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 舜 文 化 *** ※ 06月01日—15日要目 ※ ◎ 前期回顾◎ “金近”童话教育受到社会广泛关注 (2001年6月14日) 小越中学与浙大外国语学院联合办班 (2001年6月14日) 竹林青青 (2001年6月13日) 我心目中的堂舅 (2001年6月13日) 革命圣地巡礼 (2001年6月13日) 读书如构室 (2001年6月9日) 诗意地居住 (2001年6月9日) 妻带芒果归家来 (2001年6月9日) 痴迷画竹第一人 (2001年6月6日) 多余的片断 (2001年6月6日) 官桥寻踪 (2001年6月6日) “金近”童话教育受到社会广泛关注 全省第四届青少年作家培训班学员将实地感受金近小学童话气息 前不久,浙江省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会首届作文教学研讨会在嘉兴平湖召开,会上,我市金近小学受省教育厅教研室邀请,作为全省小学语文素质教育特色学校介绍了“素质教育童话化”的成功经验。 全面实施中小学校的素质教育,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培养二十一世纪的有用之才,是教育部门和社会各界的努力方向。金近小学在素质教育的大旗下,独辟蹊径,走出了“素质教育童话化”的办学道路。学校接过家乡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金近先生写童话之笔,结合小学生富有幻想的心理特性,开设金近儿童文学院,编写童话校本教材,开设童话课程,积累了“读的童话”、“写的童话”、“听的童话”、“演的童话”和“画的童话”等一整套童话教育模式,形成了“穿针引线”、“举一反三”、“循果问因”、“移花接木”、“看图写文”等10多种童话练习方式,全校学生的认知阅读和写作能力普遍提高。近年来,上百篇学生文学作品刊出在全国和省级少儿读物上,其中在全国和省级获奖作品达14篇。 金近小学“素质教育童话化”模式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省教育厅教研室吸纳该校作为省作文教学研究协作组的成员单位,确立了“以童话教育为载体推进素质教育”试点研究课题,并邀请参加省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会作童话教育经验介绍。省教育厅把介绍金近小学童话教育的专题片《童话,跳进素质教育的大龙门》作为地方素质教育成果推荐到中国教育电视台播出,浙江日报、浙江教育报用显著的位置介绍了金近童话教育,《作文大世界》和《小学生作文》杂志社计划先后在今年7月和8月以杂志封面位置免费介绍金近小学童话教育成果,浙师大专家还义务帮助学校编写第三本校本童话教材《童话红黄蓝》。近期,省作协儿童文学创委会决定,将今夏的全省第四届青少年作家培训班移到金近小学举办。届时,省儿童文学创委会主任、全国著名作家倪树根,浙师大儿童文学研究所所长、硕士研究生导师黄云生,浙江教育学院教授蒋应武,著名特级教师童承基等专家和150名中小学儿童文学爱好者将莅临金近小学,实地感受校园童话气息。 “金近”童话声誉还传出了国门。经过日本大阪外国语学院教授渡边丽玲女士的介绍,日本静岗县舞阪小学希望和中国金近小学结成以童话教育为主的友好交往姐妹学校。 金近小学童话特色教育也受到市领导和当地镇政府的高度重视。沥东镇主动搞好学校的硬件配套工作,用实际行动支持学校“素质教育童话化”的实施。今年2月,镇长吴伟森带领镇人大代表和有关部门负责人到金近小学现场办公。拨资拓建学校到百沥公路之间的水泥公路,新建金近儿童文学院,委托北京艺术学院设计了高2.1米的金近先生汉白玉人像雕塑,并规划了校园西面的10亩发展用地。最近,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赵畅获悉该校金近儿童文学院即将落成的消息,还主动题写了“小鲤鱼剧场”门匾。
(返回到本期要目) 小越中学与浙大外国语学院联合办班 提前招收普通高中英语特长生 小越中学在征得市教体委同意的基础上,今年开始与浙江大学外国语学院联合开办三年制普通高中外语特色班。6月初以来,招生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 小越中学在外语教学方面成就突出,10多年前,小越中学已是上虞外语教学的优秀代表,也是当时考上外语类专业人数最多的学校。曾有20多名学生先后考入上海外国语学院、浙大外语系、华师大外语系等重点大学外语专业,有100多名学生考入各级各类大中专学校的外语专业。该校开设外语特长班,既是为了发扬优良的教育传统,也是为了满足经济和社会生活的需要。 小越中学校长吴海松分析说,随着经济全球化步伐的加快,日常生活中越来越需要懂得外语,特别是我市涉外企业较多,急需要一大批能处理涉外函件往来和业务洽谈的外语专业人才。目前,我市每年送到市外求读外国语学校的中小学生达200多人。因此创办外语特色班,不但能满足市内人民的求学需要,减少我市教育资源的流失,而且还可吸引邻县市的学子,增强我市的教育活力。 据了解,小越中学的外语特色班将由浙江大学外国语学院派专职教师来校上课,并由他们帮助学校制订教学计划,提供系统的英语教材,定期派外籍教师来校指导教学等。 据悉,小越中学外语特色班首次招生30名,考生参加全市统一的高中、中专升学考试,并根据报名情况和文化考试成绩,提前择优录取。
