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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娥江周末 EJiang ZhouMuo | |
＊＊＊ 娥 江 周 末 ＊＊＊ ※ 09月21日—30日要目 ※ ◎ 前期回顾◎ 妈妈让我也爱你一次 (2001年9月29日）
妈妈让我也爱你一次 陈智尧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即将来临，记者想就“团圆”话题采访一只稿子，无意中听说家住城区某居委的王力一家有着一个非同寻常的感人故事，记者即赶往王力家采访，由此续写了影片《妈妈再爱我一次》的姐妹篇：《妈妈让我也爱你一次》。 母爱悠悠深如海 提起往事，今年８７岁的李福莲老太太禁不住老泪纵横，她拉着今年也已经６７岁的儿子王力的手说：“儿子就是我的心，为了儿子，再苦再累我能忍受，哪怕搭上性命我也心甘。” １９３２年，家住虞北某乡镇的李福莲与附近一小伙子结为百年之好，婚后第二年又生下儿子王力，亲着儿子稚嫩的小脸，李福莲深深感受到了做母亲的幸福。她太爱自己的儿子了，只要儿子一受到什么委屈，她比自己受了委屈还要难过。孩子顽皮任性，有一次把一件新换上的棉袄弄脏了，孩子的爷爷当即掀开小孩的裤子就是狠狠一巴掌，望着孩子屁股上红红的手掌印，李福莲心疼极了，晚饭也不吃，独自关在房内伤心，为此她还好几天不和家人说一句话。 结婚生子，照理说这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期，但对李福莲来说，却是人生不幸的开始。婚后不久，李福莲的丈夫便因病亡故，李福莲陷入深深痛苦之中…… 面对捉襟见肘的家庭经济，为了把儿子养大成人，李福莲只好赴沪打工 。当时她抱定坚定的信念，不管自己受多大的苦，也要把儿子拉扯大。她对似懂非懂的儿子说，你没有了父亲，但还有亲娘，今生今世妈永远不会离开你。当时李福莲做保姆每月工钱仅５元，好在李福莲省吃俭用，１２年保姆做下来，她先后共带回家里６００多元钱，才不致自己的父母和孩子挨饿。 在做保姆的那段日子里，李福莲时刻挂念着家中的儿子，有一次当她听说儿子生病的消息后，就连夜搭船往家中赶。船行至海宁县附近，遇上了狂风暴雨，最后竟撞上了一块礁石，船上的人都开始挣着往一旁的小山上逃命，当时潮水已经漫至李福莲的胸部，她却毫无畏惧，嘴上不停地念着：“为了儿子，我不能死！为了儿子，我不能死！拼命往小山上爬，一口气爬到小山最高处，最后她的一条外裤已被山石磨得支离破碎，一双手已是鲜血淋淋，但她却凄惨地笑着说：“孩子，妈活了！你也有救了！……” １９４９年初，国民党官兵和一些富商开始往台湾逃命，当时李福莲正在一富商家庭做保姆，那富商觉得李福莲是个难得的好保姆，最后就连哄带骗地把李福莲也带到了台湾。这一带，把一个３４岁的少妇带到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这一带，使母子俩一海相隔守望了４４年，这一带，翻开了李福莲不幸人生的又一章节。 隔着台湾海峡，李福莲想儿想得心都碎了：儿子现在生活过得还好吗？他的嘴上该长出胡子吧！晚上睡觉是否会蹬掉被子？生病了谁在照料他？不会有人欺侮他吧！每当自己挟起一筷好菜，李福莲禁不住要流泪，儿子现在在吃什么，或许他正在饿着肚子呢？每当夜阑人静时，李福莲禁不住要悄悄流泪，她心中想着儿子，梦中念着儿子，以至经常神形恍惚拿错东西。每一年的中秋节是李福莲思儿情绪最强烈的一天，仰望圆圆的明月，李福莲的心犹如刀绞般疼痛，这辈子自己还能看见魂牵梦萦的亲儿子吗？儿子该长得比我高了吧！或许还娶上了媳妇生了娃娃，那我就当了上奶奶了，可我却为什么不能同他们见上一面呢？一晚上想下来，她头上枕着的海棉枕头竟被泪水打湿了。 由于李福莲年轻，且勤劳能干，善解人意，因此也有人想娶她，这其中有长相英俊的部队军官，也有谈吐非凡的商人。但李福莲却都婉言谢绝了，她执著认为自己如果再婚，将对孩子造成一生无法弥补的伤害。 担心儿子的生活，有一次李福莲通过香港人偷偷往老家给儿子寄了１００美元，但事后不久当局就上门前来调查此事，当时主人家都害怕极了，但李福莲却准备了牙刷、面布等日常用品，打成一个包裹后对主人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害怕坐牢。