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现任英国诺丁汉大学校长(校监)的杨福家,日前专程回国参加2002年中国科协学术年会,他以“不仅要有大楼、大师,更要有大爱”为题,阐述了他对世界一流大学的看法。 什么是“大爱”?杨福家先生的回答是:让人们拥有安心工作的环境,这就是“大爱”;营造一个以人为本的氛围,这就是“大爱”。有例为证,康州大学并不是美国最好的大学,当时也没有克隆中心,哈佛大学、波士顿大学都来抢杨向中,可杨向中向杨福家说:“现在谁来找我,我都不会走的。”原来,杨向中在康州大学进行克隆实验阶段,缺少五方面人才,他认为自己无法再研究下去了,想走。校长挽留他,问他有什么要求,杨向中说,我希望在世界范围招聘5个教授,建立一个真正的中心。这句话意味着校方要拿出800万美元。校长回答他,我一天后给你答复。过了24小时,校长回答他,你要的这些我都给你,你还需要什么,我给你配套。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杨向中从一头13岁老牛的耳朵上取了个细胞,克隆出一头叫艾米的小牛,并证明这是一头年轻的牛,不会很快衰老。于是,杨向中和康州大学声名远扬。有了“大爱”,不怕没有“大师”、“大楼”,不怕没有一流的大学,这便是杨福家先生的基本命题。 如果说,气度雅量是一种人格的话,那么这种人格魅力在造就“大爱”氛围中的作用,怕是无可替代的。遥想当年,刘邦对项羽之败有过中肯的分析,他说:“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古人称赞刘邦“常有大度”,“大度示大爱,大爱集群朋”,这不就是刘邦由弱变强、转败为胜,成就事业的要领么? 为官之责,乃组织、领导,即“用人”而已。既若此,那么我们的为官者又何必在某些技艺、学术等方面与部下争长较短呢?唐太宗总结平生五条优点,其一是:“自古帝王多疾胜己者,朕见人之善,若己有之。”故“才不逮古人而成功过之。”真可谓“泰山不辞土壤,故能成其大;江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啊! 难怪朱元璋做了皇帝以后,重修龙兴寺,派人写了一副对联贴在山门上,联云:“大度能容,容天下难容之士;慈颜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朱元璋这种重视人才的胸怀,对建立大明近三百年的基业是有一定作用的。“容天下难容之士”,该是为官者的一种境界,这方面,我们自须向林肯先生学习。这位美国第16任总统,从不计个人恩怨。在美国,首席法官的位置历来为政界所瞩目,林肯想提拔一直反对自己的大律师蔡斯来担任这个职务。有人提醒林肯:“蔡斯在背后经常说您的坏话。”林肯听后却幽默地说:“我也经常说他的坏话,这不收支相抵了吗?”后来,他力排众议,亲自起草了蔡斯的委任状。有这般豁达气度、宽宏雅量,为官者何愁不能造就“大爱”?“大爱”弥漫浸淫,人心何不归向?人气何不飙升? “爱别人等于爱自己,给别人大爱等于给自己大爱”。为官者,你准备创造怎样的“大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