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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宗师吾辈楷模

———读马一浮先生生平有感

尚木


     

三月初,陈秋强先生邀我参加马一浮诞辰120周年纪念会。说实在的,我对马一浮先生了解甚少,为使与会时自己不被人当作“哑巴”一个,我只得“临阵磨刀枪”,查阅了几本有关马一浮先生的生平资料。尽管我后来因故未能如期与会,这临阵磨的刀枪没有在会上去派用场,但仍是获益匪浅,不仅使我更敬重马老先生,同时还给我的心田“磨”出一点感怀。

马一浮先生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杭州灵隐大雄宝殿第一联及曹娥庙大殿第一联均为马先生所题书;马一浮先生还是一位著名的儒学家,丰子恺先生在《缘缘堂随笔》中就称马先生为“当代孔夫子”;马一浮先生又是著名的佛学家,我国佛学大师李叔同当年因受马先生佛学熏陶而渐有所悟,出家成了律宗高僧;马一浮先生更是一位爱国者,为捍卫我国的优秀民族文化而在所不惜,“虽劫火洞然,不敢自阻”,要让民族文化“夷狄所不能侵,患难所不能入”。

马一浮一代宗师之风范更表现在他的治学严谨上,为了更好了解西方先进思想,更好地研究西方哲学与文学,刻苦学习外语,通晓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拉丁文、日文、德文、梵文,直接吸收外国文化营养。他认为译本虽易读,但毕竟是间接的,有时可能会掺杂着译者的思想。他为了熟谙国学,寄居杭州广化寺,三年内足不出户,潜心研读《四库全书》。由于他学问博大精深,所以在著书立说或传道授业时都观点鲜明,广证博引,被人誉为“兼有中国正统儒者应具备之诗教、礼教、理学三种学养,可谓为代表传统文化的仅有的硕果”。丰子恺曾说:“无论什么问题,关于世间或出世界的,马先生都有最高原本的见解。他引证古人的书,无论什么书都背出原文来。”

马一浮先生治学严谨的作风不仅在当时影响过一代人,同时对我们这一代人也不愧学习之楷模。毋须讳言,当前在史学研究上确存在一些心态浮躁、行为草率现象。就拿对马一浮先生的研究来看,我市所出的几本著作中存在着多处明显错误,本人所发现就有以下几处:

其一,关于复性书院创设时的院址应该是在四川乐山县乌尤寺。而《上虞贤人志集》错误地记载:“……不久应邀入蜀创设复性书院于嘉定乌尤山”。据查全国只在上海原设嘉定县,复性书院不可能在上海嘉定。

其二,马一浮先生是读《资本论》和将《资本论》带回中国第一人,他从未翻译过《共产党宣言》。但《上虞乡贤文化》第一辑中的《曹娥庙的楹联》一文里把马先生说成“曾翻译过《共产党宣言》”,这完全是牵强附会。

其三,抗战爆发后,马先生避寇内迁暂居地应该是桐庐。《上虞贤人志集》误记为“暂居开化”。

其四,马一浮先生考中秀才应该为他15周岁时1898年,这在马一浮年谱以及周作人《知堂回忆录》中都有明确记载。而《上虞县志》八九年版记载为16岁很可能是以虚岁计算,从严谨意义上看《县志》里最好在岁字前面加上一个“虚”字。而《上虞贤人志集》记载为13岁,那肯定是错误的。

其五,马先生考中秀才的考试名称《上虞贤人志集》中记载为“院试”这是正确的,而《上虞名人录》记载为“县试”这肯定是错的。因为“县试”或“府试”只不过是“院试”的预备考,“县试”或“府试”合格才有资格参加“院试”,“院试”合格后才能成为秀才。

一代宗师吾辈楷模,治学严谨无愧祖孙。在回忆或研究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时,我们这一辈人应抱着对历史负责、对后代负责的态度,坚持严谨的治学作风,在白纸黑字上留下经得起推敲的史实。如若草率,就会给后人研究历史造成许多本可避免的障碍及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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