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娥庙里的一切从来都是赵张达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这不仅是因为赵张达自幼生长嬉耍于斯畔,更在于他对一切有关曹娥庙的丝丝缕缕的收藏。当他一件件捧出这些几十年的藏品时,这些物件都仿佛讲述着一个痴迷者的故事。 赵张达颇为自豪地说,所有有关曹娥庙的藏品可能没人及得上我这样齐全的。从民国24年的曹娥庙开光纪念品,到建殿900周年时曹娥座像落成时的纪念品,各个时期的门票,到“曹娥碑墨迹”、清朝钱泳的隶书碑、董其昌篆写的碑记等书法影印本,甚至曾在曹娥庙内拍摄《西游记》场景的所有照片,都成了赵张达收藏的对象。他以特有的细致,把它们一一分门别类、梳理整齐,装订成册。 收藏“曹娥庙”,老赵无疑是在收藏自己成长的记忆。他指着那本出版于1965年的当时仅印刷了100份的“曹娥碑墨迹”告诉我们,第一次看到它,还是在小学毕业时去上海那会儿,当时要卖十二元,没买成。当再次在上海“朵云轩”看到它时,已经是1983年了,它的标价是赵张达当时月工资的三分之二,四十元。整整想了一夜之后,这本书成了赵张达最贵的藏品,但他庆幸的是只隔了几天,一好友得悉后托他去买时,书已售磬了。“这帖的真迹可是最近在上海博物馆建馆50周年展览时的72件书画国宝展品中的第三件啊!有多少人能知道晋代的王羲之还写过《上虞帖》,我为上虞骄傲。”赵张达说着情不自禁。 赵张达也不仅只满足于收藏,他把所有的藏品都竭尽所能进行研究。在他的收藏本中,不仅在每页和眉批有旁注,还在扉页用他美工技师的笔篆写这些收藏的由来、名家名人的渊源。为此,赵张达闲来最爱去之处便是各类图书馆、古籍书店、旧书摊、新华书店。对这些藏品的考证,他甚至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哪里写了漏字,哪儿又是错字、哪儿又是不准确的,赵张达用自己苦苦录得的资料作出细微的校正。一次,他在曹娥庙一栏杆刻文上发现“蔡步阶”三字,他想了解其为何人,久寻不得,最后辗转托请友人在兰溪的亲戚,方才最终得知,蔡步阶即蔡玉蟾,号慎斋,清道光年间曾封奉直大夫等等,赵张达这才细细写在一旁予以备注。此外,各类报刊、杂志之类,只要其间有与曹娥庙相关的内容,无论它关系到曾在曹娥庙题刻的人还是有关考证,赵张达都一一视为至宝,剪贴成册,以整理丰富他对藏品的理解。像书写“孝女名江历沧海千余年春汐秋潮流勿尽两行鲛泪”楹联的鲍彬,赵张达不仅收集到了这位大家的其它墨迹,还收藏了他的后人对鲍荫余书写吼山“云石”二字的回忆文章,前后贯穿,通泛古今。 赵张达说,收藏这30多米长的曹娥庙有关资料,非是一个情有独钟所能解释。对自幼善画,又从曹娥庙碑坊廊间寻觅画作素材的他来说,曹娥庙内的一切都成了他生命中的图腾。他不仅记得幼时乡邻们“早茶午庙夜栏杆”的悠闲的渊源,更记得十年浩劫中,曹娥庙所经受的每一场天灾人祸,说到曾经的观花厅只因生产队要用木头造机帆船而被拆掉时,赵张达便总是心痛如绞。因此,在1986年前后听说要恢复文物原貌时,赵张达便凭记忆绘制了一张曹娥庙的图纸,他甚至又创造性地添加了他认为该加的建筑。这张图纸至今还被他保留着,与所有收藏一起铭记着主人的每次激动。 这种激动在一点一滴的收藏中蕴酿成一篇篇引经据典,考证翔实的“论文”,像《曹娥碑题隐小考》、《中国最早的灯谜策源地》、《曹娥碑的故事》等等,也激发出赵张达对开发利用这块“瑰宝”的思想火花,这块“瑰宝”不仅有曹娥庙,“舜耕”雕塑等知名建筑、文物古迹,更有谢晋等的人文资源的开发。他不无激动地向记者建议,为何不做些反映舜耕雕塑的纪念品呢,为何不去设想我们这个建筑之乡可以造一座建筑博览园呢,所有的“白玉兰”、“鲁班奖”尽现其中,这张名片建筑企业何乐而不为?可不可以以大导演谢晋执导的影片开设一个展示厅呢?等等等等。年逾50的赵张达的想法超越了他的年龄,大胆而富有前瞻性,他的执着和热衷怎不让人觉出他收藏的醉翁之意,其实更在于深层次的保护,那就是开发。 赵张达说,如果他的所有资料和收藏品能够用得上,他愿倾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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