牌缝纫机,从火车站挑回家里。这挑回家的不仅仅是一架缝纫机,而是我们家的一个崭新希望。父亲送不到十七岁的大姐学裁缝。不到一个星期,大姐就开始出门揽活挣钱,补贴家用,还为家里省下了她一个人的口粮,几个弟妹,因此少吃了几餐麦稀饭。还在大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周围邻居在自留地上种些青菜萝卜瓜果的时候,父亲就在自家六、七分自留地里,从外地买来种籽种苗,先是种烟叶,后是种麦冬,再是种榨菜,得到了较好收入。在盖北远未成为葡萄之乡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父亲在村里又是第一个在自己房前屋后自留地上,种上了近三十株“金皇后”葡萄,也促动了村里人以后葡萄栽种的逐渐发展。1977年我高中毕业的那年秋天,父亲栽种的葡萄正好进入盛产期。父亲把剪好的一担一百十多斤的葡萄,连同当时一个身材瘦小的我,托付给邻村的一个叔叔,坐船乘车到上海卖葡萄。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踏进大上海,当上船下车迈着艰难的脚步,挑着难以重荷的葡萄担,当时心里还真怨恨父亲的狠心。随着年岁的增长,才知道父亲对于磨练儿子、增长见识的良苦用心。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盖北一带还是连片草舍,几间平屋犹如凤毛麟角。1978年,我表叔家拆掉原有几间平屋,第一家造起了俗称晒台屋的四间二层楼房,引起村里人的啧啧称奇,“沙地上也能造楼房”。隔了一年,父亲和全家人一起商量,决定拆掉草舍,造三间晒台楼房。父亲为了建造这几间楼房,别说借债筹钱有多难,仅仅是造房所需的木材,就伤透脑筋、吃尽苦头,都是到陈溪山村里购买旧木料解决,由于白天运输要被没收,父亲就在半夜三更,在山里朋友的帮助下,靠独轮车一趟趟从百里路外的山里运出来。父亲自己一生过得十分拮据、严谨,从不抽烟喝酒,从不玩牌赌钱,从不大手大脚,精打细算操持家业,实实在在俭朴节省。父亲对日常开支行为有一句话,说是“穷看有的样,越看越不象”,至今记忆犹新。

人说“父爱如山”,确实如此。父亲平日表情比较严峻,不苟言笑,对儿女的要求也很严。但我知道,在父亲严肃的外表下,其内心炽热滚烫的深重厚爱,一定奔涌激荡在父亲的胸膛。曾记得刚参加工作不久,父亲就郑重其事地关照我一句话:“只有千日社员,没有千日干部”。细细咀嚼,不但通俗形象,更是富有哲理。1981年隆冬,父亲已经病危旦夕,在“八一丘”围涂工地忙碌的我,从30多里路外的营部骑车回家,看着被病魔折磨得气息奄奄的父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淌。父亲用微弱的声音说:“你还是回工地去,不要耽误了工作,家里有你娘照看就好了。海滩头冷,多穿些衣裳。”病危中的父亲,还是这样要求着儿子,关心着儿子。围涂完成后,我回家没几天,这年的农历十一月十八日,一个异常阴冷的早上,父亲带着对家人、对生命的无限眷恋,走完了51年的风雨历程,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父亲生前一向话语不多,逢人也只是淡淡一笑,从不与人争强好胜,吃点亏受些委屈,也总以“吃亏就是便宜”来自嘲安慰,在邻里乡亲中有着很好的人缘口碑。送殡的那天早上,寒风吹在脸上似刀割那般疼,自发为父亲前来送行的众多邻里,都抹着感伤的泪水,无比惋惜地说:“这么好的人,就这么快走了。”是啊,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像我父亲这样吃尽了苦受尽了累的好人,就不能颐养天年?!

也许在常人眼里,父亲,您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民,一生平凡无奇、默默无闻,没有轰轰烈烈的事业,没有光彩鲜亮的事迹,但在儿子的心里,您绝对是一个足以使人敬佩、令人敬爱的父亲。作为儿子,为有您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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