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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无价

通讯员 石勇生 阮先羽

      

王裕光是不幸的。今年56岁的他,一出生就得了小儿麻痹症,11岁那年上厕所时不小心跌了一跤,从此再也没能站起来,成了肢体一级残疾,生活全靠他人照料。可王裕光又是幸运的,因为他得到了社会的关怀和家中三代亲人的悉心照料,使他在50多年的生活中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和无价的爱意。

在一个风和日丽、春暖花开的周末下午,我们来到了丁宅乡杨沙村的王裕光家中。刚进门,坐在小凳上晒太阳的王裕光就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并让他老母亲给我们端来了竹椅,泡上了茶水。于是,在这个虞南山区的农家小院里,我们围绕着王裕光扯起了话题。

王裕光80多岁的老母亲告诉我们:那是在1955年吧,因裕光的父亲去世,家中顿时失去了顶梁柱,为了维持生计,她只能到上海去做保姆,因此不得不把8岁的儿子裕光和5岁的女儿丽芝托付给好心的邻居照顾。可怜的裕光患有小儿麻痹症,11岁那年上厕所时不小心跌了一跤,从此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全身除了头部外,其它部分都发育不全,他全身伛偻,脊椎僵硬无法伸直,不会走路,不能穿衣脱裤,上下床和大小便都要人抱进抱出,躺在床上不会翻身,只能蜷缩着睡觉,自己能吃饭,但要有人把饭碗端到他的手上,生活全都要靠别人照顾。而她在儿子最痛苦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却远在上海而无能为力。说到痛心处,老人不禁唏嘘起来,老泪纵横。

正聊着,王裕光的妹妹王丽芝和外甥女孙益飞回来了。看着53岁的妹妹和33岁的外甥女,王裕光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他深情地回忆起那些洋溢着人间真情、令人难以忘怀的往事。王裕光真切地记得:在他11岁致残以后,是8岁的妹妹天天背着他上学,背着他到养父母家吃饭,又背着他到小屋睡觉,还要帮他穿衣脱裤,直至1960年他母亲从上海回来为止。当时,家里没有男劳力,他家成了全队最穷的“倒挂户”,虽然家徒四壁,生活贫困,但母亲还是勒紧腰带让他读了小学4年,让他妹妹读完小学。“多亏母亲让我读了4年书”,王裕光感激地说,这样,虽然他身体不能动弹,但大脑聪慧,从1965年起就当上了生产队的出纳,这一干就是35年,直到2000年3月。这么多年来,王裕光还一直掌管着家中的经济大权,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会征求他的意见。从1993年起,家人为他投了每月10元的简易保险,从2002年起,他和老母享受了农村低保待遇。这一切,让王裕光感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使他深深地感受到社会的温暖和家人的关爱。

1970年,王裕光的妹妹结婚了。婚后,妹妹仍然一如既往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入赘的妹夫孙阿牛人极友善,虽然收入不多,但只要王裕光想吃什么,妹夫宁可自己不吃,也会买来给他吃。家虽贫困,但家人之间的亲情和友情,却让邻居们啧啧称道。直到1983年,积劳成疾的妹夫在查出乙肝后一年去世了,妹妹强忍丧夫之痛,挑起了全家的重担,后被照顾安排进化纤厂做了13年的临时工。

于是,13岁的外甥女孙益飞又接过了照顾舅舅生活起居的担子,她和外婆一起把舅舅照顾得舒舒服服。1993年,邻家小伙陈志江入赘王家,成了王裕光的外甥女婿。勤劳诚实的陈志江同样尊敬舅舅,把自己在上海做工的收入也交给他保管。转眼到了2003年,外甥女也已经照顾他20年了。

说起这些年对舅舅的照顾,孙益飞觉得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王裕光却清楚地记得,这些年来外甥女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每天起床时,外甥女要为他穿好衣裤,然后把他抱到马桶上,解完大小便后,再为他系好裤带,抱到外面小凳上,如果天气好的话,就把他抱到太阳下。一天三顿饭,外甥女都会送到他手上。等吃过晚饭后,再把他抱到床上,为他脱去衣服睡觉,就连晚上睡觉时,孙益飞也是很惊醒的,楼下有点什么动静,便很快起身下来看看。其他如洗澡、洗衣服和理发什么的,都是外甥女做的。尤其是近年来,随着母亲的衰老和妹妹得了高血压等病,王裕光主要是靠外甥女照顾的。按照计划生育政策规定,孙益飞本可以生育二胎,但她想到自己如果再怀孕和生小孩,势必将影响到照顾舅舅的生活起居,于是就决定不再生育二胎。王裕光说起此事,真是又感激又内疚,可孙益飞只是诚恳地说:“只要舅舅活一天,我就会照顾他一天,不会让他感到一点委屈。”

正聊着,孙益飞拿来了理发工具,说趁今天太阳好又暖和,给舅舅理个发。王裕光的身体无法伸直,孙益飞就蹲下身来,用梳子和剪子,为他精心地剪好头发,接着又抱他至板凳为他洗头。王裕光的颈骨僵直低不下头去,孙益飞洗头时显得那样地小心,生怕洗发水流进他的背里。而孙益飞的女儿小丹桦对舅公同样十分亲热,见舅公要洗头了,就忙着拿脸盆,端凳子,俨然是妈妈的得力小助手。在全家无微不至爱护和照顾下,王裕光50多年来生活得到十分满足,他一直没生过什么病,偶然有点发烧,吃上2粒药也就好了,就连儿时经常发作的癫痫病也多年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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