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棘

李郁葱

     沙 棘

所以采摘了它：有刺的
果，小小的。我并不干渴
但奇异的陌生让人伸出了手

在这北方，它到处都有
沉甸甸地挂坠着，像我
记忆里的天空，如缩短了的童年

我来自南边，古典的城市
和这里一样的古老：
摇曳着这样渺小而繁茂的花

也许多一点绿色。我的指尖
触摸着多汁的果实，一粒又一粒
带给我品尝的欲望——

有一点甜，一点酸。在我的舌头
和指尖间舞蹈着
它的狂野是因为征服的阴影

它意味着一张地图，在我的
体内。我北方的友人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漫不经心地绕开了它 

    北 方
    一

车越来越远，越过了 
一些田野、河流。孤零零的树
陷入在它们的风景里
像是喊不出来的声音：
风流动着，这是在北方
我们的衣服带得不够，人
总是按照自己的常识生活。

    二

也有些一致的东西，像汽车
扬起的尘埃：小小的风暴
恍惚中让我若有所失——
在途中，我收到了节日的祝福
更多的是我对他们的牵挂。
来历不明的鸟儿激起了赞叹
这陌生的地貌——
它展开翅稳稳地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