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文化 YuShun WenHua | |
*** 虞 舜 文 化 *** ※ 08月01日—15日要目 ※ ◎ 前期回顾◎ 心中的梦想 (2001年8月15日)
心中的梦想 菡子 白马湖很普通,与其他许多的湖泊江河一样,白马湖因一个美丽的传说和传说中的白马命名;白马湖很朴素,在江南的乡村,山峦叠嶂的地方,幽然而寂寞地静卧着,偶尔吹过的微风是白马湖永远的朋友;白马湖小而简陋,无法与婉约的西湖风骚的太湖齐名。岁月中静静地存在着的白马湖,却以这种素雅质朴得让人忘却的力量感动和影响着一个特定地方特定年代的文化,“白马湖文化”,“白马湖流派”的名声响彻江南和文坛,成为了历代文人心中永远的梦想。 白马湖的普通素雅和乡村情调恰恰映衬了白马湖文化的辉煌。从白马湖畔款款走来的穿着长衫的夏尊先生、朱自清先生、丰子恺先生等文化名流以他们素雅高贵的人品和风流倜傥行云流水般的力作成就了白马湖和白马湖文化。 文化的不可复制以及文化本身强有力的辐射促成了白马湖副刊的创刊。创办于1993年的白马湖副刊努力开创和保持了清秀隽永、温和而不失坚韧、坚强而充满温情的独特风格,用另一种文体和语言感觉抒写了我们对社会的爱和温情,用大气而富有人性化的版面语言引导了虞舜故里的文化导向。诗歌、小说、散文等各种文体的融合倡导了白马湖副刊和谐美好的人文精神。在这短短小小看似柔弱的文体里,流淌着的是我们的一种社会责任和敬业精神。 收录于此的除了部分来自白马湖副刊的精品之外,集齐了相当部分来自我们身边真实而感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普通而善良,他们和许许多多的人们一样平凡地生活着,可他们闪耀的人品和动人的举止却一次又一次地让我们泪花闪烁,是啊,人世间还有什么比高贵的品德真实的情感更感动人呢!我们明了,文学,除了创作,更应植根于生活本身,真实的细节,关于爱和爱的奉献的生活主题,是我们作为一名普通人,一名普通的新闻记者应该坚持不懈地实践的。应该骄傲的是,本书的绝大多数文章来自我们记者和编辑的辛劳,这些文章里,浸淫着我们的泪水,充满着我们的激情以及青春的脚步。 真的许久没有这样感动与激情过。当我再一次捧起书稿慢慢品读时,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字符转变成一种跃动的节奏,快乐与幸福,痛苦与伤悲,震撼与颤抖的感觉浓郁地包围和侵袭了我的心灵。一页薄纸,几行黑字,也许是没有生命与灵性的,一页薄纸,几行黑字却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和人生。在历史的篇章,我们记录了生命朴实无华却光彩照人的瞬间,在人生的旅途,我们描绘了历史波澜不惊却永留史册的光辉。这些曾经熟悉的文字在我眼前流动,成就了一份无私坦诚写就的人生价值,成就了一份用我们的热血激情描绘的社会温情。 用我们真诚的爱写一本书吧,这本书就是《想起了白马湖》。
魂牵梦萦是故乡 单滨新 今年5月22日,我国首个研究“当代茶圣”吴觉农茶学思想的学术团体——吴觉农茶学思想研究会在浙江省上虞市成立。来自全国各地的120多名茶界学者专家会聚茶圣故里深情缅怀吴觉农,研究探讨其丰富深邃的茶学思想。 吴觉农(1897—1989),诞生于上虞市丰惠镇,是我国著名农学家、茶叶专家,被誉为“当代茶圣”。他17岁就离开上虞,虽身处异地,心却无时不牵挂着故乡。他在为《上虞县志》所作《序》中云:“上虞为吾故乡,虽青年时代即离家奔走四方,飘泊无定,然无论身处国内海外,顺境逆时,对故乡的山水草木、风土人情,总是梦魂萦绕,不能忘怀。” 万丈高楼平地起。吴觉农从丰惠西大街的小天地走向广阔的大世界,与他青少年时期从故乡获得的丰富养份是分不开的。少年吴觉农生活在具有浓厚茶文化氛围的虞山舜水。