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统一刊号:CN33-0080  http://www.shangyudaily.com  E-mail:syrb@mail.sxptt.zj.cn

点击上虞日报

关注上虞热点

讴歌上虞建设






今日上虞

国际国内

社会广角

虞舜文化

图片新闻

前期回顾

报社信箱

 

虞 舜 文 化


宋濂和他的《见山楼记》

本报记者 郑志勋


很难想象,在今天虞北孤零零的夏盖山下,一马平川的沃野原是一片广袤百里的巨湖。近读市档案馆李金海先生在《上虞乡贤文化·第四辑》中的文章《上虞历史上的献地建湖与废湖造田》,让我们透过历史的窗口看到,夏盖湖在唐代长庆二年(公元822年)就已创建,湖周长105里,历一千多年,至光绪年间终因垦废而消亡。

一个巨湖,历尽千年春夏,烟笼寒水月笼沙,定然有着数不尽的渔舟唱晚数不尽的文化沧桑。向故纸堆里寻,果然见,文章古茂的一代宗师宋濂,在夏盖湖畔就曾留下一篇文字优美的游记散文《见山楼记》。宋濂,字景濂,浙江浦江人,年少就文雄一时,是明代开国文臣之首,曾担任修《元史》的总裁官。

大约在公元1371年左右,宋濂来到上虞拜访魏寿延的私人楼观“见山楼”。魏寿延,字仲远,是宋濂修《元史》时的绍兴朋友唐丹崖先生的故交。尽管我目前无从查考魏仲远的生平事迹,但我们从宋濂在《见山楼记》文末的交待中获知,魏仲远是“郑国文贞公二十四世孙群从子。姓皆彬彬嗜学,文章矩公多集其门,而仲远尤号翘楚,且工于诗,有和平冲淡之趣。”

宋濂是做学问的人,《明史·宋濂传》中就说他“幼英敏强记”,他自己在名篇《送东阳马生序》中也称“余幼时即嗜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遇到同样彬彬嗜学且工于诗的上虞魏仲远,宋濂心有喜悦。那一天天朗气清,客主在风景幽雅的湖畔居见山楼上对酌谈诗论文。宋濂内心一直渴慕古代隐逸,向往啸傲林泉,他眼望着见山楼外夏盖湖湖水泛起涟漪,夏盖山山不在高而“尤可玩爱”,游目驰怀,赏心悦目之际,60多岁的宋濂先生不免产生了“回绝飞鸟上,高谢世人间”的感觉,在主人的盛情邀请下,洋洋洒洒地为见山楼写了一篇楼记。

在《见山楼记》中,宋濂把上虞夏盖湖夏盖山的湖光山色、远近高低和阴晴早晚,写得一笔不漏,一笔不苟:“龙山委蛇走其南,将升而复翔,其旁支斜迤而西,则为福祈诸峰,若车,若旌,若奔马,若渴鹿饮泉,不一而足;势之下降,为阴阜,为连坡,为平林,一奋一止,复襟带乎先后。东则遥岑隐见青云之端,宛类娥眉,向群山相妩媚为妍。其下有巨湖,广袤百里,汪肆浩渺,环浸乎三方,晦明吐吞,朝夕万变。方屏插起湖滨,曰夏盖山,去天若尺五,岩峙谷张,尤可玩爱,诚越中胜绝之境也。仲远心乐之,以为非高明之居,不足延揽精华而领纳爽气,于是构斯楼,日与贤士大夫同登。”600多年前的夏盖湖畔风景,在宋濂笔下描摹得壮观中见秀美,秀美中含情态,读来引人入胜,为之击节。

乾隆皇帝曾说:“山之妙在拥楼,而楼之妙在纳山”。想象当年的见山楼,在夏盖山下的夏盖湖畔定是风光无限宛如画图之中。我曾在深圳大学覃力教授所著的《说楼》中读到:“明清时期,在位置经营及建筑群体的组织方面,楼阁建筑也愈臻化镜,强调整体环境氛围的创造,讲究挹景成势,得景随形。”明初上虞魏仲远所建之见山楼,也非常讲究挹景成势,得景随形,既妙在纳夏盖山之秀,又美于望夏盖湖之远。宋濂在文中称魏仲远能“雍容于观眺”,壶觞更酬,吟篇迭咏之际,有“神酣意适”,拉起窗帘望远,“远近之山,争献奇秀,晴容含青,雨色摊翠……”宋濂还在文中反映了明初战乱后和平安定的政治局面给人们带来的安定,并称这么一种安定的生活乃是洪武帝朱元璋的恩泽化育万物“皇化神速”所致,因此,在这么好的楼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好的世态安定情势面前,他说,就是不想写楼记也得写了。“虽欲不为之记,不可得也。”宋濂老先生当然还自谦了一番,在文中说“第所愧者,濂之学识缪悠,立言无精魄,难以传远。”

正所谓“山水非有楼观登临者不为显,楼观非有文字记者不为久,文字非有雄才巨卿者不为著”。尽管数百年后,我们无有见到见山楼的楼之胜概,也再也见不到夏盖湖的烟波浩渺,但通过宋濂的文字,历史又公正地记录了这一处楼的风貌。我曾在翻读《明史·宋濂传》中看到,朱元璋表扬宋濂时说,“宋景濂事朕十九年,未尝有一言之伪诮一人之短,始终无二,非止君子,抑可谓贤矣”。历史上有这样一位贤者为上虞的一处私人楼观作记,也是上虞文化积淀中飘香的一页。



 

本站网页版权属上虞日报社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镜像
 建议使用IE5.0,800*600分辨率浏览   技术支持 Email;syzd@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