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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以德小而不为

易为水


     

道德之事无小事。日常生活中,我们往往能够从一个人言行举止的细节中看到其道德品质的优劣、道德水准的高低。

有位老太走路不小心跌倒在地,后面的小伙发现后,赶忙上前把老太扶了起来;一位驾驶员面对前方的一处积水潭,始放慢车速,缓缓驶去,以免污水泼溅到行人身上;在一些风景旅游区,有人拎着垃圾袋,义务捡拾游人随手抛丢的果壳……从这些小小的举动中,我们不是看到了这些人高尚的道德操守吗?

然而,不知为何,有的人就是不愿干德小之事,就是不屑行德小之善。他们关注的,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轰轰烈烈的能够留住声名的事。一些有影响的德事,我们固然要干,而且要干好,但我们更应注重从德小之事干起。一屋不扫,便无以扫天下,连德小之事都不愿干,又何以言干德大之事?不能的。充其量,这不过是一种托辞,抑或是哗众取宠的把戏而已。

这些人之所以不愿干德小之善事,说穿了,便是其自私自利思想作祟之故。要知道,在他们眼里,事关自身利益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与己无关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因为与己无关,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闻不问,无动于衷。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呢?在无礼义廉耻的人心里,是没有道德这两个字的。既然他们头脑里无道德概念,我们又能希望他们去干什么呢?
“德”者,道德、品行之谓也。郑玄说:“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儒家传统,训练一个“君子”,要他具备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种修养。所谓“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左传》),“无德不贵,无能不官”(《荀子》),可见“德”于为人之重要。毫无疑义,“积德”该是为人处事的第一要著。刘备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们自须以“勿以德小而不为”为训,不求一鸣惊人,唯望从小入手,以小见大。宋代文忠公陈尧叟曾任广西转运史,其时当地有个习俗,人们生了病不服药,只向神祈祷,乞求保佑。陈尧叟搜集一些药方,刻在石头上,立在桂州驿站的客店。自此以后,人们生了病才开始用药。岭外缺少树木、井泉,陈尧叟发动人们在路边植树、打井、建造亭舍,直到现在,仍为人们所利用。陈尧叟力图移风易俗,改造环境,除弊兴利,虽无惊天动地之举,却有造福后代之功。他那实实在在不以德小而弃之的“积善成德”之举,泽被后世,为后人传颂,当是可想见之事。

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在现实生活中,有些事乍看似乎无关紧要,可一旦与道德挂上钩去,则问题的严重性便昭然若揭。见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见全豹,一个不愿干德小之事的人,则定然是一个缺道失德之人。“祸害常积于忽微”,久而久之,这些人断然做不了好人。“积跬步而致千里,汇小溪而成江河”,唯有不舍德小之事,日积月累,方能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

忆起盛弘之《荆州记》里有这么一个传说:夷道县句将山下有三泉,相传本来此地无水,“居者皆苦远汲,人人多卖水与之”。有一天,来了一个乞丐,有一位“孤贫褴褛”而无钱买水的姑娘很同情他,把自己的饭分一半给他吃。后来,乞丐“取腰中书刀,刺山下三处,即飞泉涌出。”虽说传说之事不可信,然而传说里寄寓的人们对积德行善、知恩图报的朴素思想、真挚情感,则是真实可信的。是啊,如果我们能够做到勿以德小而不为,乐于从德小之事做起,形成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良好氛围,那么世界“就将变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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