唐代“茶神”陆羽所著的《茶经》中,就提到了包括上虞在内的越州茶,并说“浙东以越州上”。上虞茶区向有“虞山舜水凤鸣茶,品后人人都称道”的农谚。明末清初思想家黄宗羲来虞或探亲时,曾赋《凤鸣山茶》:“檐溜松风方扫尽,轻阴正是采茶天。相邀直上孤峰顶,出市都争谷雨前。两娄东西分梗叶,一灯儿女共团圆。炒青已到更阑后,犹试新分瀑布泉。”吴觉农在《我的经历和主要社会关系》一文中也说道,“我幼时经常到茶山看采茶。”1914年,他入浙江省甲种农业专科学校学习第一年,将自己名字“荣堂”改为“觉农”。吴觉农晚年撰文说: “我青年时在家乡接触农业,特别较多关心茶叶生产,有志于为振兴祖国农业而奋斗,因此更名‘觉农’。” 吴老一生始终穿爱国主义这根红线,把热爱家乡看成是热爱祖国的起点和具体表现。他身处异地,心系故土:或寄语故乡,希望故乡繁荣发达;或坦诚献言,为故乡发展献计献策;或捐钱赠物,为故乡建设直接助力……时时处处都渗透着乡恋之情、故土之思。 上虞既有山海之利,又列鱼米之乡。然而,吴老认为,“在漫长的旧社会,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并未变为优势发挥出来,百业凋零,民生艰难。”1927年10月9日,在外地工作的吴觉农在《上虞声》“国庆增刊”中发表《论本县的富源》,提出发展上虞经济所应尽的努力。1958年,上虞茶场创办,各产茶地的茶叶很快得到发展。吴老“每念及此,总感到很大慰藉”,并就上虞茶场的规划设计、茶类改制、茶业振兴等问题,与科技工作者的指示性书信往返共37次。1973年10月,上虞茶场写信给吴老,询问茶叶小包装销国外事。没过几天,吴老回复云:“首先欧美需销红茶,如Lip Ton两袋所装样式;这一想法不妨与上海出口公司一谈;同时建议与山雩大山合作,试制龙井茶、红茶等。” 茶情浓,乡情深。建国以来,吴老曾多次踏上故乡热土。“每次回乡,观其变化,大有‘抽足再濯、已非前水’之感。耳闻目睹家乡巨变,凡我虞籍人士无不为之鼓舞,引以自豪。”1983年10月,年逾八旬的吴觉农生前最后一次到上虞视察,在茶农座谈会上满面笑容,即席口赋《怀茶乡》:“难忘茶乡养育恩,朋辈戚友人人亲。曹娥江水深千尺,不及父老送我情。”此后,吴老还多次写信给时任上虞市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的弟子刘祖香,叮嘱“开发凤鸣茶,舜井水”。 茶情连着乡情,乡情牵着友情。吴觉农辗转于北京、上海、杭州等地工作、学习、生活,与胡愈之、章锡琛、叶天底等同乡挚友结下了至珍至纯的友谊。这种情谊不因时蚀,不为势迁。日本占领南洋后,吴觉农和胡愈之、沈兹九夫妇长期失去联系。1948年3月,吴觉农在病床上读完王任叔所著的《风下之国》一书。该书描写马来西亚一小岛华侨的生活状况。吴觉农在日记中写道:“我之所以始终要看完(此书)的原因,只为那里可能写到愈之和兹九。”“读《风下之国》,忆风雨故人”,表现了吴觉农十分追念老朋友的情怀。 魂牵梦萦是故乡,乡情不了浓于血。1989年9月,吴老病逝前一个月,92岁高龄的吴老获悉“故乡志书修成,展卷披览,倍感亲切”,并在病床上为新修的《上虞县志》写了1400余字的《序》文,字里行间饱含一种永不消逝、长驻心灵的浓浓乡情:“恭祝故乡经济更加繁荣,文化更加昌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比翼齐飞,早立全国先进之林。”