(返回到本期要目) 竹林青青 陈荣力 四明山七七四十九峰,峰峰是火炬,燃烧过烈士的鲜血;四明山九九八十一岭,岭岭是丰碑,镌刻着先躯的英灵。峰上岭下,最令人动容、令人肃然起敬的是那青青的竹林。 青青的竹林里,有革命武装抗击顽军的枪声,如火种点燃黎明前的夜空;青青的竹林里,有“三五支队”星夜奔袭的足迹,如溪流滋润劳苦大众的笑声;青青的竹林里,有“浙东纵队”欢庆胜利的歌唱,如旗帜映红新中国的天宇;青青的竹林里,更有那些无名烈士的血雨,如杜鹃花烂漫一方土地的传奇。 每次到四明山,每次面对那些青青的竹林,我总禁不住想起那个故事。如果记忆是一株竹笋的话,那么随着岁月的流逝,那破土而出的竹笋,终将生长成葳蘧的竹林,在生命里姿意摇曳。 那已是近60年前的事了。那年,四明山下一个偏僻的小镇,忽然来了一位穿长衫、戴眼镜的青年学生。那学生昼伏夜出,挨家串户向小镇的人们不厌其烦地讲述一些男女平等、土地平均、抗日救国、财富归劳苦大众的话题。尽管小镇的人认识他是镇上陈家米行刚从上海念书回来的独生子,但对他格格不入的言行举止,小镇人却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和恐惧。人们当面不说,背后纷纷议论,“陈家少爷到上海念书,脑子念出了毛病”。很快,每天晚上除了跟在后面观热闹、看开心的一群半大孩子外,不少人家就闭门谢客了。那陈家少爷不恼也不馁,依然我行我素,白天闲门不出,晚上挨家挨户串门,迎接他的是更多的闭门羹以至白眼、厌恶的脸色。 不久发生的一件事,更在小镇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秋收季节,当陈家米行的10来个佃户,挑着粮食来交一年的田租时,陈家少爷站在米行的台阶前公开宣布:从今以后不再收佃户们一粒粮食。不少人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更多的人则断定陈家少爷的脑子毛病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叛逆啊,叛逆。陈家出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呆子,气数也快尽了。”这是小镇人对此事的一致公论。 田租事件的波澜刚刚平息,陈家少爷又闹出一件新闻。他瞒着陈老太爷偷偷卖掉了几亩好地,请人打了几十张书桌,又买来许多课本,说要在陈家祠堂办夜校,免费教人识字。碍于陈老太爷的面子,族里的长辈好歹让陈家少爷将那些书桌搬进了祠堂,然而除了开头几个晚上,又是一大群看热闹的孩子外,那偌大的祠堂里,很快就只剩下陈家少爷自己和那盏口兹口兹作响的汽灯了。 就像当初突然出现在小镇一样,几天以后,陈家少爷又突然在小镇上消失了。是重新回了上海,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连陈家老小都无人知晓,小镇人更不清楚底细了。 小镇人最后一次见到陈家少爷是在一年以后一个雨天的傍晚。那天傍晚,镇东首开山货行的丁老板和几个伙计正要关门,忽然看见店外走过一个撑油纸伞、穿长衫的青年,匆匆向通往四明山的那条土路而去。虽然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但丁老板和伙计们断定那是陈家少爷无疑。 第二天中午,一位从四明山青园岭下来卖山货的山民,满脸惊恐地向小镇人讲述着昨夜的一幕见闻:“村里人刚要睡,就听见了枪声,一队田胡子的兵(注:国民党浙东顽匪田岫山部),追着一位戴眼镜穿长衫的青年,向山上跑去,我们也不敢多看。后半夜,只听见山上的竹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叫喊,慢慢的,那叫喊声就哑了。早上,我们到山上的竹林里一看,几株粗大的竹子下,有一副打破的眼镜,一件沾着血迹的长衫撕裂成几块,地上淤着大大小小几滩血,草丛里、竹杆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溅起的血迹。内行的人说,这是将几株竹子硬揿在一起又猛地弹开活活撕死的。就像古时的五马分尸,听说是田胡子部队惯用的杀人方法,那尸体却到处都找不到”。也就在那个山民讲述此事的半个月后,已卧病在床的陈家老爷,也撒手西去了。 这是发生在近60年前,我们陈氏家族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那个年轻的学生是我父亲的堂叔。堂叔回小镇的那段日子里,我父亲是跟在后面看热闹、观开心的那群半大孩子的领头人物。父亲离休的那天,给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脸色出乎意料地平静。我想同样在17岁就参加过三五支队的父亲,也许是见惯了众多发生在四明山竹林里的类似这样的故事,见多不惊的缘故,但对我这实在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憾和沉重。 近60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们陈家的人都不知道,我那个从上海念书回来,戴眼镜、穿长衫,生命像竹子一样青青的堂叔公是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他的死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尸体又埋在何处。