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文化

指石弹琵琶

———东山风景谈

丁加达

东山是一座神奇的山，山脚下有一块神奇的岩石——指石，隔江相对是有名的琵琶洲。东山附近的人们流传着各种“指石弹琵琶”的神奇故事。

这指石就在江边的山崖上，长约一丈有余，高出地面约两丈。它横出路面，斜指江心。“过往行人，莫不骇傈”。土话讲“慌兮兮”，像要压下来的样子。

记得一个桃花盛开的时节，我跟两位青年朋友游东山，一到指石下，一口气爬到它的基部。往下一望，那“谢安钓台”山岩如戟，下面是一个深潭，水蓝汪汪的。我一不留神，见两个年轻人趴下身子，从指石背上一直往外爬，吓得我的心直跳。事后，我责怪他们：“你们这是危险举动啊！”

往事如烟，他们俩现在已是春晖中学的教师了。

东山附近属于河谷平原。小舜江故道与曹娥江在这里汇合，两条Ｓ形的江道像两条相互对称的双曲线在大地上构画出一个形似琵琶的大沙洲，叫琵琶洲。这要登上谢安墓道右前方的山梁上应是西眺亭的故址　才能看得最清楚。沙洲上绿树成荫，芳草鲜美，三五人家，鸡犬相闻。

据传不知多少年前，那块指石原是一个小伙子的手指。这小伙子家贫，可吹得一口好笛子。对面琵琶洲里有个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附近村民常能听到他俩相互应和的管弦乐曲声。日久天长，这对青年男女从知音变成知心，两情依依，天人共知。

一个秋夜，夜阑人静，星斗满天。小伙子在东山下独自徘徊。忽听琵琶洲上琵琶响起，婉转低沉，如泣如诉。他立即横吹笛子，高山流水，如醉如痴。天上的神人也深受感动，帮助小伙伸长手臂，一直伸过江面，伸到琵琶洲上那姑娘的琴弦上。后来两口子竟忘了时辰，被早起采桑的村民看见了，他们且惊且喜，不禁嚷嚷起来：

“……是对岸那小伙子来调琴（情）了！”

“……是指石弹琵琶来了！”

这时，小伙子才难为情地慢慢缩回手臂。转眼间，雄鸡一啼，天已亮了，还剩下一个食指留在江边，再也缩不回来，变成一块岩石，所以叫“指石”。

从此以后，东山附近的人们再也听不到美妙的乐曲声了。

查旧《上虞县志》上有《东山诗钞》十余首。有《指石琵琶》数句：

“汀洲曾与大川连，

宛似琵琶一轴全。

指石有山相对峙，

迄今犹拨隔江弦。”

谢安再起于上虞东山。相传“东山十景”美不胜收，“指石琵琶”仅为其中之一而已。劝君且作东山行，不愧枉作上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