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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鸭毛

金意峰


这次回乡下老家,意外地听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讲这件事时母亲的表情分外凝重,就好像犯事的不是村里的二顺,而是她自己的儿子。

母亲说的是,一个月前,在城里打工的二顺因参与一桩“飞车抢夺”案被判刑。刑期是八年零四个月。消息传到村子,舆论大哗。二顺娘哭得死去活来。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母亲悲哀地说,二顺真是浑,这下可苦了他娘,他娘为了他,从年轻时就开始守寡,容易吗?

我对二顺是有一些印象的。虽说自己出门较早,对村里鸡毛蒜皮之类的事已逐渐淡漠,但还是抹不掉少年时与二顺的一些交往。早年的我,与二顺是颇有点意气相投的,割草捡粪打泥仗摸鸟蛋……都在一起。所以听说二顺出事,我当时是很深地震了一下,因为在记忆中,二顺一直是一个腼腆善良的少年。不过,再一想自己与二顺分别已十几年了,期间的事还真不好说。岁月本是一把锋利的刀啊。

但我还是有意无意地绕着二顺家走了几圈。

这么多年了,他家的格局基本还保留不变。矮墙还是黄泥砖垒的,墙东边还是一个鸡窝。墙西首则是一个铁丝拉起的网,因为是夏天,上面匍匐着丝瓜的藤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二顺还在他家的小院里,而且还没长大。那个年少的我也已进去,在和他一块儿玩耍。我似乎还能听见他年轻的母亲在院子里高声咒骂他。

有几次,我看见从院子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已陌生,但却知道是二顺娘。她的记忆力极好,逮住我就说二顺的事。她骂二顺是个贼坯,干什么去抢别人的东西,又哭自己的命苦……鼻涕眼泪地一来,我反倒不好多说什么了。我只好说,让二顺在牢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哀求道,你是二顺最好的朋友,现在又在城里做了法官,就不能想个办法?

遭遇这种情形总是令我尴尬万分。我只好东张西望,样子就好像对这农家小院一下子发生了兴趣。这时候我注意到小院的窗台下摆放着一撮鸭毛。

后来,在回去的路上我老想着这一撮鸭毛。它使我突然回忆起少年时代的一件往事。

那也是一撮鸭毛,顶多一两。

但是二顺的母亲却说可以买一块巴掌大的麦芽糖。

那撮鸭毛不是二顺家的。二顺家很穷,根本不可能宰鸭给二顺吃。即便养鸭,也要供着它生蛋换钱。

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去二顺家找他玩。二顺娘在小院里纳鞋底。忽然,抬头休息的二顺娘像发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活,急急地向外走去,一会儿,二顺和我都看见回来的她神情慌张,手里却多出了一撮鸭毛。二顺娘吐了吐舌头,拍着胸脯说,吓死了,吓死了……但是她的脸焕发着光彩。在一旁的二顺嘟嚷了一句,你怎么又去占人家便宜?二顺娘小声地说,反正没人看见,看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撮鸭毛嘛。二顺就不吭气了。二顺娘却还沉浸在喜悦中,她说,等货郎来时,就把这撮鸭毛换掉,可以给你换一块巴掌大的麦芽糖呢……

回城以后,因为二顺的事,我的心里仍显得格外沉重。我决定去监狱看看二顺。

整个探监过程,二顺始终保持着沉默。很显然,他早已淡忘了过去的岁月,或者是,想把过去的岁月彻底忘掉。我发现他的眼神显得心不在焉。当我提起他母亲时,他的眉毛才微妙地跳了一下。他开始注视着我。是一种复杂的眼光。她好吗?他问。我艰难地说,好。二顺收回了视线,低头无语。然后他忽然把眼睛抬起,手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

二顺的声音变得开始有点哽咽。二顺说,谢谢你,还能记得我……二顺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堕落,很不要脸?我不说话,看他。二顺说,我想过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母亲。

还记得很久以前的一撮鸭毛吗?二顺长吁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问我。

当然,桥是无语的,但它却无时不在告知人们它所感受的一切。桥的变迁不就是小城的变迁,桥的美丽亦是小城的美丽,桥上那美丽的一切无不体现着小城和小城人民与时俱进奋斗不息的精神。

江是家乡的母亲河曹娥江,桥便是家乡的标志性建筑人民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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