据父亲说,解放后,我那生活一直十分贫困的堂姑婆,为了给自己惟一的哥哥争得一个烈士名誉,曾上下奔波了几十年,但终于也一无收获。堂姑婆晚年惟一能做的事,就是每年清明颠着一双小脚,到那片竹林里烧一柱香,喊几声亲哥哥的名字。 四明山方圆几百里,那逶迤纵横的峰上岭下,真的是有无数片这样青青的竹林的。堂姑婆不明白,其实她的呼喊早已有了回答,那年复一年,由青成绿,绿又转青的竹林,不是最真切的回答吗?!竹林青青,那些浇灌了烈士鲜血的竹林,你说它还能够不永远青青着吗! 最后我还要告诉的是我那堂叔公的名字,他叫陈竹青。 (返回到本期要目) 我心目中的堂舅 胡水夫 堂舅从小出外,我仅在小时见过少数的二、三次,对他的外表在记忆中已经很是模糊。然而,因他是母亲家属中惟一值得挂念、讲述的人,从我懂事起,母亲就经常向我描述她自己引以为荣的那位堂兄。于是,堂舅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便十分清晰。 从洋学堂初中毕业的堂舅,已经接受了大量的新知识、新思想,不再象传统的那样逆来顺受,大有能解人于倒悬、救民于水火之志。他整日奔走,向同村的青年宣传新思想和抗日救国理论,这惹得我那胆小怕事的大外公成天恐慌不已,害怕祸从天降。为了不“连累”家庭,堂舅终于“离家出走”,参加了三五支队。 北撤前的一个月,初秋的虞舜大地风和日丽,与全国各地一样,笼罩着初露的和平曙光,善良的人民沉浸在八年抗战胜利的无比喜悦之中。堂舅一身戎装,表袋里别着一支派克笔,俨然一股“秀才兵”的样子,英姿勃勃地回家走了一趟。据说那晚大外公举家彻夜未眠,民主乡保长都被请到了堂前,大外公在喜悦、兴奋而又有点莫名的恐惧中喝得微醉。第二天拂晓,堂舅却又悄悄地消失在大雾之中,再次踏上了他的理想之路。 堂舅的部队是在一个秋风飕飕的晚上奉命北撤抢渡杭州湾的。船上整整颠簸了十二个小时,衣着单薄、大多来自山区的战士们累得精疲力尽,不少人晕船呕吐而又受了风寒。可是,一登上杭州湾北岸的滩涂,等待着的却是敌顽部队一排排黑森森的枪口。原来,敌顽部队不顾全国和平大局,竟想以逸待劳,把北渡的新四军三五支队战士在体力不济、足跟不稳时消灭在茫茫的滩涂之中。这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呵!背后是惊涛骇浪的大海,前面是武器精良的敌人,脚下是污陷不堪的沙涂。曾无数次从日本鬼子的枪林弹雨中冲出来的新四军战士们真是到了生死关头!退,无疑葬身大海。唯有英勇向前与敌拼杀,才能打破阻击冲出重围,才能有生存的可能,才能到青浦观音堂与大部队会合继续进行革命。堂舅是部队中难得的知识分子,在战斗中受到了首长和战友的特别照顾。刚晕船呕吐过的老班长一边跨枪射击,一边时时注意掩护着他,忙乱中竟被敌人的子弹射中。至今,堂舅仍保存着写有老班长名字的那只旧的军用水壶。经过16小时的鏖战,英勇的三五支队战士们终于在付出牺牲223名指战员的代价下,夺取了扇子山和隐马山,星夜突出了重围。这时,在重庆我党正为全国和平与蒋介石进行激烈的谈判斗争,《双十协定》也将在五天后签订。秋风在低泣,海潮在咆哮,它们都在谴责敌顽分子背信弃义的恶劣行径,在为中国的前景担忧。堂舅他们揩干了身上的血迹,一路北上,汇入了全国解放大军的洪流。 沧海桑田,海潮有信。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遍遍地在向我们后来者讲述着那段可歌可泣的英勇故事,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传颂,那些为民族解放事业前仆后继的英雄们将永远铭刻在人们心中。 由于大外公的成份关系,堂舅后来并未取得显赫的位置,而是在一个外地县的供销社里工作了一辈子。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对父母的孝心,正如后来的人生经历并没有影响他对党、对组织的信念和热爱一样。耄耋之年的大外公老弱多病。一次,幼年的我随母亲前去探望,竟意外地发现久违的堂舅正半跪在床前的踏脚上,一小匙一小匙地给大外公喂粥,小心翼翼,而当时的堂舅自己也已是鬓发半白。 光阴似箭。悠悠岁月冲淡了人们心中无数的记忆。而唯有堂舅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愈发显得完整,一个投笔从戎的有志青年、一个英勇战斗的革命战士、一个无怨无悔的共产党员、一个敬重老人的孝顺儿子。正是象堂舅这样千千万万平凡的“基本元素”,才构成了我们强大的革命队伍。 (返回到本期要目) 革命圣地巡礼 ——献给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 唐崧 南湖 那年七月,蝉声锁住湖上烟雨。纵横交错的流火,网着龟裂的大地。当十几个汉子,从沪上赶来这里,一条小小画舫,顿时蓄满开天的霹雳。此后的铁锤镰刀,向秋风冬雪昭示:春的芳潮花雨,必将洗出天地清丽! 南昌 第一次与你握手,已在六十年后。一个迟到的拜访者,激动得热血沸流。那撕碎暗夜的第一枪,带着起义军的怒吼,以排山倒海的流势,扑向我苍茫视野的窗口。号角的力量一往无前,“八一”军旗插遍神州。血火中走来的不朽芳魂,群雕在英雄城头! 