后来主人托人斡旋，加上李福莲的汇款不大，此事才不了了之。 李福莲在台做保姆期间，换了好几户人家，最后她替一家作皮革生意的商人做保姆，与其说是保姆，不如说是老板娘的金兰姐妹。老板娘体弱多病，李福莲无微不至照顾她，并且学会了打针、输液等护士技术，晚上又同老板娘同床而眠。几年服侍下来，李福莲与老板娘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以至当老板娘离开人世的时候，拉着李福莲的手对自己的孩子说，为了我，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替她同大陆的儿子见上一面。 相见时难别亦难 １９８０年的一天，在老板娘几个儿女的鼎力帮助下，李福莲将与分别了３１年的亲生儿子见面，这对已经６５岁的李福莲来说，无异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件开心事。３１年来，尽管最近几年她和儿子陆陆续续通了一些信件，但信上怎能诉完这３１年来母子俩的相思之苦，更何况当时两岸关系还非常紧张，信上的内容最多只能相互报个平安。 对镜贴黄花。李福莲禁不住感慨万千，当初来台湾时，自己还是个仅３０多岁的少妇，而今皱纹爬满了眼角，苍桑写在了脸上，儿子还认得出我吗？但李福莲认为自己是一眼就能认出儿子的，而这一切也许都应归功于长相思吧！ 这一边，已经儿孙满堂的王力、汪霞夫妻俩也兴奋得一晚上睡不好觉，特别是王力端着母亲的照片乐开了怀，自己日思夜想的娘亲马上就可以见到了！多少年来，母亲为了自己，受了多大的苦难，流了多少辛酸的眼泪，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做儿子的应该好好补偿了，就是相隔３０多年，不知母亲的音容变化有多大？明天还会认得出她吗？ 见面定在广州华侨宾馆，在宾馆门口，王力、汪霞夫妇俩目不转睛地守侯着亲娘的到来，每见到一辆驶到宾馆门口的车，他俩就不约而同迎上前去瞧个究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下了车子，笑容满面的向他们走来，王力以为是自己的亲娘到了，亲切地喊了声“姆妈”！迎上前去，那老太太却笑笑走开了，夫妻俩才知认错了人。“茂盛”，忽然一声苍老而又深情地呼唤远远传来，“茂盛”这是自己的小名，肯定是娘在叫我，王力回首一看，禁不住呆住了，这就是自己做梦都在想念的亲娘吗？３０多年不见，娘变老了，变得自己差不多认不出了，但不变的是娘的眼神，还是那样充满慈爱与深情，王力鼻子一酸，竟说不出话。 凝视着儿子与媳妇，李福莲也是百感交集，自己老了，想不到儿子与媳妇也已经老了！ 回到故土，得知自己母亲在１０年前就离开了人世，李福莲伤心不已，伫立在母亲的坟墓前，李福莲痛苦失声：那条海峡不仅把李福莲母子俩暂隔了３０多年，而且亲生女儿竟不知自己母亲早在１０年前就离开了人世，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 离开家乡３０多年，故乡已人事皆非，李福莲免不了又是一番唏嘘。这期间，王力夫妻体贴入微地照料母亲，才不致于李福莲太伤心。 因为来时有朋友担保着，眼看担保时间已到，李福莲又必须回台湾了。 “想见时难别亦难。”在机场，李福莲与王力夫妻俩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王力夫妇明白，母亲这么一走，也许永远也就不能回来了！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李福莲嘴唇翕动着泣不成声。“让我再看你一眼吧！我的宝贝，也许今生今世妈要一辈子在想儿的煎熬中度过了！”上机了，李福莲挥挥手对王力夫妻俩说，回去吧，叶落归根，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孝情款款报春晖 １９９３年，７９岁的李福莲有幸终于又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在有关部门的关心帮助下，这一次她可以在故乡永远定居下来，享受人间的天伦之乐了！这时候儿子王力和媳妇汪霞也已退休，玄孙刚刚出世，王力一家出现了四世同堂的热闹场面。