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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荠菜香餐桌

辰晔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春天来了,荠菜俏了。餐桌上,当荠菜以其野其鲜其香征服一位又一位食客之时,它终成了大伙的最爱。然而,其又何以不唤起中老年人曾经的苦涩与欢欣?

荠菜是一年生或两年生草本植物,各地叫法不同,有叫枕头菜、地菜的,也有叫鸡翼菜、菱角菜、雀雀菜的。其有莲座型基生叶,分裂的阔叶茎,开小白花,结小钱包形状的果实。因有自花传粉能力,这使它能繁殖出特别的本地品种。春寒料峭之时,荠菜能像小麦一样返青,就是因为它的根须,一棵荠菜其根须可长达二十多厘米,难怪它能抵御严寒,至冻不死。

在那不堪回首的“文革”年代,荠菜自是忆苦思甜的产物。每年春天来临之际,我们姐妹四个,在母亲的引领下,走向田间山野,各持一只小竹篮、一把小剪刀,猫腰剪荠。要不了一个小时.大家都已剪满了一篮。

第一次吃荠菜的情形,至今还记忆犹新。那天吃晚饭时,除了一大盘清水煮荠菜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菜肴。于是,姐妹几个的心情刹地跌到了最低点。在气氛遏涩凝滞的境况里,姐妹几个总算勉勉强强地完成了这顿晚餐的任务。大姐、二姐刚要收拾碗筷,这时父母示意让她们坐下。原来,父母要我们姐妹几个谈谈吃荠菜的感想。“味道倒是有点鲜香,可吃到肚子里不免有点闹恐慌的感觉,长期吃这东西,会倒胃口的。”还是我胆儿大些,直言不讳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切感受。“对,对,我们也是这般感觉!”大姐、二姐与妹妹来了个顺水推舟。“你们知道苦就好,解放前能吃上这荠菜就已经很不错了。今天给你们吃荠菜,就是要让你们记住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平日一定要注意朴素、节俭。”父母的这番良苦用心,乃始料未及。

自此以后,荠菜便屡屡进入我们的餐桌,最奢侈的时候,则是用荠菜入羹。《尔雅》中写有:“荠菜甘,人取其叶作菹及羹亦佳。”然而,所谓的羹,只是放些许薯粉而已。虽然那些年很少能够吃到鱼肉之类的东西,肚中油水少得可怜,这荠菜一落肚更是让肚子咕噜难受,可全家人依然吃得欢,每吃一回荠菜,便为家里省下了一回菜钱,自然,亦对咱姐妹几个进行了一次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生动教育。于是,终让人想及,支农、支场时的艰苦生活,大姐、二姐何以过得那般从从容容;在白马湖畔春晖中学读书时,一瓶价格最为低廉的酱菜何以能够成为我一周的小菜;一年四季不添一件新衣服,全是大姐、二姐穿剩的打着补丁的衣裤,妹妹何以穿得那样自在。

然而,时事难测矣。后来,当生活条件渐渐改善,荠菜开始淡出了餐桌,中间没隔多少年,这荠菜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餐桌上,只是,芥菜这回似乎是以新贵的特殊身份登上大雅之堂的。如果说,过去吃荠菜,是为节约计,总是让人刮肚的话,那么,而今食荠菜则属锦上添花之类,实是为保健为改善营养结构之必需。透过这细节,这戏剧性的变化,我们还不能想起些什么、想到些什么吗?

作为一道传统菜,荠菜自能勾起每个人的乡情乡思,尤是对侨居海外的人来说。前些年,表姐离美回国,一下飞机,她就给我打电话,点名要吃荠菜。表姐到我家的那一天,当我们将用荠菜入料做的馄饨、豆腐羹、炒肉丝等肴馔一齐儿掇上餐桌时,表姐竟情不自禁地吟诵起陆游和郑板桥的诗:“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菜勿忘归。”、“三春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有名。清兴不辜诸酒伴,令人忘却异乡情。”荠菜,牵动亘古不变的乡情,这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一种恩赐吗?抑或是人类出现时就已被埋设了的一种感情密码?看着表姐吃得比荠菜还香的劲儿,我这般如痴如迷地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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