井冈山 是夜无星,八角楼灯光璀灿。一阙《西江月》,亮透万壑千山。鼓角相闻里,秋收起义的诗人豪情勃发,把黄洋界的炮声,诵成开国诗篇。翻开重岗迭峦,我来寻找当年的壁垒烽烟,将历史的殷殷叮嘱,刻在心头的红色峰巅。 古田村 是谁抱着彩眉岭,对着大地倾诉衷情?走进中共党史深处,才听到古田会议的松涛声。古老的祠堂,诞生伟大的建军纲领。光辉与不朽,撞击出一处著名风景。目光抚摸当年会址,胸中涌起澎湃的崇敬。山村的魅力,在史册里永恒。 洪湖 暑天六月,唯你妖娆。烈日风荷,开满洪湖的骄傲。忽见湖波涌起,血脉卷起惊涛。荷花丛里,飞出那支浪打的歌谣……抗争的脚步,携着雷霆风暴,从这里进发,终于踏出长安大道。思及元帅之死,满湖风荷都在哀悼……忆念如火似水,淬砺那把起家的菜刀。 遵义 岁月以江河的喧响,擦亮那段日子的辉煌。一个倒挽狂澜的会议,使这里的草木都染上芬芳。钢铁凝聚的信念,锻铸火红的太阳。山遥水冷的征途,在脚下化作人间画廊。今日车过遵义,心中仍有铁流奔荡。二万五千里行程,向远方继续延长。 娄山关 鏖战的硝烟已经飘远,肉搏的大刀也进了历史博物馆。浴血苦斗的征途上,还遗下什么值得留恋?面对如海苍山,吟诵起碑刻的伟人诗篇,马蹄声便远远传来,伴着激越军号震撼雄关。蓦然举首,一道警示高挂东天:扣动扳机的群峰,勾出悲壮的霜月一弯。 延安 心海激荡的洪波,涌过陕北流入滚滚延河。宝塔山上的信天游,可还记得当年烽火?枣园的油灯,已亮成人间银河;杨家岭的纺车,还在编着遥远的思索。强劲的西北风,年年吹过黄土高坡,把一个铿锵的地名,唱给行进中的祖国。 大别山 记得那年风雪弥漫,千里跃进的雄师,逐鹿中原,挺进大别山……穿过熊熊战火,拨开滚滚硝烟,捷报挽着虹彩,走向欣欣然的春天。如今这季节,已在阳光下亮灿,山风却依旧把雪花,飘落在我心间……战旗染血的日子,岂能云烟过眼,随便拾起一颗石子,都能听到刘邓大军的呼唤。 西柏坡 当“三大战役”捷报传来之际,新中国大厦便在此奠基。历史迅速调整清醒的焦距,镜头对准满目疮痍的废圩。于是有了七届二中全会,有了发人警醒的“两个务必”。共产党人能在战火中打天下,也能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夺取胜利。数十年时光悄悄流逝,许多人已把这小山村忘记。健忘者一个个中箭落马,村头石磨碾过沉重叹息。石磨旁的老枣树,在硕果累累的季节里,告诫每个执政者,警惕“糖衣炮弹”的袭击。 (返回到本期要目) 读书如构室 易为水 有位哲人曾说:“为人如构室,先须根基坚固,始可承载。忠诚、敦厚,人之根基也。”是啊,金有一分铜铁之杂,则不精;德有一毫人伪之杂,则不纯。说假话便是人伪之杂,将人生之室构筑在言假行伪这不牢实的根基上,有一天必定訇然坍塌。 为人若此,读书亦未尝莫然。读书,自须做个“忠诚、敦厚”的“纯心”人。 “纯心”之要,唯在于以纯情为怀,以纯朴为求,以纯美为旨。在读书隧道的开掘中,我们自须“运用脑髓,放出眼光”,抡起智慧的锤子,叩击思想的火花,将假丑恶之顽石刻凿一光,只留下真善美的广阔空间。否则,被伪饰的光芒所惑而掩,视废为宝, 认贼作父,不是会留下道道绊脚石,埋下种种祸根子?如此,那么当自己的人生列车通过这一隧道时,不是会闹个人仰车翻么? 读书之时,思维替代了对话。读书人思维姿态如何,自决定了读书质量的优劣好坏。思维掺杂了虚妄的成份、媚俗的要素,那么读书就不纯不洁,而一旦走火入魔、兽性大发,后果则不堪设想矣。这方面的事例,俯拾即是。清光绪年间,黑龙江巡抚段芝贵从一名教习一跃成为封疆大吏。其时,他任讲武堂教习,从书中读到一个故事:南宋宋宁宗时,太师韩佗胄当权,时任钱塘县令的程松因嫌纱帽小,心生一计,花一千两银子买了个美妓献给韩佗胄,博得韩的欢心,几年内便被提拔为同知枢密院事。这个故事启发了段芝贵,他如法炮制,先是把袁世凯看中的一名妓女花银子弄到袁府,被袁提升为陆军第三镇统制;后又用同样的办法巴结庆亲王的贝子载振,又升为黑龙江巡抚。段芝贵屡试不爽,从书中淘到了“千钟粟”,在他该是自鸣得意的,然而,其遗祸之深,岂可小目虚? 读书落入这般窠臼,便是读书之式微。然而,读书缺乏“忠诚、敦厚”之“纯心”,生发种种尴尬似乎从来没有决绝过,这是多么的不幸呵!君不见,前些年一部《废都》出版,引起了一阵读书热,可不少人眼睛紧盯着的竟然是书中的“□□□”,以致而想入非非,不能自拔。自然,这不乏作者故弄玄虚的噱头,然而,从中不也反观了我们有些读书人浮滑轻佻之心的飙升涨漫么?是啊,一部《厚黑学》上得书架,可以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竞想买读,而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则尘封积压,遭人冷落。读书人不妨扪心自问:我们身上是不是缺乏一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纯粹的东西呢? 读书,应是一种高雅的精神享受,该是目各为快、神各为爽的,然而,其快其爽唯系于与作者一起谛视世间人事的美艳,揭露万象丛中的卑劣——那份强烈共鸣,那般淋漓酣畅,诚非旁人所能体味矣。读书,臻于这般化境,自能经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抗得住歪理的。不要说去读那些文学名著,即使偶尔遭遇“程咬金”,亦会恃斋戒之心而自主地清污辟秽,化腐朽为神奇,信夫! 在多元文化相互激荡,更兼因特网迅速崛起的今天,读书人不该悟构室之道去“纯心”读书么?否则,囫囵吞枣,或如段芝贵那样自作聪明来个“反弹琵琶”,怎一个“惜”字了得?
