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倪氏两昆仑

朱建焕

虞舜大地，人杰地灵，历史上名人辈出。即使像我市东部很不起眼的一个小村子——小越倪梁村，历史上也曾经出现过倪思和倪元璐两位彪炳史册、光照千秋的大人物，足以让故乡人引以为豪。

据《余姚方志》记载（因宋代此地曾属余姚），宋代吏部侍郎倪思叶落归根，葬身于贺溪横山南面，相对于比他小两个朝代的同乡明代最后一个户部尚书、太子少保倪元璐来说，他应该算是幸运得多了。据《明史》记载：倪元璐于三月十九日京城陷落后在绍兴穿纱帻绛衣，北向拜阙，说：“臣为大臣，不能报国，臣之罪也！”又东向故土再拜，遥辞母亲，换上便服，祭汉寿亭侯像，题字案头：“南都尚可为，死吾分也！慎勿棺衾，以志吾痛。”对家人说：“即欲殓，必俟大行（皇帝）殓，方收吾尸。”于是从容步至厅前投缳自缢。众仆人想上前解救，老仆哭着劝阻：此主翁成仁之日，嘱咐再三，勿可违命！农民军官员得知，传令箭告戒：“忠义之门，勿行骚扰”。其子会覃不忍违父命，直至先帝殡殓，才为父合棺，当然故土横山也就无幸埋忠骨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两位时隔数百年的乡贤在个性、操守上如出一辙，令人击节叫叹。《续资治通鉴》上有一段倪思冒死谏上的记载：戊子，著作郎沈有开、秘书郎彭龟年、礼部侍郎倪思、国子录王介等皆上疏请朝。不从。会上召嘉王，倪思言：“寿皇欲见陛下，亦犹陛下之于嘉王也。”帝为动容。时李后浸预政，思进讲姜氏会齐侯于泺，因言：“人主治国，必自齐家始。家之不能齐者，有其渐也，始于亵狎，终于恣横，卒至于阴阳易位，内外无别，甚则离间父子。汉之吕氏、唐之武、韦，几至乱亡，不但鲁庄公也。”帝悚然。赵汝愚同侍经筵，退，语人曰：“谠直如此，吾辈不逮也！”帝怒，出思知绍兴府。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乡贤不计身家性命，惟虑国家安危刚正不阿的个性。同样，另一位乡贤倪元璐所处的明末也是乱世，皇帝崇祯励精图治，然而积重难返，眼看闯王大军兵临城下，倪元璐针对实际情况，大胆提出迁都南京的打算，然而不被采纳，元璐冒死力谏，终难奏效。最后元璐对天长叹，以身殉国。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从两位倪氏乡贤身上我们能很清楚地看到我们上虞人民胸怀大局、坚贞不阿的个性。虽然贺溪无语，但故乡不会忘记自己的游子，虽然横山依旧，但乡贤的风骨将被我们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