春晖春晖 邹园 假如手头有一个聪明出色且准备上中学的孩子,我一定送他到春晖去读书; 假如手头有一个不聪明不出色且准备上中学的孩子,我也一定送他到春晖去读书。 这是我在浙江上虞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操场上随意漫步时,头脑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春晖春晖,清辉一束,萦缠我魂,朗照我心。 最早知道春晖时,它只是一个符号——中国名校中的一所中学。但如今到过春晖后不一样了。我知道了春晖的很多很多。 陈春澜,春晖的投资人。这位近一个世纪前的开明绅士,用现在的话来说,是“热心于公益事业”的投资者,出资二十万银元,不办都会办学校。这在近代教育史上,实为一段佳话。 经亨颐,春晖的首任校长,办学之始就提出“智、德、体、美、群”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把德育列为“英才教育”重点。这在旧中国经济落后,民族灾难深重之时,又有着何等的深远眼光! 春晖学生当年都读些什么书呢?一份1934年1月的初中学生成绩报告单上登记着“公民、国文、英文、数学、历史、地理、物理、化学、动植物、生理卫生、体育、音乐、图画、劳作、第二外语、政治学、法学、心理学、伦理学、人生哲学、经济学、矿物地质……”等近三十门课。我还看到1923年10月作为国文教员的夏丏尊开给学生的一份课余阅读书目:古今中外,哲学历史,天文地理,文学艺术……多达近百种! 听说了许多发生在春晖课堂上的故事后,我真想说一句,春晖的学生们,你们是天底下多么幸运的学生啊! 朱自清先生在一次讲课时不知怎么讲到诗词与酒的关系,他欣然说:“饮酒到将醉未醉时,头脑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快感,所以李、杜能做出好诗来……。”但又突然“醒”过来,发现对象是十五六岁的青少年,便又严肃地说:“可是你们千万不要到湖边小店里去试呵!否则大家会骂我在提倡喝酒呢。”风趣和真诚,令人难忘。 丰子恺先生在给学生上图画课时说:“不论画什么都要抓住特点。比如,你们想画一张我的头像,就抓住我前额宽、下颚尖的这个特点。”边说着随手就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倒置的三角形,添上几笔后黑板上就出现了一个丰子恺的漫画像。随即他又把眼角嘴边修改几笔后说:“你们看,这是因为你们画得好,丰子恺笑了。”说完又重新改了几笔说:“这是因为你们画得不好,丰子恺哭了。”全课堂皆欢愉不息。 朱光潜先生在上美育课时讲的全部是英语,提问题时,怕学生听不懂,就用手掌向上抬或向下按示意。开始学生还误解,议论说他恐怕只有这点洋泾浜罢了,不见得真有学问。后来才得知,他是个早就考取庚款的留英学生。他到春晖是为了取白马湖的幽静,自己读书,等待出国。学生闻之,肃然起敬。 地理教员俞易晋先生的讲课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他在45分钟里,先从春晖的经纬度讲起,由近及远,浙江省、江苏省、福建省……边读边用虚线在黑板上勾绘,只听得他口齿清晰,音声琅琅,加上手中一支粉笔的嗒、嗒、嗒……29个省市自治区报完,一幅中国地图在黑板上赫然在目。俞先生接着说,我这地图可是有比例的。不信可以试验。比如中国的地理中心在兰州,他用粉笔在兰州上一点,然后撩起长衫下摆扯紧一量,果然东西对等,南北齐长。 教数学课的匡互生先生是一位五四运动勇士,坚定的革新者,对学生总是充满真心。天冷时有些学生赖在被窝里不去上课,匡先生就一个个去叫他们起来。起先学生还觉歉然,后来就习以为常,连门都不开,甚至还有出言不逊的。但先生仍然轻轻敲着门,耐心地等候着,最后竟独自在门口流泪伤心。 还有春晖的校长们,宛如春晖这片晴空上的丽日一轮。经亨颐,这位秀颀挺拔、学识渊博的校长每每对师生讲话时,总不忘教导大家做无愧于中华民族的有骨气敢抗强暴的正直的人。这给无数幼小的心灵灌输了极其宝贵的养料。后来日寇入侵,国难当头时,春晖学子纷纷离别家乡奔赴抗日救亡前线的爱国义举,则大多受益于经校长平日的教诲。还有一位江翼时校长,独具理想抱负和创造精神。一名叫丁纪先的学生回忆道:“有一天,我路过校园时被江校长叫住并喊出了名字。我惊怕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校长笑着说:‘我想检验自己有否叫错人。