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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一瓣祭清明

——清明杂感

钱哲


     

“清明”,又名“寒食节”,在此前后,习俗踏青扫墓。值春暖花开,芳草碧绿,充满了生机的时候,为了缅怀先烈、先人,人们扶老携幼,成群结队,怀着哀思,又抑掩不住愉悦的心情在墓前徘徊、扫除、默念、静思,虔诚地将束束鲜花放在墓板上,将一个个缀满花朵的飘着白色带子的花环陈列墓前,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幅图画!

小时候,不懂得死亡是怎么回事。1932年孙中山先生逝世,直到上了小学,背诵“总理遗嘱”,才知道“国父”已成古人,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即去世,我也毫无印象。我12岁那年,表妹出麻疹,得了肺炎并发症离开了人世,我也没有悲痛的感觉,只觉得死亡对自己是一件很遥远的事。邻居一位年轻叔叔患肺结核,临终前,母亲叫我去向他叩几个头,我遵命去做,认为对长辈是应该尊敬的。邻居中还有一些是干苦力的,贫病交迫,互相感染,一家几口相继患上痨病去世,从隔壁传来低低的哀号,那是人们对死亡的无奈。在我心中泛起一缕淡淡的怜悯。

真正体念到生死较量的,还是走出学校大门,走入革命游击战争的洪流年代,入伍的第一天就听说虞东区的原区委书记肖东同志被敌人捕杀了,又传来了余上县工委书记黄明同志就义前在狱中写的歌词:

“坐牢坐到六月天
人多监小热炎炎
两碗淡饭付饭钱
虱叮蚤咬苦难言。”

对敌斗争的残酷,蒙难同志的苦楚,烈士的鲜血深深地浸染着国际歌声的呐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全靠自己救自己……”,革命大家庭是一个整体,离开了它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歌声更加督促我迈开坚实的步伐随着队伍前进。

此时,对于“死亡”的感受,已非年幼时那样的懵然无知,或以为是很遥远的事,“死亡”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与“生存”伴行的社会现象。1948年12月下着大雪,山峦皆白,宿营在余姚嘉湖岭顶的一个村庄里,刚从上海到达这里的青年人当中,有一位面孔白皙、穿着长衫的,年轻人都很热情,一问才知道他叫“丁千”,在上海一家洋行当职员,革命的洪流把他也推向四明山的怀抱。不久,听说他被分配到“四明简讯”社工作,那是我们自己的报社,设在山窝里,远离村庄,我在战斗生活中经常惦念着他——热情、爽朗、坦诚、一见如故,祝他工作顺利、生活愉快。可是到第二年的春节过后不久,传来了噩耗,报社给敌人破坏了。馆舍(山间茅舍)被焚,有几个同志来不及撤出,被敌人枪杀了,其中就有丁千。

上虞是1949年5月22日解放的,就在解放前后,应该是享受胜利的喜悦时刻,又有几位“土共”同志牺牲了,有梁辉、有朱成茂、有朱庆云……,“死亡之神”,并不因为黎明即将到来而收敛其气焰,这是我们活着的人的最大的悲愤。

解放了,人们在大街上尽情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但是“斗争”正末有穷期,生与死的考验在继续,可是当时的人们,包括我在内,对它的理解又是多么的肤浅呵!

小学生都知道,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而红旗是用烈士们的鲜血染成的。不,不光是烈士们的鲜血,还有那无数在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中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先辈们鲜血。

为了生存发展,必须付出死亡,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辩证法。

年年有清明,眼见那一队队的少先队员们扛着红旗来到烈士墓前祭扫,他们那带点肃穆的嫩脸上洋溢着老人们对他们的期望,不由地使我心中升起了“后继有人”的强烈冲动。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个人的不幸与哀怨,自在情理之中。放眼远量,中华民族几千年来走过的辉煌史卷里,记载着数不清的仁人志士,他们的鲜血都没有白流,炎黄子孙,繁衍生息在这块华夏土地上,就是最好的见证!

“心香一瓣祭清明”,但愿后来人对死亡的体验比他们的前辈更加成熟和深刻,少走弯路,减少在黑暗中的摸索,但是人生的轨迹总是反映了一个过程,从不成熟到逐渐成熟,恐怕这也不是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吧。

行文至此,我想起古代项羽乌江自刎前的绝唱:“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雕不逝。雕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时光向前推进2100年,后人据此创作了“霸王别姬”的名剧,可见,不以成败论英雄,正如司马迁说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当我们立在先辈墓前之时,愿我们每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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