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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安静,越动听

——读程建龙的儿童诗集《放飞的童心》

陈荣力


凭我二十几年的诗歌阅读经验,我以为就阅读诗歌而言,安静是第一要素。金戈铁马、慷慨激昂也好,晓风残月、浅吟低唱亦罢,惟有安静,方能进入诗歌的意象和化境;惟有安静,才能触摸流泄于诗歌中及遮蔽于诗歌背后的那脉情愫。而对诗歌写作者来说,安静除了是现今喧嚣的世风里,诗歌写作必备的姿态以外,在具体的写作中,安静更是关键的元素。当然,安静并非无奈和孤独,安静也不是空洞和贫瘠。对一个成功的诗歌作者来说,安静不仅仅只是他复述世态、摹写心灵的触角和通道:安静更应该是炽热的情感化而有度的浓缩和凝结,不泯的童心返朴归真的自由和沉着。

偏居在虞南大山一隅的程建龙,以他近年来散发于各地报刊的200多首儿童诗作,集成《放飞的童心》,让先睹为快的我,聆听了一种来自大山的声音——一种清新、质朴,充满了快乐的安静的声音。

像诸多儿童诗一样,程建龙的儿童诗一个最明显的长处便是清新。常年与大山为伴,将大山作为最大的情感母体和话语调色板的程建龙,已将大山里甜滋滋的空气、绿油油的树木、鲜活活的溪水,化作了他诗歌写作最具个性的思维和最为独特的审美。清新更多是无形的,而程建龙的儿童诗,则通过他自己的体验和审美,将这种无形变成了可触摸、想象的现实。读《放飞的童心》,我以为他的这种清新,最集中、典型的体现,还在于诗歌的核心——意象的构筑、营造上。“别小看/一粒小小的种子/因为它涌动着/一个春天的故事”(《别小看》)。“捉一只迷人的彩蝶/夹在小人书里/给童年做一个精致的标本//做一个漂亮的风铃/轻轻摇曳/给童年留一道清脆的回忆”(《童年》)。就诗歌来说,意象的清新,不外于三点:一是画面的清晰;二是形象的鲜活;三是构思的巧妙。程建龙的儿童诗,则将这三个特征有机地溶合在了一起,因此意象的清新也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在《放飞的童心》中,类似以意象清新让人眼前一亮的诗作不乏其例。儿童诗,因为阅读对象的特殊,在意象的营造上,更多的还必须遵循传统的手法。与那些“穿过黑色的咖啡/寻找糖的残粒”;“雨越下越大/粮仓渐渐走远/幸福的大豆呵!/来到小溪边”等,竭力追求意象的怪异和边缘的先锋诗不同,意象的清新无疑是程建龙的儿童诗,之所以能有所建树的首要元素。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没有哪一种文学样式比诗歌更讲究、追求语言的紧要了。因此,一个成功的诗歌作者,他所能得到的最好命运,就是语言。语言即命运,这也是包括儿童诗在内的诗歌创作的最重要的特征。虽然程建龙的诗歌语言,与一个出色的诗人尚有距离,但他诗歌语言中特有的质朴,还是深深感染了我。“秋天的小山坡/红柿子像一盏盏小灯笼/挂满了枝桠//小鸟扑扇着翅膀/叨着红柿子/是不是想夜里/用它来照明”(《小柿子》)。“可我清楚/自己出身卑微/我原来呀/只是一粒普通的沙子/偶尔钻进蚌的身体里/历经沧桑、历经磨砺/才凝聚这一身珠光宝气”(《珍珠》),没有故弄玄虚的艰奥,也没有卖弄作秀的华丽,在《放飞的童心》中,通篇所见的几乎都是这样平常、通俗、质朴的话语和词汇。可以说,质朴构成了程建龙儿童诗最大的语言基调。也正是依仗了这一基调,使程建龙的儿童诗,在给人美的感染的同时,颇具明显的教化功能(我以为这也是儿童诗的终级目的之一)。

大凡有诗歌阅读经验者都知道,质朴是诗歌写作中颇为难得的机缘。因为质朴不是贫乏和肤浅,质朴也不是苍白和原始,质朴是返朴归真的朴素,是炉火纯青的自由。尽管在当下以“让人读不懂”为时尚的诗歌语境中,质朴并没有多少话语权,然而也恰恰是如此,更显出程建龙诗歌创作的踏实和坚定——质朴必须以不为时弊所惑、不为潮流所动的安静为前提的。

除意象的清新、语言的质朴以外,情趣的快乐是程建龙诗歌中又一十分重要的特征。在成人的体验里,快乐不外于成功、得到和满足,反映在成人诗歌中,情趣的快乐亦不外于此。而在儿童的体验里,快乐则大大不止于此,除了成功、得到和满足以外,求知的欲望、探秘的新奇、天真的想象、感性的烂漫,包括动、植物的拟人化等等,无不都是快乐的源头和根由。或许程建龙深谙此道,因此在他的儿童诗中,快乐的情趣已成为一道最为动人的风景。“弯弯的山道/是一把尺子/丈量着山与山的距离”/(《山道》),“流星/捏着长长的扫把/在夜幕中打扫卫生”/(《流星》),“你的妈妈是猫/你的爸爸是鹰/生下了可爱的小精灵/猫头鹰/你有猫妈妈的机灵/更有鹰爸爸搏击长空的本领”/(《猫头鹰》)。这种快乐的情趣,不仅体现在意象的构筑里,更重要的是体现在题材的选择上。题材的选择,往往决定了诗歌的情趣,题材一定意义上就是诗歌情趣的本质,儿童诗更如此。在《放飞的童心》中,类似《生日蜡烛》、《烟火》、《萤火虫》、《蝴蝶》、《晚霞》、《陀螺》、《打水漂》、《种太阳》等能给儿童带来快乐情趣的题材,比比皆是。作为教师的程建龙十分明白,快乐才是诗歌,尤其是儿童诗写作、阅读最大的兴趣、最好的动力;快乐更也是给儿童一份安静、美好心境的最佳途径。

当然就风格和个性而言,《放飞的童心》缺乏对独特地域文化和风物的理性关注和诗化阐述(特别是在题材的选择上),一些诗作语言的相对拖沓和随意,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诗歌的张力,洗炼不足,亦不失为一个遗憾。

常年与大山为伍,与孩子作伴的程建龙,日常生活想来该是安静的,一种山村学校生活独有的清新、质朴、快乐的安静。而这种安静与优秀诗人所要达到的诗歌的安静十分契合。越安静,越动听;诗歌如此,诗人亦如此。

(注:《放飞的童心》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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