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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一种展示

易斋


春节是什么﹖有人说,春节是一行飘逸的灵飞小楷,是一笔秀气的偏锋,是一钤暖色调的篆印;也有人说,春节是一道让人回首的小桥,是一串来往千年的马蹄声,是一钩红灯笼,照着梦一样的繁华。然而,这都是诗人们的吟唱,在百姓的眼里,春节是一种回味酽酽的展示。

这种展示,是古典的,是浓郁的,同时还是高洁的、哲理的。因为展示的羽翼一旦张开,随之历历可见的便是礼仪之态、亲情之魂、喜悦之情、变迁之义。于是,春节终成为每个人一生一世不愿离去的温馨之家。

中国人习惯不出正月都算过年,叫过大年。“年”是春节,是一年中最大的节,就特别给它一个月的地盘。“过年”,自有来历,据说,年是一种凶恶的猛兽,张着血盆般的大口,时不时窜进村里,逮住人一口吞下肚里。先祖就煎熬着这样的日月,到冬去春临自己还在,没成年的口中食,十分侥幸,这就算过年了。而围绕过年,“更岁交子吃饺子”啦,“快活一年压岁钱”啦,“表达祝愿互拜年”啦,“大福倒写贺新年”啦,等等,这相关的年俗,与其说是一种礼仪,不如说是一种文化,一种融入每个中国人血脉、浸入每个中国人骨髓的文化因子。想当年,尽管鲁迅先生的春节多是在笔墨纸砚的伴随下度过的,但1934年、1935年却过得很“随俗”,尤是1934年的春节,他“连放了三夜的花炮,隔壁的外国人也‘嘘’了起来”。这样的春节,何以不让鲁迅先生“在记忆上,还有旧日的意味留存”,以至“哄骗”鲁迅先生一生,使其“时时反顾”呢﹖因为是文化的,所以其亦是民族的,是民族的,当然亦是世界的。在欧洲,中国的春节礼仪文化也同样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前不久,法国人用闪烁的红灯与绸质灯笼给艾菲尔铁塔披上盛装,庆祝中国年。著名散文大家梁衡说得好:“是谁发明了‘年’这个东西,直将我们的生命寸寸地剁去。我们一方面要节约生命,勿使岁月空度;另一方面又要承认节序难违,不要强挽流水,而要重在享受生命的过程。”这话是不是对春节文化作了最精髓的概括与升华呢﹖

说春节是一种亲情的展示,一点不假。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冯骥才说过:“春节,是中国民间文化的盛典,承载着很多中国人的民族理想:祈福、辟邪,更重要的是‘团圆’。”是啊,每年春节前蔚为壮观的民工返乡潮,不就是为年三十晚上的那顿“团圆饭”吗﹖即便官做得再大,公务再忙,春节之时,亦得回家团圆,亦得叙叙亲情。要知道,家是我们中国人心中一座永不坍塌的亲情丰碑,是一个毫发般纤小又山岳般硕大的文化坐标。对于它的解读,可以说绵延了几千年。家是一个充满亲情的地方,它有时在竹篱茅舍,有时在高屋华堂。没有亲情的人和被爱遗忘的人,才是真正无家可归的人。家里祖辈、父辈们的年纪越来越大,陪伴他们的机会却不可能增加。平日里,想起他们了,自己也总是会自责,自责归自责,最好的办法便是到春节之时,赶紧回家,替长辈们洗洗脚,与长辈们聊聊话。长辈们慷慨无私、心甘情愿地承受任何劳苦,不为名不为利,也不需要任何报偿,惟一的希望就是年迈之后,孩子们不要把他们给遗忘了。如果说,春节是家庭亲情的港湾的话,我们为子孙辈的,能随意缺席吗﹖回家吧,那里有牵挂我们的长辈亲人,那里有生养我们的土地,那里有我们一块长大的儿时伙伴,那里有我们取之不尽的最真最深的情感源泉。

春节,该是喜悦之节。有一则民间谜语,曰:“两姊妹,一般长,同打扮,各梳妆;满脸红光,年年报吉祥。”谜底是“春联”,此谜既写出了春联对称的特点,更写出了春联的祝颂内容。挨近春节,人们自是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尤其是在山村,尽管腊月的霜风一天天凛冽,屋檐的冰凌一天天粗大,但过年的准备工作依然紧张地进行着。舂年糕,做汤圆;杀猪,宰鸡鸭,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米酒,是早就酿制了的。酒熟了,年也就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团圆饭,酒是断然少不了的。随着大年夜的暮色愈来愈深,山村里的酒香亦愈来愈浓。从一家一户的桌上慢慢倾逸,以至一直弥漫到新一年的凌晨,弥漫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孩子们更是快乐,穿着新衣到处转悠,走进谁家嬉戏其就成了座上客。女人们亦不甘落后,大年初一早早起床,在为丈夫、孩子准备新衣的同时,自己亦对镜梳妆。她们始终觉得,惟有自己打扮得光光鲜鲜的,才像过节的样子,才对得起来家串门的客人,亦才能迎来新年的幸运。春节,亦是戏剧开始登场上演之时,铿铿锵锵的锣鼓声,咿咿呀呀的胡琴声,和着时而高吭激越时而悠扬清婉的唱腔,以及台下阵阵的鼓掌声、喝采声,把大伙儿的喜悦心情撩拨得颀高颀高。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呢﹖春节,在预示新一年开始的同时,亦预示着过去一年的结束。既若此,春节恰似时间老人,它见证了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的历史变迁。每每在小山村过春节,无论在雪飘抑或下雨的当儿,我总会想起过去的时日,我仿佛觉得时光刹地永远停在了从前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尤其是当米酒的香气轻轻淡了,客人们纷纷离座而去,在雨雪中渐行渐远时,我真的会感觉我离时光很远很远,就像天在水云中愈来愈昏暗,就像只要我伸出手心,就能接住屋外的雨雪一样。然而,时光又分明把过去和现实对接在了一起,把苦难和幸福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摆放在了一起,其衣食住行变迁线索的清晰、层次高低的差别,便统统地定格在了我记忆的深处,刻骨铭心,无可磨灭。春节不仅是亲朋好友彼此交流的场所,而且还是观察人生的驿站,大家同是食客,又同是看客。坐在酒桌上,相互自可从每个人开放、精明而又圆通的言谈举止中细细欣赏和品味那一幕幕年年不同的精彩人生片断和一段段岁岁相异的人生故事。春节的小山村,熟稔的遥远的旧时的记忆,显然早已被现代化的摆设、明晃晃的事实所替代,每个人在年复一年的快速变迁中终于领悟到:时间,改变着过去,改变着人,也改变着将要改变的一切。你或许会为旧的风景的消逝而感到失落了什么,但你更会为现实的问题——明天的话题而变得激奋不已,不是吗﹖

春节,恍如藏在地窖的一坛坛陈酿女儿红,在打开泥封的盖子前,让人有许许多多的悬念与联系。而一旦打开,答案便赫然在目。品着,品着,谁还能不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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