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斋：延续半个多世纪的戏曲梦

见习记者 宋彦佩

金秋时节，七艺节所带来的一台台精彩纷呈的节目让各地观众过足了瘾，在上浦镇小坞村也有这样一位痴迷戏曲的老人徐煜斋载着几车戏曲行头在七艺节中忙着东奔西赶地演出，为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送去热闹和欢乐。

走进徐师傅家，一个不大的庭院中晒满了各色各样的戏服，琳琅满目，鲜亮的颜色煞是惹眼。趁着好日头，徐师傅一边翻着戏服，一边告诉我们，七艺节期间，不少附近的村都来邀请他搭台唱戏，最远还去绍兴演出，从９月１０日起戏约就排满了，几乎天天演，他在戏中唱老生，唱得喉咙都哑了。

翻晒完戏服，徐师傅就领我们来到了他的道具房，在这不足１０平方米的房间中已被各种各样的做戏行头占满了，光墙上挂着的胡须就有１８种，单按颜色分有红、白、黑三种，因为不同的人物出场要有不同的行头，反面、正面，年老、年少，将帅还是兵卒，胡须佩戴就有不同讲究。在墙下的一排矮凳上密密挨挨放着折叠整齐的戏服，在墙角的桶内是一顶顶头饰，一旁又是红樱枪和刀具，各种戏曲中的道具被摆放得非常整齐而且都用塑料袋或盖子覆着，生怕脏了或是损坏了。这些行头在徐师傅眼里可都是一件件珍爱的宝贝，也花掉了他多年的积蓄——近３万元。在行头里面，最值钱的要数去年刚从绍兴买来的４件绣满刺绣的戏服，每件价值达５００元。据他介绍，这４件戏服中黄色的是戏中宋祖赵匡胤的行头，白色的戏服是戏中将军张飞、赵云等的行头，戏服做工考究，一穿上就会徒增几分威猛。

今年７１岁的徐煜斋，从小就秉承了爷爷、父亲的爱好——喜欢戏曲，十三、四岁就跟着跑龙套，１６岁就开始登台唱戏了，可正当他２０出头，演技和唱功炉火纯青时，恰逢时事动荡，不得不舍弃了心爱的演戏生活，最让他心痛的是爷爷、父亲辈留下来的行头和剧本都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的一把大火中化为灰烬。但那把大火没有烧掉徐煜斋的戏曲梦，在经过近３０多年的沉积后越发清晰起来。

做戏非常累人，特别像徐师傅那样吹拉弹唱、化妆穿戴样样在行的，总是忙了台前又忙幕后的，没个消停。做戏往往都是夜场，逢上大热天，穿着厚厚的戏服只觉得汗涔涔的，一场戏下来不知流了几身汗，只把戏服给湿透了，人像从水中捞起来一般。徐师傅说，子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喝上一碗盐汤水，洗澡后便倒头就睡。可第二天不管多累他还是不敢睡懒觉，几十套浸过汗水的戏服还等着他打理呢！该晒的晒、该洗的洗，等一切收拾好他才会安心地再睡会儿觉。

现在古稀之年的徐煜斋已是儿孙满堂，但众多儿孙辈中却没有一个喜欢戏曲的，更别说做他的接班人了。老伴在他演出的二、三千场戏中从没去看过一次，理由是徐煜斋做的是绍剧和京剧，而老伴唯独喜欢的是越剧。这些多少让徐煜斋有点遗憾。但徐煜斋还是乐观地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我都不会刻意强求，最令我欣慰和开心的是想不到晚年能续圆我的戏曲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