(返回到本期要目) 诗意地居住 汪逸芳 “人生底目的,无非在快乐”。也许只要是获得过,那时日就不在乎一天还是一年。站在夏先生的墓前,让人记起名篇《陋室铭》。因为相同的志趣,一群二三十年代的知识分子,纷纷从各地汇向地处偏远的上虞,相聚在一所由商界巨子陈春澜捐资的私立中学里,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进行教改实验和文学创作,形成了那个时代独一无二的白马湖作家群。 我是初春去拜谒春晖的。那天微雨如粉,校园里绿树红花,和一群十五六七的少年郎在一起,诚如与鲜花为伍,怎么也想不出他们与别处的学生有什么差别;但往深里走时,看见春晖旧楼旧址迎面扑来,心下怦然一动,我仿佛梦中来过,魂里有过,细想却是电视《围城》中见过:那小小的院落,二层的小木楼,影中人方鸿渐、孙柔嘉在楼上转角的下水雨漏边,有过扭着的感情;下了楼在那教室与教室、教室与宿舍之间遮雨又避阳的围廊下走着,恍惚间时光倒错……其实那只是春晖借给《围城》用的“布景”。虽然一样属于上个世纪的故事,却并非是白马湖群体。 不知不觉中大家走出了春晖的后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简朴的校门,门边白底黑字:春晖中学。怪的是一脚刚跨出校门另一只脚一抬就踏上了桥阶——一座小小的拱桥,曰:春晖桥。桥下白马湖水潺潺复潺潺,桥两边的树很高,荫庇很大,渐渐的一种灰灰的白白的感觉洇出来了。依稀仿佛朱自清的声音:“好了,我也该下桥去了”,于是桥下山道上走来了夏丏尊、丰子恺、蔡元培…… “湖在山的趾边,山在湖的唇边;他俩是这样亲密,湖将山全吞下去了。吞的是青的,吐的是绿的”,“它无端地皱起来了”,“如絮的微痕,界出无数的绿,闪闪闪闪,像好看的眼睛”。朱自清说的是白马湖,也是春晖,当年的作家们就是居住在这样的山水间。而在蔡元培的眼里,“美的东西,虽饥不可以为食,寒不可以为衣,可是却省不来。”丰子恺则诗意地称之为“山水间的生活”,相对比较,“上海虽热闹,实在寂寞;山中虽冷静,实在热闹,不觉得寂寞”。心灵快乐了,物质的匮乏,条件的简陋,信息的闭塞,全都不重要了,而一旦心灵的渴求得到满足,快乐才会真正涌出。 先生们的小屋依山傍水,从山上往下看,湖中沙洲蜿蜒,莹莹一片绿中,油菜花金黄,岸边的住家小院里,却是树花斑斓:李叔同静修的晚晴山房地处最高,粉墙斑驳,依稀能辨旧时痕迹,稍往下是丰子恺的小杨柳屋,好像刚翻修过,院墙新白,灰瓦透青,杨柳不曾见,倒见矮墙上桃花半露脸,于是就又多出一重秀丽。 夏丏尊住的“平屋”,仿佛在朱自清的隔壁。前有小院,后贴山脚,开出厨房小门去,上山的道下有一矩形潭,据说通白马湖,水很清,提水也方便,就近的几家都用这里的水。灶间内留着当年的菜橱和大柴灶,灶边有一口水缸,我下意识地往灶台前一站,恍惚间灶后柴火熊熊,似乎说一声“吃饭了”就会拥来一家子。平屋里最有趣的是墙角像是倒合着一只锅盖,揭开一看,原来是一汪小而深的内井。主人的巧思在于,遇上大雨滂沱的秋日或是大雪纷飞的冬天,可以从内井取水,要多少都不用愁。想当年,自有春晖就有夏丏尊,夏先生一住就是三年。从居家设施可以看出夏先生用情最深。也许正是此,屋后山腰上有他们夫妇的墓,夏夫人的墓碑为叶圣陶先生所题。 一件事过去了差不多80年,当事人也先后作了古;可是逝去了的白马湖作家群并非远去,当我步入昔日春晖、手抚旧物之时,仿佛也同时触及了他们当时的快乐。
(返回到本期要目) 妻带芒果归家来 玫画 妻在游海南将归家的头天傍晚打来一个电话,说一起出去的同事们都已买了好多水果,她也打算去买一批带回家。我在电话里当即予以否定,说那边更便宜总也得花钱,弄不好千里迢迢拿到家里已成烂果,还煞有介事地 “骗”她,上飞机水果要托运,手续挺麻烦的,再说现在这里的市场什么水果没得买? 其实,我倒不是吝啬那几个钱,也不是不想吃鲜美的南国佳果,而是可惜她。想想身子瘦弱又不太坐车乘飞机出远门的妻要从天涯海角带几十斤水果回来,既感到有点匪夷所思,又觉得有点罪过。背着沉沉的一袋水果上机下机、乘车行走,有多不便。 不想这次妻的“意志”竟出乎意料地坚定。当她哧呼、哧呼地吐着粗气,抹着额头的细汗,斜肩背着一大袋东西站在7楼高的家门口时,我确实有点愕然、有点吃惊,也有点佩服。忙不迭地帮她卸下旅行袋,打开一看,哇,竟全是芒果。有青皮的鸡蛋芒果、红皮的苹果芒果、黄皮的澳芒,还有一个硕大的芒果王,总共足有四五十斤重。一家三口连晚饭都无心思做,便连忙拿出几只篮子,生的、熟的,分拣了起来。 妻说,海南岛有的是珍奇果品,真是水果的天堂。但菠萝甜而腻口,榴莲美中带臭,椰子太过清淡,荔枝多食上火,……惟有这芒果,肉质软而不腐,口感甜而不腻,香气清而不浓,虽带纤维但不塞牙,个儿大小适中,最是积淀了浓郁的南国水果风味。且它核坚肉肥皮柔,煞似一个家庭,坚实而紧密的夫妻、母(父)女伦理关系,平淡却浓厚的家庭亲情,柔软但韧性的相互保护,永远值得品味。哦,难怪妻对芒果 “情有独钟”,购买时“三千宠爱在一身”,连“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荔枝在她的心目中竟也“黯然失色”,原来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种“独到的”见解和富有情意的譬喻。