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女曹娥碑》碑阴八字另有新解

任苗根

《孝女曹娥碑》有东汉蔡邕所题：“黄绢幼妇，外孙齑臼”碑阴八字。后有杨修解曰：黄绢，色丝也，是“绝”字。幼妇，少女也，是“妙”字。外孙，女之子也，是“好”字。齑臼，受辛也，是“受辛”字。即“绝妙好辞”四字。当时曹操也认同此意，一直流传至今。作者经过查阅大量资料，进行多次研究考证，现将此碑阴八字的文意，另作解释如下：

“黄”：是美好的意思。在《诗·大雅·生民》“　蕨丰草，种之黄茂”。毛传：“黄，嘉谷也。”即优良的品种。又《吕氏春秋·功名》“缶醯黄，蚋聚之，有酸。”高诱注：“黄，美也。黄故能致酸，酸故能致蚋。”“绢”：指书画，装潢等物件。在唐白居易《赋赋》“掩黄绢之丽藻，吐白凤之奇姿。”绢，即指书画。但这里是指所书的碑辞。再以“黄绢”两字合解为：“美好的碑辞”。

“幼”：嫩弱的意思。在《字汇·幺部》“幼，弱也。”“妇”：女子的意思。在《广雅·释亲》“女子谓之妇人。”再以“幼妇”两字合解为：“嫩弱的女子。”

“外”：外表的意思。在《广雅·释诂四》“外，表也。”“孙”：通逊，顺理、恭顺的意思。在《论语·阳虎》“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孙即顺理也。再以“外孙”两字合解为：“她外表上表现很恭顺，合乎伦理道德。”

“齑”：细的或碎的意思。在唐孟郊《寒溪》“一曲一直水，白龙何鳞鳞，冻飚杂碎号，齑音坑谷辛。”齑，细碎也。如齑粉：在郭沫若《蔡文姬》第二幕：“如果不把蔡文姬送回去，曹丞相的大兵一到，你要立地化为齑粉。”这里比喻为粉身碎骨。“臼”：舂米，捣物的器具。也叫“捣臼”。在《说文·臼部》“古者掘地为臼，其后穿木石。”又《后汉书·冯衍传》“儿女常自操井臼。”这里的意思是说：“宁愿自己操臼被捣而投入地下。”具有坚强的牺牲精神。再以“齑臼”两字合解为：“她内心里却很坚强宁愿粉身碎骨为父牺牲。”

综合以上所解就是：“美好的碑辞，嫩弱的女子，她外表上表现很恭顺，合乎伦理道德，她内心里却很坚强，宁愿粉身碎骨为父牺牲。”蔡邕不但赞美了曹娥碑所书的碑辞，而且又赞美了孝女曹娥这样一个嫩弱的女子，不但能孝顺明理，而且又非常坚强地为父牺牲。他特别赞扬了孝女曹娥的这种伟大精神。但以历史上传统的解释为“绝妙好辞”来分析，它只是局限于对曹娥碑中文辞的赞美，而缺乏对孝女曹娥本身的尽孝事迹和伟大精神的赞扬。因此以蔡邕这样一个很有才学、而且著名的大文学家来讲，他极不可能舍本求末地只是赞美碑辞，肯定是另有深解。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提出新的见解，所以我今冒昧提出以上对蔡邕碑阴八字的另一种解释，以飨读者。并希与有识之士共同商榷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