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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 舜 文 化


乡情永驻

周易


     

6月21日晚上七时许,我刚跨进家门,女儿便急切地告诉我:谢晋爷爷托其好友王王介文伯伯转告,今晚九时十五分中央电视台3台《艺术人生》栏将播其的采访节目,请注意收看。闻之,于我是那样的喜出望外。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随着观众掌声的涌起,著名节目主持人朱军灿然的笑脸迎着精神矍铄、步履颤悠的谢晋,出现在采访现场。

在多次的画面定格中,谢晋竟泪流满面,他为主持人与现场观众一番番发自肺腑的言辞动情,他更为自己执导的作品能如此影响、打动一代又一代人感怀。是啊,从《女篮五号》、《红色娘子军》到《天云山传奇》、《牧马人》,以至《芙蓉镇》、《鸦片战争》,无不倾注了一代名导的全部精气和血肉。著名学者余秋雨说过:“如果把二十世纪分成前后两半,要举出后半个五十年中影响最大的一些中国文化人,那么,即使把名单缩小到最低限度,也一定少不了谢晋。”是的,“在风风雨雨的半个世纪,中国人的文化生活中如果没有谢晋……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失落?”坐在电视荧屏前,作为乡人,自为故里能涌现这样一位蜚声中外的名导骄傲。近在咫尺,我情激扬,我心飞翔……

从看谢晋执导的影片长大的我,因为工作的关系,与谢晋有过不下三十次的接触交往。谢晋对电影艺术的痴爱,对人生的感悟,对乡情的萦系,令我莫不了然于胸,亲炙摄魄。

汹涌澎湃的曹娥江水之魂与酽酽不薄的女儿红酒之魄,在孕育了谢晋那不屈不挠的性格的同时,亦为其播下了情系故园的种子。自从粉碎“四人帮”,乡情的阵阵召唤,终令谢晋归心似箭,满怀喜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谢晋何以离得开乡情的浸淫呢?1990年,谢晋在谢塘老家建宅置房。自此以后,他每年都要几次回老家小住,春节则成了雷打不动的家规。而似乎也只有在那些天,登门拜访谢晋,方见其性情宽闲——即便审阅新的电影脚本,其亦是笃悠悠的。家乡,自成了谢晋汲取艺术灵感之地,吸纳精神元气之所。可不?送别之时,总能见谢晋一扫疲乏,神定气足,目光炯炯,自不待言。

这些年来,谢晋执导的影片好评如潮,屡屡获奖,问之,则曰:“还不就是那份难能可贵的乡情的砥砺么?”喝着故乡水长大的谢晋,自难忘故乡、眷恋桑梓。1998年10月,从影五十周年纪念活动中,谢晋把回故乡作为一项必不可少的内容。回故里,并非衣锦还乡,不是哗众取宠,而是为了表达对家乡人民的关爱之情。曾记否,在火车站广场,从影五十周年纪念碑前,当谢晋充满深情地向围得水泄不通的父老乡亲说“有家乡的支持,我要拍更多更好的作品,直到逝世的那一天”时,雷鸣般的掌声令父老乡亲对游子热爱故乡的炽烈之情与对电影艺术追求的赤诚之怀,表达了由衷的敬意。

上虞,大舜故里。舜的故事,舜的精神,令每一位上虞人自豪。然而,家乡不能没有传承的载体。在谢晋的牵肠挂肚里,由其撮合,著名美术大师韩美林创作的位列世界第一的巨型石雕作品《舜耕》,而今终于矗立在曹娥江畔。《舜耕》自成了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一座观光者心灵成长的道德花园。

家乡的事,无不牵动谢晋的每一根神经。家乡的需要,更成了谢晋的愿望。今年五月上旬,正值上虞市文联换届之时,应邀担任家乡文联名誉主席的谢晋,竟风尘仆仆从芙蓉镇赶去。他的到来,令浙江省文联的领导始料不及、感动不已。“家乡人叫我来,我能不来吗?”说得大伙儿情暖意融,心旌摇曳。会上,谢晋从拍摄《芙蓉镇》起言,一直讲到“现在该是出大作品的时代”,一席话若一把火,把家乡艺术工作者们的思想炉膛烧得旺旺的,亮亮的。

……

够了,一桩桩、一件件,都维系着谢晋对家乡的一泓深情,而这种乡情是不是更支撑着其对电影艺术作筚路蓝缕的探索呢?是的,否则,一个连家乡都不热爱不关心的艺术家,怎会去热爱、追求自己从事的电影事业呢?

乡情,一个多么充沛有力的字眼!它不矫揉,不虚伪,不玄乎。它只有以朴实的外表、真诚的本质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它才是感人至深的,才是难能可贵的。惟有乡情永驻,才能言对电影艺术的爱恋,这是谢晋的独到看察与悟彻,也是谢晋为我们树起的一支挺直而永远不倒的人生标杆。

就像《艺术人生》场外著名电影演员谢芳所希望的那样,愿谢晋继续执导,拍出更多更好的震撼几代、十几代乃至几十代人心灵的好影片。虽说,谢晋而今已是近八十高龄的老人,然而,他不会停掇,因为他早已向乡亲父老作出承诺——其实,即便没有承诺,在浓浓乡情的感召里,谢晋怎肯轻言放弃呢?

保重呵,乡贤谢晋!乡情将永伴您托起再度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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