一路上,她背着的是对家的深深依恋和对亲人的款款情爱。一只芒果便是一个心理寄托、一种精神享受。 一撂开晚饭碗,女儿便急不可耐地要吃芒果。妻于是兴致勃勃地拿来水果刀一块块地切下芒果让我们品尝,一边描述起了趣意盎然的旅途见闻:富含南国风情的黎族村寨、天水一色的海滨浴场、香烟缭绕的南山佛寺、面向茫茫蓝天碧水的天涯海角以及卖贝壳的海岛女孩、采槟榔的苗族小伙。妻说,为买水果,头天晚上她在三亚的街上挑遍、尝遍了各种佳果,但总觉得芒果的形和味才最能体现当地极具个性的风情,买一袋芒果就好似背了一篓海南风情,带回家与我们共享。在飞机上,她已好几次闭着眼睛想象过一家人吃芒果时其乐融融的氛围,憧憬着女儿银铃般的笑声。 接过妻递来的一块块芒果肉,我发觉她越来越陶醉于亲情之中,旅途的劳累疲倦之色已一扫而光,满眼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返回到本期要目) 痴迷画竹第一人 中年画家娄国良印象 易为水 几年前,笔者多次在《浙江日报》上看到娄国良的竹画,那操古法于手中,出新奇于笔下,不囿于古人,不媚于时习的精致构图;生纸柔毫,适兴随意,水墨淋漓,自然天成的技法效果,让人拍案叫绝,以为观止。 前些天,笔者慕名拜访了娄国良。踏进居室,一股浓烈的古朴、悠闲中充盈神秘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视线立刻聚焦在一幅表现诸仙众神体态的古画和一对表现文人墨客赏竹情致的帽筒上。壁上精巧玲珑的木雕挂件,博古架上开片裂瓷的盆、各具形态的佛……似有一阵历史感从画面里、盆底下、佛光中向您袭来。 娄国良就是在这种历史的艺术的氛围中,构建他的精神世界、艺术领地的。宽额广颐、一脸福相的娄国良,不嗜烟酒,唯好品茗,只见他双手捧守着那只民国年产的茶具,不时地用盖拨茗,细细啜饮。微阖双目间,他将我带往那如梦似烟的年代…… 1943年,娄国良出生在上海。其时,父亲是一家印染厂的职工,后因患肺病,举家返归上虞老家丰惠。七岁那年,父亲溘然长逝,这对家境本来就不宽裕的娄家来讲,犹若遭五雷轰顶。原先活蹦乱跳、性格开朗的娄国良,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转眼到了抗美援朝之年,在举国上下一片保家卫国的激昂氛围里,正念小学的娄国良竟迷上了画和平鸽,他要从中融进自己对国际和平的呼唤,对人间和睦的憧憬,对家庭和美的寄托。 渐渐地,从上小学到升初中以至进师范,娄国良对美术表现出愈来愈浓的兴致。他热心于墙头开花,画伟人像,画样板戏里的英雄人物像,难怪有人说:凡有娄国良身影之处,即有娄国良挥笔之作,诚如斯矣。带着立志做一个画家的梦幻,1961年娄国良走上了工作岗位——被分配到上虞市越剧团,负责画布景。那些年里,他有幸与浙江美院国画系到丰惠搞“四清”的一部分教师相识,故得以当面请教。更趁采购绘画材料之便,他常登门拜访美院的一些教师,请求辅导点拨。 1976年,因工作需要,娄国良调上虞市丰惠文化站工作。乡镇文化站的工作,可谓千头万绪,娄国良自忙得不亦乐乎。白日满天奔,夜晚继续拼。在工画矛盾日显突出之际,娄国良苦恼过,彷徨过,偃旗息鼓之念亦常在心头闪现。一天晚上,刚完成了案头工作的娄国良,因连续几天加班加点而委顿劳累得呵欠不断,于是解衣上床,倚枕而睡。突然屋外大风乍起,竹园簌簌作响,但见月光淡淡泻在木格纸窗上,竹影婆娑,摇曳多姿。于是娄国良重新披上衣服,下得床来,饶有兴趣地观赏自然界这良辰美景。悠然间,他脱口吟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民谚。是啊,家乡丰惠无论乡野农民抑或城镇居民,大多皆袭房前屋后种竹的习俗,又竹子以其虚心挺直、高节凌云的特性,一向作为我们中华民族虚怀若谷、发奋进取的崇高气节的象征,也是历代画家惯常采用和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绘画题材,我何不做个画竹人呢?再说,自己不是专业搞美术的,平日工作忙,精力难集中,真要在美术上闯出一点名堂来,专心画竹该是一条适合自己创作的路子。娄国良如此念叨,并从此开始了画竹生涯。 画竹,看似易作时难。如果照实画,在纸上就显得呆板。画必须要求生动、活泼,更要求“意到笔不到”,“经意在不经意中”。郑板桥尝自谓:“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繁冗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郑板桥画竹四十年,始由熟返生的妙语,自令娄国良做好了踽踽独行、长途跋涉的准备。 初学画竹,他以《芥子园画传·兰竹梅菊谱》为范,并学宋文同“写实性强,立干分节,发枝布叶,转折向背得全四面之势,极自然之致”之术,仿元吴镇“用笔、结构均萧散逸爽,举止大方而神色从容、似漫不经心而又体态合度,姿趣横生”之巧,摹明王绂“综合宋元,舍短取长,融会贯通,以清劲遒实是求”之理,习清郑板桥“秀劲简远,有一股清刚之气出乎毫楮间”之法。就这样,抱守着“转益多师是吾师”的宗旨,娄国良博学并蓄,取长补短,几年下来,其画竹技法初有长进。1985年的一天,自谓“不知天高地厚”的他,斗胆向时任北京中国画研究院教授的叶浅予寄去一幅竹画,以求斧正。很快地,回信来了,叶浅予先生在给予热情鼓励的同时,告诫他:“画竹很难,须下苦功。”至今令娄国良激动不已的是,当年在杭州举办首届“华君武漫画展览”期间,自己聆听大师一番“画竹犹若跳芭蕾,台上跳一阵,台下练一世。