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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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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接到一个老远从南京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姓钟,一个40多岁的爽朗汉子,是个包工地建筑的小老板,大家都叫他阿钟。“老金生病住院了,你知不知道?”电话里的声音很响亮、急切。我在家里哪会不知道呢,为老金的病正犹豫着是不是让阿钟知道。哈!这不是来电话了。于是,我告许他老金的凄凉状况,这病要动手术,就是缺钱……阿钟容不得我再多绕圈子,很爽快地包揽下来:“钱的事不用愁,我马上送过来……”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而拿着的话筒却忘了放下,涌上心间、浮在眼前的是蹁跹的思绪……

老金是一个普通农民,与阿钟与我非亲非故。那一年,我在上海打工,阿钟也在上海包工地,老金在他的工地上干活。我有事去阿钟工地,大家是老乡,我们就熟悉了。“老金这人好!”阿钟向我介绍。老金那时不到50岁,中等个儿,黑瘦却显精神。他有个20多岁的儿子,9岁时遭受车祸,失去了半条腿,脑子也失灵了,傻乎乎的样子。老金出来工作,放心不下家里的孩子,让妻子带孩子一起来工地。他用超过常人的父爱之心,呵护着儿子,自己过得很清苦,不让孩子受委屈,工地上发的一根冰棍、一瓶饮料都留给孩子。他又想法子教孩子干点剪铅丝、理钉子之类的活儿,孩子像模像样的干好了,他比中了大奖还高兴。大家对他的感情,不只是同情、怜悯,更是对他的感动、敬重……

后来,我回到了家乡工作,不久老金也回了家。正巧有一家规模、效益很不错的企业老总欲聘我,因我刚谋新职,便谢了,乘机给老金找了—个干装卸活的工作。这几年里,我和他很少碰面、联系。老金这人我放心,不会给工作抹黑。

一天,我突然得到消息,老金病倒了。我忐忑不安地到他家去探望。老金这病不是绝症,但得动手术。他哪来的几万元钱,只好躺在家里,眼巴巴看着病势加重,等待死亡逼近。我刚买了按揭房,也窘迫。但我宽慰他:“手术一定要做,钱的事我想办法……”

接着,我信心十足地跨进了那位老总的办公室。老总对我很热情、客气,一迭声地说:“久违了,久违了……”我和他很投机地聊了一会儿,瞅个空插了进去,问道:“老金在厂里工作表现咋样?”老总看了我一眼,坦然地说:“老金好得没话说,卖力,肯吃苦,又会动脑筋,干活总是井井有条……”我听了很高兴,满怀希望地说:“老金病了,病得不轻……”老总又看了我一眼,一声叹息:“我知道,老金真是的……他这病可与工伤、职业病对不上号呀!”我怕老总误会了,忙说:“那是!那是!只是老金很困难……”我便很动感情地讲述了老金的情况,他的儿子、家庭,他的纯朴、善良,他无钱治病的困境……老总认真地听着,时而昂起头思考着什么,待我讲完,从座椅上立起身,边踱步边说:“你知道我是办企业的,该缴纳的费,该付的支出我有责任履行,一分也不拖欠……”我慌了,他把话挑明了,但我仍抱着希望,用恳求的语气说:“老金多么需要你救助,需要你伸出温暖之手呀……”“我办的不是慈善机构,这不是企业行为!为老金破了例,以后怎么办?工厂里这么多职工……”他把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的脸像火烧似地羞赧,简直无地自容。

回去路上,我想到了阿钟,却是顾虑重重。阿钟只是个小老板,去年又被“空壳”房地产商骗去了上百万“垫资”款,如今在南京重新开始。回了家,我没吃晚饭就睡了,一晚上辗转难眠。

老金重新又住了院,就要动手术了。我捧着—束鲜花,在医院大门口等阿钟,心情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明朗、温馨。手机响了,阿钟说,高速客车已出道口了,马上就要到了。过了半个小时,从一辆出租车里走下阿钟,只见他一手捏着个包,一手执着束鲜花,我迎上前去,眼睛全湿了……

走进老金病房,哈,有不少人在探望他,原来是厂里老金的工友,他们也送来了鲜花,还送来了钱,虽然钱不多,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情。老金拥着鲜花笑了,这个笑真让我开心!我看着老金,凝视着鲜花,却不知怎得联想起了那位老总办公室里许多装点着的鲜花,他几乎生活在鲜花和荣耀之中,而我分明感受到,他所簇拥着的鲜花和荣耀蒙上了一片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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