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中沙湿地的神秘面纱

本报记者徐芳／文姜辉／摄

中沙湿地上的野鸭

湿地考察队在中沙附近观察鸟类

海鸬鹚

群鸟竞翔

１月６日上午，浙江大学生命科学院的博士研究生夏贵荣等一行，风尘仆仆赶到上虞海涂，跨上寒风中的机帆船，缓缓驶往远处那片神秘沙地——中沙。中沙是杭州湾湿地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明确中沙在钱塘江流域湿地系统中的位置和价值，对围涂给湿地生态系统的影响这个省级科研项目的进一步开展做准备，受绍兴市林业局邀请，浙江大学生命科学院对中沙的鸟类资源情况作再次深入调查。

夏贵荣已经是第二次来到中沙了。上个月的这个时候，他和导师——我国生命科学知名教授丁平一起在中沙获得很多惊喜，最大的惊喜是发现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大天鹅，但由于涨潮和观测上的原因，他们未能确定观察到的就是大天鹅，这个从未在浙江出现过的“美丽身影”就这样与他们“擦肩而过”。寻找大天鹅，揭开大天鹅降临中沙的谜团，成为夏贵荣和师弟此次前来考察的一个重要希翼。

趁着涨潮，船缓缓地向中沙靠拢。不时飞过海面的鸟儿们在研究者眼里都有了比渔民称呼其 “野鸭”确切得多的名字：游禽类的黑鸬鹚、普通秋沙鸭、黑尾鸥、勺鹬，猛禽类的鹊鹞、白尾鹞、黑鸢，在水面上跳跃着，在上空盘旋着，它们次第飞起，又次第降落，忙碌又悠闲的身影夹杂着鸣叫声和飞掠而过的拍水声，给冬日白茫茫的水面带来欢腾的生机。

至今为止，对中沙这块钱塘江水系河流冲刷堆积而成的沙地，仍没有准确描述的资料。而附近的渔民则告诉记者，中沙存在至少有３０多年的历史了。在夏贵荣上次调查中，中沙的面积初步测量数据为２０多平方公里，其中包括近６个平方公里的芦苇区和１０多个平方公里的泥滩地。老渔民、我市农业执法大队的阮银根告诉记者，从几十年的形状变化和水流冲刷等原因影响来看，中沙还在不断生长中，并且在缓慢向北移动。

船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行驶，终于在中沙东南边缘靠岸，船老大嘱咐只能停留１５分钟，要赶在退潮前驶离。此时的中沙最先迎接我们的就是芦苇了，人在高过人头的芦苇丛中行走，真有迷失的惧怕。

夏贵荣说，中沙是典型的湿地环境，从目前所观测到的鸟的种类分布、停留栖息情况来看，中沙是鸟类特别是游禽类理想的夜宿地，先后两次的考察都证明了这一点。由于气候原因，此次观测到的鸟类比上次有所减少。曾经“惊鸿一现”的大天鹅似乎也已经了无踪影，沿着近７公里的滩涂泥地搜寻了两遍后，夏贵荣认为，就是有大天鹅，在如此严寒的气候条件下，它们也已经往更南的方向迁徙了。

在中沙上捕鱼３０多个年头的船老大王 方证实了大天鹅的存在，他说，在每年的九十月份前后，每当潮水降到最低潮位的时候，大天鹅便翩然飞来，嬉戏、进食，多的时候有七八只。

中沙是块丰饶的土地，丰富的渔业资源养育了附近几代的渔民，也是他们收入的重要来源。但至今，过度的渔业开采、对野味的觊觎、对利益的贪念也给美丽的中沙带来了满目狼籍，尤其是对“野鸭”的肆意捕猎。在中沙岛上，夏贵荣在调查中发现了不下７０只曾经或者正在用来捕猎“野鸭”的窝棚和看似粗糙但很“管用”的网绳，甚至还有用来引诱“野鸭”降落，已经与土鸭孵化繁殖过的“野鸭”后代们。由于种种原因，对这些捕猎者的执法打击还不能真正彻底地起到阻止作用，往往风头一过，捕猎行动又死灰复燃。

谈到自然滩涂湿地生态系统的保护，夏贵荣认为，目前最主要要做的就是拿出数据和资料来，用科学的论述证明其保护的价值，从而在土地利用开发价值与生态保护价值间有个客观真实的比较，以便决策者作出理智的选择。但有一点，湿地生态系统一旦破坏，其恢复就要付出比破坏带来的利益多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所以作为研究者和决策者都必须慎重更慎重、考证再考证，对这片土地负责，对土地上的生命负责，对一个区域的长远发展负责。

大天鹅虽然未见，但再次的考察还是确认了中沙作为杭州湾湿地生态系统重要组成部分的位置，作为众多鸟类栖息和越冬中转站的中沙，也引起了生命科学研究者的瞩目。夏贵荣表示，在３月份前后，还将再次深入中沙做进一步的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