画竹要成功,你要坚持到70岁以后,须有恒心”的教诲,尤其是当叶浅予先生返回北京后,不久随信寄赠一幅《夏河装》人物精品画时,这于娄国良是何等的奋勉呵! 虚心涵泳叶浅予大师的教导,娄国良自是看到了自己画竹功夫的浅薄。要沉下去,要钻进去,要拿出甘坐冷板凳的精神,纵横决荡在竹林,出神入化于笔下,娄国良从此开始了新一轮进击。最美是家乡,家乡满山都是丛篁修竹。浓荫似海,一碧无垠。有不少竹径,依山而上,夹道修篁,把日光筛落下来,金彩鲜新,自不待言。有时枝头吟蝉,林间噪雀,倏然飞起,划过当空,更显得清旷绝尘,极呈天趣。在这般诱人的景致里,每逢节假日,娄国良的身影便出没在老家的竹林里。有时一写生就是一整天,中餐吃盒饭,啃冷面包,那是常有的事,可他乐意。晚上,觅得时间,或凌空挥腕,或走毫泼墨,或冥思苦想,或欢呼雀跃,有时竟通宵达旦,其痴迷程度,从中可见一斑。有一次,防汛抗台时娄国良的右手受了点伤。可每天晚上都要练画的他,怎肯就此罢休呢?他顾不得伤痛,用力握住笔,竹枝往上长,他的情绪也更加昂扬。竹枝越长越高,兴致亦越画越浓。艺术的美,精神的美,已融而为一。美战胜了伤痛,美在纸上留下了画家自我抒写的精神境界。而让娄国良画竹技艺如骐骥一跃的,则是唐云了。其时,沈阳故宫博物馆研究员何海筹先生退休返老家丰惠,有人欲将一幅唐云的竹画以100元价卖与他,何老先生得悉娄国良好画竹,于是动员娄国良购置,并说:“你缺钱,我先帮助垫上。”看过那幅竹画极品,娄国良为之眼睛一亮,心头一热,他毫不犹豫地咬咬牙捣出了两个月工资。得此画作,在娄国良自是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他反复揣摩,多遍临摹,竟从中悟彻了去除僵腐尘埃,不断挣扎创新之道,把握了艺术家与工匠的基本差异。 “功夫在画外”,娄国良深谙此理,乐此不疲。他多方拜师,广泛涉猎,以期修炼自我,把内涵的触角伸向各个领域。当自己的一幅《安全服》漫画发表在《人民日报》 “讽刺与幽默”副刊上以后,他与漫画大师华君武竟成了忘年之交,6次见面、10余封来信、经常通话联系,大师的人品画品,莫不令娄国良记忆犹新,耳濡目染。特别是每每叮嘱“画竹要知难而进”、“不要急于搞个人展览”,娄国良刚更是铭刻于心,并时时为鉴。画竹与书法关系极大,元赵孟兆页说过:“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应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便知书画本来同。”元柯九思则说: “写竹干用篆法,枝用草书法,写叶用八分法,或用鲁公撇笔法”,“凡踢枝当以行书法为之”。为此,其时已调上虞剧院工作的娄国良,通过来上虞演出的著名歌星沈小岑认识了闻名海内外的大家洪丕谟教授。在洪丕谟教授的精心点拨下,娄国良在创作中表现出的原创力以及在构图、立意、技法上勇于探索的锐气,得以与日俱增。此外,在业余时间里,他还兴致勃勃地收藏古玩,阅读佛道、易经、古文笔记。充盈壮实的底气,令娄国良的竹画既有传统国画所特有的灵气,又具传统与现代融洽的帅气。1994年,娄国良的一幅行画在上虞宾馆展出,一位加拿大华侨观后大加赞赏,并主动寻上门去, 又向娄国良要上了6幅竹画,告知准备参加当年加拿大华人国画展。年底,这位华侨来电:“竹画展出后,观众好评似潮,拍卖时则大有争先恐后之势。”对加拿大华侨反馈的信息,娄国良并没有陶醉,他的心情反而沉重了起来。他神情严肃、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竹林,注视着远方…… l999年,是类国良人生道路上的一大转折,他从上虞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处离岗退养并移居到了杭州市滨江区。退养,对娄国良意味着有的是创作时间;与中国美院的教授们住在一起,意味着有的是请教机会。是啊,短短两年时间,娄国良先后得到了吴山明、朱关田、孔仲起、徐银森等名家的指导,有时大师们帮助在要害处一点,关键处一拨,在娄国良自有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一些过去始终未能破解的难题,而今豁然开朗,妙方在手。住在那里,娄国良还经常有机会看研究生现场作画,到常换常新的展览厅参观。两年时间,虽说太短,然而在新的环境里,他的创作进步似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随着娄国良画技的不断跃进,吴山明、朱关田、洪丕谟等一些大师纷纷给其竹画题跋,其中吴山明大师题“清气”两字,意谓竹画已具“清刚逸雅之气”,诚不可多得矣!孔仲起教授则在观娄国良的竹画后动情地说:“在你的竹画中,未出现名家的面孔,无仿效大师的迹象,比较有清气。” 人生是一次远航,起锚时的林林总总,那岸上的斑驳,那港湾的纷杂,深深烙进他的心底。当他在漫无边际的海上漂浮,从心底荡起的思绪便来慰藉他的寂寞;当他在翻腾咆哮的浪谷间争斗,从心底迸发的潜力便来支撑他的肌骨。这“思绪”就是竹魂,这“潜力”就是画情。娄国良在人生道上,自没有少尝苦涩,然而,他撑起一片绝俗的蓝天,乘竹之舟,劈皮斩浪,正驶向成功的彼岸。