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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扫活动的演变

高照


清明是我国农事活动二十四个节气之一,又与另外的寒食、上巳两个纪念日相连。清明在农历三月初五前后,寒食在清明前一日。这一时节,多为欲雨未雨的天气,由此而作“魂牵肠断”的祭扫背景,实在是最恰当的。

白居易《寒食野望吟》里“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累累青草绿。棠梨花映白杨柳,尽是生离死别处”的诗句,在染绿了江南墓地的同时,也染湿了中国人清明时节阴阳沟通的那种欲语不得语的魂断心扉。

江南的百姓素来以血缘宗嗣的归属来进行这一祭祀活动的。几百个男女老幼,在族长的率领之下,于清明节的早晨来到宗族祠堂祖先的灵位前进行祭拜,其程序之严谨到了不可错漏每个细节的地步。祭拜毕,各自散去。随即,以“族系细脉”为“单元”,再到各自脉辈祖宗的坟地祭扫。等到中午时分,再以族为单位,吃一餐祭饭,祭扫活动才算全部结束。笔者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参加过两次清明族祭,期间也亲见过远在千里之外的族叔们日夜兼程赶赴族祭的情景,所以记忆犹新。

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这样的族祭活动被废除了。然而,每当杨柳风点绿坟上新草时,吴越人偷偷的坟祭和秘密的家祭还是密锣紧鼓地进行,即使是三年自然灾害窘迫得连饭都吃不上,或在那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文革”期间,照样炒碗蔬菜,自制一叠黄纸冥钱,从不间断。何以如此﹖一句话:清明的祭扫活动从四千多年前黄帝陵的第一次“祭祀大典”后,就成了中国人世世代代再也无法回避的存在与话题,如果再讲得深层一点,这清明的祭扫已经作为文化的遗传基因,深植于炎黄子孙们的灵魂深处了。

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清明祭祖扫墓便又开始公开化了,尤其到了九十年代初,上海人更是大张旗鼓地汇集成一支支回乡扫墓队,搞得航空、铁路、公路部门在清明节前后几天里都透不过气来。原本持长久观念不搞轰轰烈烈的乡下人,于是也就跟着城里人闹腾了起来。如此一来,在清明节那天早晨,去墓地集中地域的路上,往往人车拥挤,交通堵塞,其次,是美食当前,好酒盈樽,真可谓是“人生有限杯,与祖尽欢时”。到中午时分人散后,那留在墓地的是果品狼藉、红幡翻飞、脚印纵横,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愈演愈烈的清明节。

当然,也不全是如此这般的“俗扫”,其中也出现了一些“雅祭”的,虽数量不多,却是个好的开端。如何的“雅祭”呢﹖笔者亲见有人手持一篇条文或祭诗,率一家人或一个“房头”几家几代人,站在祖宗的墓前,不供果品糕点,不烧纸钱,不放鞭炮,光读祭文。读毕,再烧祭文再鞠躬。也有讲究一点的,预先把条文刻在石碑上,立在墓前,作为永远的纪念。这种方式,是从学校学生集体向烈士或在当地名人墓地搞祭扫活动借鉴过来的,年代不长,是近三四年里出现的事。 

几年前的清明节,笔者正在湖南湘西参与一个全国性地方志研讨会,同事们说要到沈从文先生墓地去祭扫,于是便就去了。

从文先生的墓,真是属于贫民类中的贫民墓,我们找了好久,才在杂草丛中找见了一块刻有从文先生手书的“照我思索,可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的五彩石头,背面是从文先生妻姐张允和女士的诔辞:“不抑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读碑文方知先生之墓。要不是这块不规则的彩色石头立在草丛中,我等崇拜者怕见不到先生的墓呢。

我们向草丛中的从文先生行了三鞠躬,然后各自静默以祭。见碑思故,我当时想到的是从文先生生前是如何地被同辈人无情抛弃、被嫉妒者百般排斥而导致了他曾企图割脉自杀,幸亏周总理的一番嘱托救了他,使之有了以后17年《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的成果……由此,想到我们人类走到今天,对于千年承传的“俗扫”方式确有必要改一下了。于是我觉得给祖宗写一篇祭文,既是传播文化,也可流芳百世,无疑是一种清明节扫墓的好形式。此种文明的祭扫方式自古就有,譬如中华古老的“墓志铭”便是一例。唐代的代宗、德宗、宪宗都信这个,唐文学家、哲学家韩愈,为人写过的墓志铭达十一卷之多。这些古老的墓志铭,现已成了中华民族一大珍贵的文献资料,这难道不比烧一叠纸钱来得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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