没事了,你走吧。’事后听同学说江校长能叫出全校所有同学的名字!”在阅览室里,江校长对学生说:“要多读书。我相信你们也一定会爱护这些书,决不会有人随意取走和污损。”室外是门廊,他号召大家经过时放轻脚步,不让地板发出声响。春晖的学生从此养成了进入公共场所时用脚尖踮着走路的习惯。学校结束检点图书时,果然所有图书一本不少且完好无损。 有着这般良好熏陶的春晖学生,还受着各项规约的检验。一份1940年的自修室规约上写着座位不得随意更动;不得喧哗唱歌;不得阅读无价值之书;第一节须默读,第二节得低声咏读等规定。还有服装规约更是一丝不苟——冷天必须穿黑色制服,春秋穿着童子军装,在热天得穿着暗色衬衫短裤。鞋袜须一律玄色。风纪扣、纽扣及裤扣均要随时扣好。衬衫下端应裹入裤内,勿将两手插入制服裤袋。早饭前后及晚饭后得穿长裤等等。短短几道文字里,育人育德,塑身塑形,良苦用心,可谓深切! 当然,最后还不得不再讲一讲春晖校址所在的风景。学校位于市北40里横山之阳,该处风景地势俱佳,九峰耸秀,万顷在前,空气清洁。一面与茫茫如诗幽幽如雾的白马湖相接,其余三面被青山田野环绕。春日一到,四处绿翠披拂,菜花丽黄,空山馨风,鸟语幽鸣。无论凝神或放目,皆在画中游! 二十年代的蔡元培先生在春晖中学的一次演说中说:“人受环境影响,实是很大。孟母三迁,就是为此。此地白马湖四周没有坏的事情来诱惑我们,于修养最宜。” 透过校园的浓秀花木,我看见了著名的“仰山楼”和新建的科技实验中心“逸夫楼”在春日的一缕夕晖中灿然生辉。那宽阔的大操场上,学子们正生龙活虎地在跑、跳、跃、叫、笑……那是近一个世纪的青春气息在氤氲升腾啊! 邵力子先生曾经这样谈过春晖:“蔡先生死矣,北大永存!经先生死矣,春晖永存!” 春晖,春晖……
江南“吐鲁番” 尚文 八月流火,又催熟了一个葡萄季节。 没去过葡萄园的人,大约是想像不出葡萄园的景致的。而只是欣赏过自家院子里葡萄架的人,亦是想像不出广袤田畴上连片种植的葡萄园的景象的。说到葡萄,最出名的莫过于新疆的吐鲁番了。然而,要是说江南亦有“吐鲁番”时,人们便是那样的惊奇了。 这被西北农学院教授、全国著名葡萄专家贺普超先生誉为江南“吐鲁番”,被农业部授予“中国葡萄之乡”的地方,只是江南的一个小乡——上虞市盖北乡。八月上旬的一天,我慕名驱车前往。一俟进入盖北之地,曲屈虬枝、浓荫匝地、藤影婆娑、满架垂挂的葡萄园始映入我的眼帘,很快地,我们又闻到了那带着绿色清香的透明和纯净的气味儿。令人称奇的是,车不停地跑,可这葡萄园似乎没有尽头,过了一座又一座,穿了一片又一片,我们依然置身在葡萄王国里——闯入这无边无垠、含蓄宁静的景致里,我们觉得自己的思想、情感仿佛与之融为了一体,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让我们有了一种深深的感动。 盖北,地处杭州湾,享得天独厚之利。土质呈沙性,微盐碱,适宜种植葡萄。早在100多年前,乡里就有人种植。《嘉泰志》上记载:“会稽有浆水、玛瑙二种,虞邑有紫葡萄、水晶葡萄二种。”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当从事跑单帮的乡人陈三元从上海举办的万国苗圃博览会上引进优质葡萄品种“甲州三尺”后,村民们始形成在自家房前屋后种植葡萄的习惯。解放后,盖北的葡萄生产逐渐形成规模。弹指一挥间,如今葡萄生产可谓今非昔比矣。40多个优良品种,1万多亩种植面积,全乡百分之八十的劳动力从事葡萄生产,每年产量高达2.5万吨,人均收入达1000多元。终让人叹为观止,滋长诗性情绪。 在一处漂亮的新楼前,我们停车与一位正在自家园地里剪葡萄的老大爷攀谈起来。“今年可又有好收成口罗!”老农铜铃般的爽朗笑声,震颤了串串葡萄,久久回荡在葡萄园里。我们的心一齐儿沉醉在这片绿原的希望中,融化在这帘丰收的喜悦里。