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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滩涂

潭头人


虽说已时近冬至,但每天的太阳依旧耀亮耀亮的,天高云淡,气温宜人,一派秋日的景象。不知怎的,脑海里便经常闪起到虞北杭州湾畔的滩涂里去走走的念头,真的希望能捡拾到儿时落下的—些回忆,搜寻到少年欢快的脚印。

在如此少云少风的冬日晴天里,滩涂的世界肯定是丰富多彩的。在我的记忆中,软滑可爱的小泥螺们会趁着温暖无风的空隙,静悄悄地爬到地面,在稀泥里蠕动蠕动身体,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白玉蟹、沙蟹以及其它许多不知名的小蟹大都会跑到洞口,比赛谁吐的泡沫大而美丽,有的还会在沙滩上忘情地追逐嬉耍;跳弹鱼丑陋而活泼,浑身泥浆却依然在烂泥中跳来跃去。勤快的海边人则乘着冬日农闲,悠然自得地或勾蛏子或掘蟹或捡泥螺,动作娴熟自如,像劳作但更像是娱乐,不经意间勾划出了劳动的美感,让滩涂变成了一幅动静结合的图画。

但我却有好几年没去老家的滩涂了,倒不是因为工作忙抽不出身,也不是不眷恋自己的故乡,实在是由于心存一个“怕”字。经过人们毫无节制的开发利用,许多乡村的古朴宁静早被打破,自然而洁净的环境不复存在,原先资源丰富、生命力顽强的一片片湿地已失去了往日的灵气活力,变成了一块块死寂的土地,惟有不怕污染的蒿草和加拿大一枝黄花等令人心悸的恐怖性植物遍布四周。我实在是怕心目中那块纯洁美好的“圣地”——杭州湾畔滩涂湿地也变得满目疮痍,怕见到她那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凄凉景象,怕打碎那一个永存在心中的美好回忆,怕从此以后的梦不再有仅存的一丝慰藉和寄托。

前几天,老家的表弟有事进城来,顺便给我捎来了一瓶腌泥螺、一瓶醉白玉蟹和两三斤黄壳蛏子,说是他自己到滩涂捡来、勾来的。对表弟会勾蟹勾蛏子我相信,因为像我等海边出来的人,滩涂上摸爬滚打的“武艺”大都懂一些,“八升蛏子一斗蟹”,小时候都会去拜师学“艺”。令我感到稀奇的是,在现在大搞开发经济、自然环境被破坏殆尽的时代里,竟然还存在着一片宝贵的滩涂湿地,幸留着一块能滋养泥螺蛏子蟹类的净土。然而,那些小而鲜脆的腌泥螺、青壳黄螯的白玉蟹和壳黄肉嫩的蛏子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它们无疑产自湾畔滩涂。于是,到冬日的滩涂去重温儿时的“旧梦”便成了我内心的强烈冲动。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星期天的下午我终于站在临海的一条堤塘上。冬日的海潮不大,虽是涨潮时分,但仍有一些滩涂没有被潮水淹住。太阳暖洋洋的,海鸟的叫声悠远而嘹亮。滩涂上果真有些农民在“赶滩”。有的左手一根竹片,右手一根钢钩,身边一只长环竹篮,一下一上、一起一落,飞快地勾着蛏子;有的手握蟹锹、腰系蟹篓,弓着腰、低着头,一锹土一锹泥地在挖洞掘蟹;有的则提着一只篮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油泥地上捡着那些不带泥肫的泥螺。乘着小动物们出来转悠的机会在赶紧觅食的大大小小的海鸟,与人们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进它退,人离它来。眼前的景象,十分熟悉,实感亲切。可惜我毕竟已不敢脱去自己的皮鞋,撩起裤管,痛痛快快地赤脚走在涂泥里。无奈之下,便知趣地将目光转向了堤塘脚下的那一块早已长满了漫漫芦苇的老沙地。

这片芦苇沙地,足可与常熟沙家浜的芦苇荡媲美,且野性更足,自然味更浓,透露出一股从不修边幅的粗犷美。冬日的芦苇滩满眼金黄,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派富贵大气的景象,毫无萧条衰败的情形。野鸭呷呷呷的叫声不时地从芦苇丛的深处传出,花团锦簇的雉鸡悠闲地在芦苇荡的沙埂上漫步,人一走近便轻轻地飞起,落在前面不远处,很是像引诱人们去追它,随它钻入芦苇荡的腹地。有勤快的人在芦苇荡中张起了一张张网,将芦苇荡围成了一块块足有几平方公里的大块,沿边挖起了壕沟,捡来了野生的横夹蟹苗放养其间,在秋季捕到半野生的横夹蟹,拿给饭店卖出了好价钱,毕竟这是正宗的绿色食品。可惜时至冬日,当我向管荡的大伯提出想买几只横夹蟹时,才意识到横夹蟹早已封洞,人们已无法捉到,看来只好等待明年秋季了。

到底是冬日,阳光的暖意很快消退,滩涂里似乎已有一股凉风吹起,人们也三三两两地歇手归去,海鸟的叫声也渐渐地稀疏。我想,我也该踏着夕阳回城了。虽意犹未尽,但滩涂既在,总有机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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