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宋建明)在我市海涂种植户中,无人不晓孔满祥的大名。他承包了640亩的沥海镇出口蔬菜基地,而且带动周边200余农户发展出口蔬菜,由他统一供种,并采取订单收购。 去年,孔满祥种大葱却栽了大跟斗。去年年初,日本政府开始对中国出口的大葱等实施临时紧急限制进口措施,给沉浸在丰收喜悦中的孔满祥当头一棒,200亩大葱只好忍痛倒进垃圾堆,损失达40万元之多。 经历了大悲的孔满祥,今年终于迎来了大喜。640多亩绿花菜基地长势良好,平均市场价每株1.2元左右,亩创产值3000多元。仅基地一块获净利就达50万元,目前还有40%的绿花菜可以采摘,每天有5.5万元的进账。 农民的大喜大悲往往缘于农产品市场价格的大起大落,但对于出口蔬菜,孔满祥坚决否认也有这种联系。 农民需要市场,但也最怕市场。在惊闻孔满祥200亩出口大葱倒进垃圾堆的事后,有不少农民就说,搞出口蔬菜原来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风险大着呢! 果真如此吗?孔满祥摇了摇头:“出口蔬菜的市场风险其实比国内要小得多。” 正是坚信了这一点,遭受了“大葱之痛”的孔满祥没有回头,上半年种毛豆、美国甜玉米,下半年又大面积种植绿花菜,还与省农发集团合作创办了市农发绿色食品公司,投入338万元,建成350吨级冷库,年可加工出口蔬菜8000吨。 对于种大葱所受的打击,孔满祥认为,那主要是非市场的因素所造成的,在正常情况下,国际市场的蔬菜价格波动远小于国内市场,日本取消“限制”后,去年下半年种的大葱不也照样能赚钱吗? 阮家村的阮建根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前年他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种了5亩绿花菜,当年的市场价格是10多年来最低的,最差时每株只卖0.30元,但他照样每天有一张百元大钞入袋。上半年种棉花亏本后,在孔满祥的鼓励下,阮建根种上了30亩绿花菜,去年净收入3万多元。 记者附言:对于地处东南沿海地区的我市,大力发展出口蔬菜是调整农业结构的正确方向,至少有三点重要的理由:一是比较优势明显,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低,运输方便,使出口蔬菜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强的竞争力。二是有利于创造差别优势。由于蔬菜种植受土壤、气候等因素制约,单一品种的蔬菜在国际间的竞争对手减少,利润空间相对较大。三是国际蔬菜市场价格相对稳定,再加上中国“入世”的利好,出口蔬菜有望冲破以往个别国家的地区市场垄断,前景更为广阔。 40万元的“学费”,让孔满祥变得聪明起来,出口市场单一不利于分散风险,要选择能够多元出口的品种,搞“东方不亮西方亮”。 日本政府去年初开始对中国出口大葱实施临时紧急限制进口措施之际,孔满祥还有200多亩没有卖出去,本来还想着到春节总可以在国内销出一些,大葱却已开花,雇了人手来摘,孰料越摘越多,不得已只好全部耕掉,拉到垃圾场倒了。 痛定思痛,孔满祥开始反思:这正说明我们的蔬菜出口市场过于单一,一旦出口不成,就没有其他的“泄洪”渠道,来分散可能的风险。正是基于这样的分析,孔满祥在下半年大面积改种绿花菜。虽然种子也是日本的,但出口日本的只占50%,其余的50%出口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最近,他又从上海“上实”公司引进生球菜品种,进行大棚试种。 记者附言:如果出口型农业的市场构成比较单一,一旦发生贸易战,所遭受的损失之大是可想而知的。目前我国已成功加入WTO,对经济问题的考虑应有全新的目光,在出口地域上,不仅要巩固同东南亚国家的贸易关系,还应进一步拓展欧美市场;在贸易对象的发展程度上,不仅要发展对发达国家的出口,还要大力开拓亚非拉发展中国家的市场,以实现“东方不亮西方亮。” 我省一蔬菜出口大县最近发生一起绿花菜农药残留超标而遭退货的事件,令孔满祥“心跳了”好一阵子,他说,这也是我的“最怕”。 搞出口蔬菜最怕什么?孔满祥说,最怕的还不是贸易战,而是蔬菜农药残留问题。 孔满祥同慈溪的张建昌很熟识,也很敬重他。张建昌的基地通过绿色认证后,不仅通关更方便,而且外商也特别信任他,出口蔬菜的价格明显高出一截。年初以来,孔满祥已迎来两批外国客商到蔬菜基地考察,他表示要向张建昌学习,计划在今年完成绿色认证,让前来察看的客户吃下“定心丸”。 今年在沥海镇政府的支持下,孔满祥已计划带动周边农户扩大绿花菜种植的面积到1万亩,白花菜3000亩。为了消除可能出现的农药残留问题,他打算实行保护价发卡收购,按提供给农户种子的一定量来控制收购数量和质量,特别是将农药残留问题明确写进合同,一旦抽验出就拒绝收购。 记者附言:贸易规则没有侥幸可言,国际社会拒绝不健康的、有危害的蔬菜食品进入市场。尽管我们有着鲜明的发展出口蔬菜的比较优势,但在标准化生产、发展绿色无公害蔬菜方面,我们仍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而绿色指标目前正成为国际市场准入的基本条件。我市广袤的海涂有着发展无公害绿色蔬菜的优越自然条件,但我们切不可因此而忽视了出口蔬菜的农药残留问题,切不可等到发生重大贸易事件才想起抓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