老农甚是好客,他操持剪刀很快从附近不同的棚架上剪下了六种品种各异的葡萄,一边招呼我们品尝,一边则乐不可支地向我们介绍。什么“巨峰”呀,什么“早生高墨”呀,什么“无核白鸡心”呀,什么“美人指”呀,什么“红地球”呀,什么“秦龙大穗”呀。这极富诗意的名字,造型别致的形态,兼以亦紫亦红的色泽,终令我们心痒口馋,不禁伸手剥吃。那甜甜的、鲜鲜的,亦不乏酸酸的纯正的葡萄味儿,让人神各为爽,口各为快, 失声叫喊:“多好的‘吐鲁番’葡萄啊!” 告别老农,我们驶往葡萄海中的深处。隔窗而望,公路一侧,除了碧叶连天的迷人绿洲,更有另一道醒目的风景向我们扑来。掩映在葡萄园中的一幢幢中西结合式新居,犹若繁星点点,不仅衬托出葡萄园的伟岸,折射了村民的富裕,又何以不暗寓了葡萄园的壮美与村民的富裕之间的必然关联?面对此境此景,我脱口吟出了一首唐诗:“苍藤蔓架覆檐前,满缀明珠洛索图,赛过荔枝三百颗,大宛风味汉家烟。”赢得满车喝彩,以为妙绝。 在同样掩藏在一片葡萄中的盖北乡政府大院里,我们见到了上虞市盖北葡萄科技协会会长、葡萄研究所所长陈春牛。坐在他那贴满葡萄照片的办公室里,他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从生产沿革到新品种引进,从村民勤劳致富到政府有力帮扶,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而脸上始终映漾着自豪与荣光。当我们了解到,为了推介这江南“吐鲁番”,上虞市政府每年都要举办葡萄节;乡政府与市旅游局每年联手推出“碧园消夏”旅游项目时,我们投去了惊羡的目光。是啊,要让天下之人知晓江南的“吐鲁番”,我们的政府不该有所作为吗?难怪上虞乡贤、著名导演谢晋1993年8月亦慕名前往游览,置身葡萄架下,大师感慨万千:“走进盖北葡萄园,犹似进入承德避暑山庄!”1999年8月,浙江省省委书记张德江在视察盖北葡萄园后,面对着群众激情涟涟地说:“江南有这等规模的葡萄园,我先前还没有看到过,我要帮助你们推介宣传!” 虽说,盖北地理条件、气候环境甚佳,然而,老天爷亦有不作美的时候,尤其是葡萄盛产季节,台风频作,自是酿就惨重的损失。1997年那次大台风,令全乡近一半的葡萄棚架坍塌,村民们好不揪心。然而,勤劳勇敢的盖北人民,又何以被区区台风吓倒呢?他们擦干眼泪,组织自救,很快又在原地整修并加固棚架,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交谈中,我们欣闻继今年乡政府设立网址,葡萄销售实行网上交易,以方便村民而外,一家葡萄深加工企业——中法合资绍兴古堡酒业有限公司已落户盖北。于是乎,我们脸上绽开了笑韵,我们心儿张开了翅膀。是啊,要不了多长时间,芳香馥郁、口味醇酽的盖北葡萄酒,将走上餐桌,走遍全国,走向世界,这是怎样的一种良辰美景呵! 这样谈着,扯着,便到了夕阳澹澹、暝晖漫漫之时。拗不过主人的盛情,我们还是留下与之共进晚餐。庭院露天中,月明星稀下,我们围绕着葡萄的话题,频频举怀,笑语不绝。似醉非醉里,不知是谁指点远处那片被烟纱荫护着的黑压压的葡萄园,动情地吟诵起唐诗:“金谷风露凉,绿珠醉初醒,竹帐夜不收,月照堕清影。”不知是陶醉在女儿红酒的酽酽里,抑或痴迷于唐诗意境的幽幽中,大伙儿微阖双目,悠然进入了辽远浩邈的境界。 夜已经很深,返归的路上,一农户家的收音机正播放由著名歌唱家关牧村演唱的歌曲《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车不由得停歇了下来,我们凝神屏气,侧耳谛听。那优美的旋律,那浑厚的音声,弥散在静穆的葡萄园上空,亦飘然飞入我们的心域,令我们陶醉,令我们流连忘返。这首歌,自是为新疆吐鲁番而作,可又何尝不是为江南“吐鲁番”而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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