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过年的滋味

金笛

“夜闻雁啼生相思，岁月易逝感物华”。节前，回到丈人家，确实有些儿愉悦的味儿：拉开窗帘，落在我这个“半子”的视野中，当然是人们提篮回家、满载而归的喜庆；一颗爆竹在天边炸开，绚丽无比，更增添了春节过年的气氛。
　　自然而然地一种情感充溢胸怀：真的过年了，又一年来到了。虽然今年的春节特别寒冷，人们穿着很厚的衣衫，显得比平时笨拙，但依然饶有兴致地燃放那古老的鞭炮，炸响年的味道。思绪穿过岁月的遂道，飘向远方的故乡，飘向所有的朋友：朋友呀，家里打扫了吗？年货置办齐全了吗？这个除夕的长夜，是否有与我同时欣赏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这个全国人民团圆饭，你们可伴着小品、歌舞的节奏，安然入眠，祈祷着来年的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老来犹作少年狂。而于我来说，却突然渴望一件新衣，一条新的围巾，一付春联，一种臼年糕、剪纸花的氛围。儿时的新年，总是迫不及待地在除夕就换上新装，还有那双母亲加班加点就着那只煤油灯纳就的布鞋。那时母亲用一双苍老的起满皱纹的手，为我穿上新衣、新裤、新鞋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如放电影般一幕幕地回放，不争气的泪水也因对母亲的思念而潸潸流下。
当那种五花八门的鞭炮、焰火燃放，烘托出一片灿烂天空的时候，总是盼望与所爱的妻子和女儿去凑除夕夜晚的热闹，把过年的愉悦和家庭的温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人海茫茫，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确实十分维艰，而一旦找到了那是一种幸福的体现；而年华易逝，诚如老人家所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很多人直到终老，仍在苦苦追求自己的梦想。传说中，在焰火盛开的瞬间，两人相伴终身的愿望就能实现，那就趁着焰火正艳的时候，许下一生相守的宏愿，实践白头偕老的承诺。
　　也曾希望踏雪寻梅的诗境，然而江南的雪少有所见，实属稀罕之物。即使今年天寒地冻，但仍难觅雪的芳踪，也就缺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致，只是在内心独自品味那种“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风骨，自然而然地想起老祖宗、老同乡——陆游那首《卜算子·咏梅》的千古绝唱：“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吟罢这首虽是伤感而骨子里充满激情的千年古词，便油然产生了“每个人都需要这种精神”的感慨。随着岁月的更叠，必然导致年龄的增长和工作的奔波，可能会让这种感慨变成永远的感慨。然而，由此对人产生的动力却清晰可见，即使在一个人的疲惫之时、无奈之时、懈怠之时，抑或拖着病体但仍要坚守岗位、坚持工作之时，有了这些精神或感慨作依托，纵使伤感也会喊出“岁月如歌、青春无悔”，庆幸自己的“过去式”并没有白度，欢呼“适逢盛世、生得其所”。
　　山区的夜是真正的夜，天空依然蔚蓝，爆竹依然响亮，气氛依然热烈。不论身在何处，不管岁月何逝，那种“中华红、中国结”必然始终洋溢着春天的气息，昭示着新一年的企盼和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