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淡三则

娄瑶

即兴危险

想着和春天有个约会，于是出门像燕子一样找寻春天。车从我身边疾驶而过，差一点就擦到我。这怪不得司机，因为我不守交规。那一刻我离死亡很近，我不怕，或许是期望—种偶然把我从现实带走。只看到司机远去的车轮带走呼啸的风声，我恍惚的眼神降落到嘴角时已经漾出一股古怪的笑意。我诧异自己居然可以这样从容地面对一种被自己即兴制造的危险。

坐在天空 

飞机在颠簸，我看着机翼在跟强劲的气流较劲，我的手心有汗沁出。机身终于划入一片宁静的空间，心也降伏在稳定的飞翔中。一片霞光洒进舷窗，我领情地望去。天边有浓郁的金黄一层层云集。天的蓝，云的白，它们被我——一个凡间来客悄悄地摄入眼帘，不肯放弃。那一刻，我情愿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只求它们定格在我的怀中。似乎是过了很久的样子，闲眉闲眼地我依旧坐在天空。

冬日水边

冬天的海边，我带着浓重的感冒吹着冷风，晒着太阳，脑子里想起朋友写的一篇文章《水的那边，是山》。我们都爱水，爱得没有道理，只因为水在那边。依然渴望去水的中央，因为可以环望四周找不到落点，除了水还是水。想趟脚一试，可是感冒堵住了它，我这样给自己理由。一声鸟鸣闯进耳朵，是一只海鸟!我饥渴地盯住它不放它走，它看着我，可是，与它相伴的契约还未来得及拟订，它已经扭身远去，许是找寻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