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脾性不同、阅历不等、修养不一,其知其能,自各有高低。如果让武松去绣花,林黛玉去打虎,张飞去运筹帷幄,诸葛亮去冲锋陷阵,那是—幅怎样的惨景呵! 每个人若能各得其所,这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对此,马寅初先生曾有一番妙论,曰:“许多人当官对他本人及社会都是一种损失。如果多了一个平庸的县长,少了一个一流的诗人或音乐家,或者工程师,这是做人的失败。当然,这并不说明当官一概不好,相反,有些人为了逃避责任,不肯做官,同样是做人的败笔。”是啊,爱因斯坦曾被邀去当以色列总统,可他竟拒绝了。为什么?因为他“一生都在同客观物质打交道”,“缺乏经验来处理行政事务以及公正地对待别人”。如果硬让他去做总统,这世上不是多了一个平庸的总统而少了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么?难怪富兰克林说:“宝贝放错了地方便是废物。” 著名影星巩俐说自己喜欢跟着感觉走,从不刻意选择什么。在巩俐心目中,演电影是她喜欢的一件事,是玩。同时,她表示自己没有当导演之类的想法,“我只想做好当演员这一件事”。人专其能、人尽其才,为自我的兴趣爱好、性格特长所浸淫,巩俐在电影艺术的广袤天地里,自是如鱼得水、似虎添翼的。 一位美国大学校长介绍,美国人很喜欢换工作岗位,一生中大概要换四次。何以换岗?就是为了找寻那适合自己且机遇多发展快的岗位。笔者并无意于怂恿大家去频繁跳槽,只是想告诉大家:选择找准最适合自己的机会最大的地方和位置,真的很重要。 前些天,从报上看到一个材料,说一位30岁的三轮车师傅,竟是跛足。可他很坦然,说为了能不走路,踩三轮车便是最好的伪装,这也算是“英雄有用武之地”。对这位三轮车师傅的择岗观念和择业勇气,笔者很是叹服。而令笔者油然想到的是:择岗,并非一定要选择那些出人头地、名利双收之岗。对此,著名节目主持人杨澜有过一番诠释,她说:“我觉得目前中国的一种社会心态会这样评判,但是我相信再过20年,我们就不会这么评判了,因为我们会发现人生是有不同的价值标准的……我觉得一个人的成功应该是,他能够发挥上帝赋予他的这个能力。”每个人如果能把自己潜在的能量都充分释放出来,其岗位又何以有高低贵贱之分呢?其不就获得了成功的人生么? “专其能”,固然重要,然而这只是扩张人生资本、超越人生梦幻的—个方面,另一方面必须牢牢把握的则是“尽其力”,亦就是说,你一旦占有了岗位、确立了坐标,就须爱岗敬业。要知道,“命运当中有很多你不可捉摸和不可掌握的因素,你所能够掌握的只是说你的努力,这只是惟一你能够掌握住的东西。”(杨澜语)咸同年间位居“中兴名臣”之首的曾国藩,论才情禀赋不过中等,但他厉志笃行,勤奋不懈。研究太平天国史的著名大师罗尔纲先生,虽青少年时体弱多病,但勉力向学,竟不知老之将至。其传世巨著《太平天国》,前后共耗时三十年,其勤奋治学、锲而不舍的精神,从中可见一斑。 敬业,意味着除了富于智慧和创新、勤奋和毅力外,更多的则是淡泊和奉献。曾获2000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美国著名科学家格林加德,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从事科研需要献身精神,如果仅从全球角度看,在美国华尔街工作的商人挣的钱远比美国一些科学家多得多。”他在当年选择科研这条道路时,他的老师就提醒过他:“当科学家,就得淡泊金钱。”其实,不啻当科学家必须淡泊明志、奉献一切,各行各业都须以此为从业的道德底韵、精神底线,唯此,敬业才有踏踏实实的落脚点,才能完成本源意义上的升华。 敬业,并非附庸风雅的时髦话,不是贴在脸上招摇撞骗的标签。敬业,是一个神圣而永恒的话题,是人的一种生存状态,是人生的一方境界,自来不得半点虚伪和骄傲,需要的是真诚的付出。几年前,美国心理学博士艾尔森对世界100名各领域的杰出人士做了一项问卷调查,结果让他十分惊讶——其中61%的人承认,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并非他们最喜欢的,至少不是最理想的。然而,不喜欢的专业,不是最理想的岗位,他们何以做得那么优秀呢?如今已是美国证券世界风云人物的金领丽人苏珊回答说:“因为我在那个位置上,那里有我应尽的职责,我必须认真对待。对工作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因为我在那个位置上”,平实、简朴的语言中,凝聚了她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的敬重,凝聚了她不甘平庸的理念。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常常无法改变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的位置,但完全可以改变其对所处位置的态度和方式。有这样一则故事:一天,有人找到一位会移山大法的大师,央其当众表演一下。大师在一座山的对面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跑到山的另一面,然后说表演完毕。众人大惑不解,大师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移山大师,惟一能够移动山的方法就是“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在人生的道路上,如果自己所面对的无法改变,最终改变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不也是敬业的题中应有之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