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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 舜 文 化


文人沾酒亦风流

余立


     

“十月获稻,为此舂酒”(《诗经》)。多美好的意象丰收的秋塬上,人们洗米备皿蒸煮酿酒,愉快地劳作,有歌声、炊烟缭绕在旁。仿佛看到了富有灵性的女人的手在做酒,袖子高高挽起,细长的腰间扎着围裙,秀美的脸庞上汗水粘上了细细的发丝。这是诗飞翔的意象,这是酒酿出的诗魂。

自古文人的一袭袭衣衫上,大都散发着酒香。“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李白、杜甫一对“酒仙”、“酒豪”堪为酒中巨擘。假设没有酒,李杜的诗歌一定会少了许多韵味,我们今天读到的《李太白集》、《杜工诗集》,也一定会薄了许多。饮酒出了名的自还有很多,刘伶阮籍裸体醉歌放浪形骸、陶渊明归隐田园菊下对月而酌、贺知章“金龟换酒”改颜囊涩、曹雪芹食粥赊酒苦写巨著……

文人饮酒,不仅囿于“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独自酌饮,当有自个儿的情趣,于一咪一啜,一频一晃中品尝知足的生活。而在热热闹闹的文人场所里,酒又成了众望所归的尤物儿,仿佛便如春天的杨柳秋天的芭蕉最寄情最宠爱的,别的不说,就说在上虞历史上的那一次次的文人聚会,何尝又不是一次次文人酒聚。

一次是东晋的上虞,一大帮墨客文人聚于曹娥江畔、东山脚下。这里有东晋风流的主脑人物谢安,曾说“卿试掷地,当作金石也”而自负得有点可爱的孙绰,与清风白云为伴傲立仙风道骨的许洵,议论玄理“才藻新奇,花烂映发”的支道林, 还有名士刘忄炎、阮裕、殷融、李充等等。隔三叉五相约在一起,把酒临风,指点江山。有一回,王羲之提出邀请,那在永和九年,正是“江南草长,群莺乱飞”的季节,这些文人们美美地浸淫了一回酒韵。与王羲之一家人少长咸集,坐于“曲水”岸边之乱石,饮酒赋诗,各抒怀抱。凡不能诗者,各罚酒三觥。四十一人共得诗三十七首,编为一辑曰:兰亭集。这也称得上魏晋名士中最富文学意味的一次雅集了,其间,多半是有了酒。举杯畅饮,放喉歌吟,在无拘无束轻松娱乐的氛围中,人与自然悄悄地融合了。微薰微醉中,凝神、屏息,仰观一下远山:蓊蔚从树林升腾,烟雾在天际变幻,恍惚中自己亦不复存在了。到了这种境界,文人的愁怨、苦闷、消极弥散怠尽了,文人的激昂、述情、抒怀也便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次,是上世纪二十年代上虞的“白马湖酒聚”。当时有白马湖春晖中学的一批布衣先生,如夏丏尊、丰子恺、朱自清、刘薰宇、朱光潜、匡互生、王任叔等,他们每星期必“酒聚”一次,每户人家都买来整甏的绍兴酒,轮着哪一家开甏,就轮流到那一家畅饮叙谈。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规矩,随之产生了一个白马湖文学团体。喝酒,在这偏僻的世外桃源里一方面维系着“他年一陋室,贫贱曾相守”的赤诚友情,一方面碰撞着灵感的火花,俨俨的酒后,留下了夏丏尊《白马湖之冬》、朱自清《春晖的一月》、丰子恺《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据说,丰子恺最为嗜酒了,酒一喝,就和善笑谈,什么都好说。没酒或酒不对劲则就难熬了。有一回他去台湾办画展,期间酒瘾大发,便给上海的学生胡治均写信,说自己在台湾备受旧友新知的款待,一切很好,但美中不足是此间酒味太差,难以上口。胡治均接先生信后,马上从上海托人随台湾班船带去两坛绍兴花雕酒,丰子恺拿到酒后,即在台北市举行了一次“酒宴”,使台湾的“白马湖”旧友和新知们大过了一回“绍酒瘾”。丰子恺嗜酒正如他所说:“世间最好是酒肴,莫如诗句。”

因了文人,于是,酒坛一启,便充溢着浓浓而又绵绵的书卷气和文化味,觥筹交错中,不仅享受了酒的醇美,也享受了文化的馨香。文人醉酒,借酒消愁也好,馔酒惜别也好,酌酒消闲也好,助酒逸兴也好,往往由于文人的参与,饮酒才饮出了档次,饮出了境界,饮出了无限风光。酒文化中精彩部分,实际上是文人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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