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王力与妻子汪霞决心要用自己的孝心去回报母亲对他们的爱。母亲爱吃什么，他们就买什么。有一次李福莲说想吃用荞麦粉做成的点心，城区买不到，王力就到下管、陈溪等山区挨家挨户问，共买了３０多斤，让老太太感动不已。 “久病床前无孝子”，但王力与妻子汪霞却例外。回到家乡后，李福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由此她也更加热爱生活，珍惜自己的健康。每天清晨，李福莲都要去公园做晨操，可有一次，不小心竟造成了右脚骨折。这一下可急坏了王力夫妻俩，“无论花多少钱，也要医好娘的腿”，王力要求医院选最好的医生，开最好的药替他的母亲治病。李福莲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媳妇汪霞一天两遍给老人揩身；老人大便开始拉不出来，汪霞就用手慢慢掏。李福莲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但汪霞却流着泪说，妈，您为王力牺牲了一切，就不允许我们做子女的为您尽一下孝道吗？ 李福莲在市人民医院病床上躺了２０多天，儿子王力连续陪夜陪了２０天，最后身体实在吃不消了，才让其他人陪。这２０天的日子里，他无微不至照顾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想吃粥，王力就一匙一匙喂给娘吃，怕粥太烫每次他总是自己先尝尝。２０天陪夜下来，王力消瘦多了，一称体重，竟比原先轻了８斤。 出院后，担心老人有个闪失，夫妻俩又干脆在李福莲的房间内搭起了地铺，晚上只要母亲稍一发出声响，他俩就吁寒问暖地照料。有时弄得夫妇俩一晚上都睡不好觉，但王力夫妻俩却从无怨言。 对李福莲来说，王力就是她心头的肉，对王力来说，母亲就是他时时的牵挂。有一次李福莲出去晨练后，到７点半还没有回家，这可急坏了王力夫妻俩，平常这时候母亲早就回家了，不会发生意外吧！王力夫妻俩把公园寻个遍，没发现，到体育场一看又没有，夫妻俩脸上都急出了冷汗。他俩不停地打电话给母亲的亲朋好友，但打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答案只有一个：没看见！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地寻找母亲，王力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要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从此就会永不安宁，今后自己的晚年生活也将快乐不起来，王力简直不敢再想像了！ 大约在９点多的时候，王力得知母亲已平安到家的消息，如释重负的他竟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跳了起来。回到家后，一问才知母亲去了理发室，王力郑重向母亲声明，今后除晨练外，一切外出必须由家人陪同。李福莲也理解做儿子的一片苦心，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李福莲博大的母爱深深感染着王力夫妻，这些年来，王力夫妻俩从没有红过一次脸，更不用说吵架了！媳妇汪霞说，我们不吵架，并不是说我和王力永远没有矛盾，而我们经常在想，母亲这么多苦难都忍受得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忍受生活中的琐事呢？同时我们也不愿看到母亲因为我们争吵而伤心。 李福莲真挚的爱心也深深影响了王力的子女。长期耳熟能详地听父亲称赞祖母的伟大，增添了小辈们顽强拼搏、发奋图强的人生奋斗精神，王力一对儿女大学毕业后均已成家立业，夫妻之间你敬我爱，令李福莲感到非常欣慰。 再过一天就到中秋节了，现在每年的中秋节是李福莲最开心的一天，全家大大小小围在一起吃团圆饭，甭提有多热闹了。这对曾经经历了生死离别和相思之苦的李福莲来说，更觉快乐与珍贵。仰望皎洁的圆月，吃着香甜的月饼，现在每年的中秋节，李福莲仍旧要流泪，不过这是幸福的泪，这是高兴的泪，这是一个不平凡女人不平凡的眼泪。 （因采访对象要求， 文中姓名均为化名）
