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黟县西递村的“履福堂”有一副楹联,联云:“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德,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是啊,“民以食为天”,书籍永远是人类的终极需要之一。 读书最“营养”,是因为它可以扶人添“学养”。战国时期,齐国孟尝君的母亲说:“读书是福,如鸟之有翼也。”人,一旦与书有缘,进入书的殿堂,便可采集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从而令自己满腹经纶。于是, 存世立身皆可左右逢源、纵横捭阖,披坚执锐、所向披靡。南宋哲学家、教育家朱熹《观书有感》诗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坚持读书,多读好书,每个人就能出落得光彩照人,受人尊敬。被称为“文化昆仑”的钱钟书先生,多识睿智,才气纵横,1978年,在意大利召开的欧洲研究中国协会第26次会议上,他运用自如地把英、德、法等国的文学典故、民间谚语揉进答案中,其博闻强记、鸿儒之气得到交口称赞。而其鸿篇巨制《管锥编》被认为是领略中国辩证法智慧的浩瀚海洋,书中征引了中外4000余位作家的上万种作品,其中西方学者作家达千人以上,作品近2000种,包括7种外语。其盈身“学养”,不就源自对书的酷爱之情与苦读之功吗﹖ 读书最“营养”,是因为它可以助人添“素养”。读书最大的目的就是去俗。林语堂先生说:“读书的主旨在于排脱俗气。”黄庭坚也说:“士大夫三日不读书,则义理不交于胸中,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因此,惟有读书,方能“腹有诗书气自华”。君不见,当官的铜臭味浓了,进医院的有,进学习班的有,进法院的也有;做生意的腥气重了,便有工商来管,有银行来追,有熊市来找。读书人概莫能外,穿行庸山俗水之间,难免沾染些许俗气。驱除俗气,只能自重自省,自警自养,读书就是养气。要知道,书中有天地正气,养吾胸中浩然之气。或许有人会说,不以世间终极真理的追求为意,不以世事人生的沉重话题为念,这是大多数人读书时的常态,这会不会妨碍这些人的所思所悟呢﹖不会的,只要肯读、愿读、好读,就一定能够浸淫一份难能可贵的“书香”。著名好莱坞影星简·方达说:“书香是最好的美容剂”是的,“书香”该是读书人“独善其身”、“练好内功”之要。可以想象,一个人如果不想读书,连自己都管不了,又何以生“怀抱苍生的忧患与悲戚”之志呢﹖ 读书最“营养”,是因为它可以帮人添“涵养”。大凡一个书读得多的人,一个真心读书的人,对名与利看得是很淡的,因为读书滋生的那份性情,时时砥石厉着读书人顺达时“不张狂,知节制”,遇坎时“不钻营,不苟且”,亦即既不回避现实,游离人文的关怀,也不堕入崇尚世路,张扬私人化的尴尬。读书就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以一个学人的身份作默默的思考,在那个无边无垠的世界里去平气宽心。“涵养”是控制情绪的功夫,其最高境界当是雅量。一个学富五车的人,想必是豁达大度、宽宏雅量之人。以“东山再起”而闻名的谢安,认为谢石、谢玄能以弱击强,打败号称八十万军队的前秦王符坚。《世说新语》“雅量”篇中说;他与人下围棋,捷报传来,他阅毕竟默默无语,客问之,才答“小儿辈大破贼”,意色举止无异于常,其雅量深刻如斯。谢安的这份“涵养”,是不是得益于其读书养性呢﹖相反,康、梁变法时,北京有个卖菜的老头儿对变法看不惯,当即把菜担子往街上一放,破口大骂,曰:“寺观庙宇,祖宗法制,都是定好了的,怎么能够改变呢﹖”这老头儿自是有失肚量,然而,如果我们与这位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老头儿计较,不也有失风度吗﹖ 读书最“营养”,我们须臾不可放松读书。记住陆游的一副读书联吧,它可以引领我们争分夺秒地投入读书——“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