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捕枪匪，在飞驰的列车上

——我市警方缉捕“９·２０”枪案凶嫌纪实

本报记者 章海宁

９月２２日下午３时整，广东至宁波的Ｋ２１１次列车抵达上虞火车站，荷枪实弹的武警从车上押下了８名灰头土脸的男女。至此，“９·２０”持枪杀人案的全部凶嫌，在仓皇出逃３１个小时后，即被我市警方缉捕归案。

凌晨街头３声枪响

９月２０日凌晨１时３０分左右，家住城区解放路南侧的不少居民被一阵枪声从睡梦中惊醒。次日一早，当他们路过龙山旅社时，才知道这里早些时候的确发生了枪战。

现场遗留着一大滩血迹，边上的摩托车修理店卷闸门则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弹孔。据目击者介绍，当时两伙湖南人在妇保院旁边的夜排档吃夜宵，后来开始吵起了架动起了手，不久便刀光剑影，混乱中有人开了枪。

这起街头火拼造成湖南安化籍李华友等３人重伤。其中，李 落书背部中弹，子弹穿透脊椎骨进入腹腔，面部及头部多处砍伤，头顶部左髌骨折，生命垂危；李华友、黄田等二人身上多处被刀砍伤。警方闻讯赶至后，在现场提取了６４式手枪子弹１枚、弹壳３枚及菜刀一把。

案件发生后，市公安局迅速启动反暴处突预案，并随即成立了由市委常委、公安局长何伟仕挂帅的专案组，开展围追堵截、调查走访、侦查布控等各项工作。

凶嫌在杭州出现

随着侦查工作的深入，６名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基本查清，他们分别是湖南益阳人蔡某等５男一女。根据犯罪嫌疑人拦出租车逃跑的实际情况，警方在上虞汽运公司及各出租车公司的帮助下，于当天凌晨２时３０分找到了出租车司机，从中获悉犯罪嫌疑人已逃往绍兴、杭州方向。

据此，专案组果断决定抽调精兵强将，成立２个追捕小组和４个守候小组赶赴杭州、湖南、广州等地全力开展缉捕工作。同时迅速将案情上报市委、市政府及上级公安部门，得到了各级政府主管部门的大力支持。

有迹象表明，至少一名犯罪嫌疑人在杭州城站附近。早上７时，警方在杭州上城分局站前派出所成立了抓捕指挥部。随即在杭州火车城站、火车东站、萧山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展开地毯式搜查。然而，犯罪嫌疑人仍然不见踪影。

警车上高速飞赶火车

在地毯式搜查时，警方获得一重要线索，上午８时４４分，杭州火车站一售票窗口卖出６张从宁波至广州的火车票。６张车票，不正和６名犯罪嫌疑人相吻合吗？果然，下午１６时１０分，从宁波开往广州的Ｋ２０９列车上传来消息，发现一名体貌特征与犯罪嫌疑人极其相似的可疑人！

而此时，Ｋ２０９次列车已过萧山，马上就要到达诸暨。在杭州负责抓捕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徐文华紧急向市委常委、公安局长何伟仕请示，何伟仕果断下达命令，急令杭州追捕组分兵追赶Ｋ２０９次列车。

百官派出所副所长带领３名民警，立即从杭州出发，沿杭金衢高速追赶Ｋ２０９次列车。同时，专案组考虑到追捕力量不足，又急令由治安大队大队长陈企文带领的另一追捕小组赶赴增援。由于陈企文接到增援通知相对较晚，为确保在衢州赶上列车，警车关掉车内冷气，将车速拉到了１７０码，终于在下午１８时５５分赶到衢州站，这时距火车到达该站已只有１０分钟时间！

车上发现８名凶嫌

追捕小组终于登上了Ｋ２０９次列车，在乘警的配合下，其中一名民警假扮乘警，以检查车票和身份证为名，开始对各车厢实施“例行检查”。

２０时，列车开过江山站。民警眼睛一亮，这个绘有纹身的男子不正是协查通告上的陈大普吗？然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民警继续“漫不经心”履行检票任务。２０时３０分，７号车厢发现首犯蔡卫华！

消息传到在杭州的追捕指挥部，徐文华分析认为，车上既然有蔡、陈两人，必定还有其他涉案人员，遂立即作出决定，指挥部移师萧山机场，准备登机飞往广州。

与此同时，追捕指挥部紧急与铁道部取得了联系，９月２１日凌晨１时３４分，列车经过塘车站，南昌铁路公安局副局长何维国带领１６位铁警登上列车，随时协助追捕组实施行动。

凌晨６时，负责监控的民警突然发现，犯罪嫌疑人居然全部集中到了８号车厢，除蔡陈两人外，还有其他３男３女。

３分钟制服全部枪匪

这时，市公安局副局长徐文华与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叶涛，已于凌晨零时１０分乘机到达了广州市，并与广东省公安厅、广州市公安局取得联系，拟在韶关火车站围捕湖南籍枪匪。

然而，对于在广州的围捕行动，广东警方并不十分赞成，理由是火车站集聚着大量流动人口，万一发生枪战，势必伤及无辜。而对于在列车上围捕枪匪，铁路警方也持保留态度，因为车上动手，有可能伤及乘客，并危及行车安全。

追捕组陷入了两难境地！这时，专案组总指挥，市委常委、公安局长何伟仕果断下达命令，根据最佳方案，宜在韶关火车站采取行动，到时候发生枪战，所有责任由我来挑！

就在这时，围捕方案再次发生变数。早晨８时许，Ｋ２０９次列车临近湖南郴州站，追捕组民警发现犯罪嫌疑人已在准备下车。预定抓捕方案显然已不可能，经紧急蹉商，铁路警方同意在车上采取行动。

四对一，你锁喉，你抱腰，你俩各按一只手，动作要快要狠！３２名警员将抓捕方案烂熟于心。８时１５分，列车进入郴州火车站，便衣们随着人流慢慢靠近目标。嫌犯一起身，所有警员闪电般扑了上去。全部枪匪被制服后，警方在首犯蔡卫华的随身皮包里找到了２把仿六四式手枪。

“地下赌场”引发街头火拼

９月２２日下午，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案情。

经查，“９·２０”持枪杀人案系两伙湖南帮为争夺地下赌场而引发的纠纷所致。“地下赌场”此前在我市屡有查处，一些外地人通过开赌场放赌债、收取保护费，牟取非法暴利。９月２０日的这场血案，系以李华友为首的湖南安化帮为争夺赌场，向以湖南益阳籍蔡小军为首的团伙发起挑衅，经多次私下调处未果后，从而引发街头恶战。目前，案件仍在继续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