“形同陌路”为哪般 周易 日前，两位天后在台湾东森电视台与中央电视台合作的中秋特别节目同台录影，却“形同陌路”。双方都不看对方一眼，也没打招呼。一个说：“我们有不一样的做人态度及表演风格，我不想提这个八卦。”另一个则说：“我跟她不熟。”（见９月１３日《今日早报》） 毫无疑义，两位天后“形同陌路”的公开表现，自是让人印证了内地歌坛争论不休的二姝抗衡话题的真实性。两位天后的心结是如何绞缠的，笔者暂不得而知。然而，像两位天后之间产生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形，在文化圈内怕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追踪溯源，这些人多少沾染了封建社会遗留的“文人相轻”的习俗。恕笔者直言，文人之间的纠葛，大凡是在声名、技艺“你高我低”、“你先我后”等焦点核心问题上产生的。就像两位天后一样，谁让她们都是天后呢？既为天后，总不可能平起平坐。评个奖会有高低之分，报个名亦会有先后之别。如此，在虚荣心的剧烈作用下，“文人相轻”的心理、抑人扬己的心态便日益膨胀、潜滋暗长起来，以至而一发不可收拾。 “文人相轻”，遭殃的自然还是文人自己。不是吗？心嫉必形于行妒，从“形同陌路”到背后唾骂、造谣中伤，以至大打出手、诉诸于法——这些“相轻”的文人在观众、听众心里会留下什么烙印呢？再说，“文人相轻”多少会损耗自己的宝贵时间——事实上带着低落的情绪也会影响自己技艺的长进，而且反目成仇以后，不亦让自己失去了一位可供学习借鉴的老师么？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人都该有自己的长处，两位天后亦不例外。她们虽说都是深受观众、听众欢迎的歌唱演员，然而她们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风格，如果她们能够相互团结、互相学习，不该是两位天后的福份和观众、听众的福祉么？逼进一步，弩张剑拔；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两位天后能以艺术为重，以观众为重，何以不能自我检讨、自我反思，化干戈为玉帛，抛弃前嫌，携手共进呢？ 文人相处，由于生活在复杂的环境里难免发生可以想象和难以想象的心理隔膜、感情隔阂。有矛盾，有障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双方不及时沟通而因此结怨。两位天后不就落入这般窘境去了吗？笔者由此想起了刘白羽、徐光耀两位老作家通信的事来了。作家徐光耀以“反右”为背景，写就了一篇他被打成“右派”直至送往保定农场改造全过程的散文《昨夜西风凋碧树》。文章刊出后，作家刘白羽当即写信给徐光耀，深深自责说：“你在那历程中所承受的痛苦都是我的罪孽所致，光耀同志，我羞惭，我恸心，我无颜求你原谅”，为此他表示：我只有在远处向你深深的谢罪、谢罪”。徐光耀接信后即复信刘白羽，称赞来信“纠正了我以前存留的一些偏激看法，您是一位有党性的高尚长者”，并说“以往的种种不幸，都不是您我之间的恩怨造成，而是一个时代、一种体制所造就的错误，个人可以承担某些责任，但不能承担主要的，更非全部的责任。”（见《报刊文摘》８月３０日）两位老作家在信中所表现出来的磊落胸怀，令人感怀至深，真正谱写了一出“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文坛佳话。两位天后如若有闻，自己心中小小的块垒又何以不能涣然冰释？ 从“文人相轻”到“文人相亲”，虽只一字之差，可折射的是两种迥然不同的道德操守和思想境界。而当我们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两位天后“形同陌路”之类新闻的时候，我们的文坛艺苑不该有一番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新景观，一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新气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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