说到人生的遗憾,娄国良直言不讳,他说:“我从小一直想圆上美院读书梦,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然而,终让娄国良聊以自慰的是,两个儿子,其大儿子娄申义从中央美院壁画系毕业后分配在中国美院附中任教,而今已崭露头角,声名鹊起;小儿子娄申明正就读于中国美院附中。说到两个儿子,娄国良不免浮露笑容,然而,他又怎能淡忘了妻子劳琪华之功呢?当年在新华书店工作时,不就是妻子每每为自己买回一本本珍贵的竹画书册的么?自己创作的成功里,两个儿子的培养中,怎离得开妻子的呕心沥血呢? “我与两个儿子, 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娄国良折心动容,歉疚不安。“只要他们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我就心满意足了。”妻子劳琪华的一番话,无不暗符东方文化中的慈爱与乐观,亦终让人窥见了一位中华民族伟大女性的坚韧与奉献。 在我的恳求下,娄国良同意为我作现场画竹表演。只见其妻劳琪华娴熟地在那张充满古意的楠木桌上铺好毯子,并小心翼翼地取出文房四宝。面对书桌上洁白的宣纸,娄国良凝神细想片刻,然后提腕运肘,以饱蘸墨汁的笔,果断大胆恣肆地落在纸上,或轻或重,或浓或淡,或丰或枯,或疾或缓,婀娜飞动的线条,突然饱含着生命力,犹如春蚓秋蛇,生气勃勃地在运动中腾跃,起伏张扬美的节奏、美的韵律、美的力度、美的个性。此时,你只觉得那支笔游刃有余,运斤成风,如大河奔泻,似长风出谷。我们鼓掌叫绝,流连品味。 临别时,我问及今后的打算,娄国良沉思良久,“我已画了20年竹,我还要再画20年、30年”。情感是那般真挚,语气是那样的坚定。我期待着,不,我们一齐期盼着娄国良竹画创作一次又一次的变法创新、旋转升华。 (返回到本期要目) 多余的片断 ——《麦子》后记 陈荣力 一 在错过写诗的年龄仍然写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悖时; 在不该出版诗集的年代依然出版诗集,我更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无助。 二 我知道我所写的诗,更多的是一种多余,无论诗歌的本身,还是阅读的取向,但我还是写了,对自己是一种挣扎,对读者是一种反动。 三 对于诗歌,我一直有这样的认知:最好的诗歌不是写在纸上的,更不是发在那些公开出版的报刊或诗集中的。这样的认知,对一个写诗的人来说,是一种悲喜交集的痛苦。直到最近读了《面对永恒矛盾的俄罗斯诗人》一文后,这样的认知才有了尖锐的动摇和迟缓的融化,其实这种动摇和融化何尝又不是一种更深刻的痛苦呢? 四 诗歌是什么?一百个写诗的人会有一百种辩解,一千个读诗的人更会有一千种批判。我的答案只能属于我个人:诗歌是用生命的氧气(自然也混杂着一些二氧化碳)用劲吹着的一个气球,悬浮在你的头顶。 五 当然,我完全可以把诗歌比喻的更优雅、更华美一些。诗歌是一棵树,让枯燥的思绪滋润鲜亮;诗歌是一缕阳光,让阴冷的情感欢快温暖;诗歌是一地月光,让沉重的思念轻松流淌……,其实,这些都不是真正诗歌。真正的诗歌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是一种血淋淋的使命。 六 真正的诗歌,是用灵魂之笔醮着生命的血和泪写成的。就像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三、四十年代古米廖夫、曼杰施塔姆、茨维塔那娃、帕斯捷尔纳克、布罗茨基、索尔仁尼琴等一大批俄罗斯流亡诗人的诗作一样,真正的诗歌是一种为民族、为国家、为正义、为真理勇敢面向死亡的姿态。生命的姿态也是真正诗歌的姿态。 七 “二十世纪俄国诗人的墓地,构成世界诗坛最独特最触目的景观,它以史所未见的受难与牺牲,消解和震撼着幅员辽阔的苏俄帝国,并且远远超过诗歌本身,以俄国新圣地的名义召唤新的世纪。 ——大迟《面对永恒矛盾的俄罗斯诗人》 八 其实,在这本诗集中我最悲哀也最骄傲的是《诗人之死》,我把它放在诗集的最后。最后并不就是结束,就像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一种崭新的开始。为了正义勇于走向死亡,是一种值得歌颂的伟大;为了永恒敢于面对死亡,同样是一种值得记取的高尚,这便是我写《诗人之死》的理由。 九 善于把握时代,能够热情讴歌或尖锐地批判时代,是一个成功的诗人,因为缺乏这种成功的素质,我选择了逃避,题材上的逃避、语言上的逃避、思想上的逃避,坦率地说这本诗集便是这种逃避的产品。但逃避并不就是怯懦,就是失败,而是一种回望,一种眷恋,至少在这种逃避中我努力建筑着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诗歌的田园、心灵的田园。 十 20年前,初学诗歌写作的时候,诗歌是华丽而拘束的,为了意象的清晰,语言的新奇,我常常夜不能寐。20年后再次学习诗歌写作的时候,诗歌是朴素而自由的,为了意象的空灵,语言的旷达,我同样夜不能寐。华丽而拘束使诗歌成为一盆纤巧精致的花;朴素而自由使诗歌成为一株自然生长的树。为了这些自然生长的树,我常常流着眼泪痛苦快乐。 十一 当一个意象、一缕情绪、一脉思想,因找不到准确的词语,贴切的形式,如一匹陷入围栏的小鹿,敲着咚咚的脚步,在心里团团奔突的时候,那份烦躁的煎熬,那份无奈的空虚,真是一种不堪回首的痛苦。这种痛苦是诗歌的痛苦,是知识的痛苦,也是生命的痛苦,正因为有过这种痛苦,我才可以这样说:“至少你自己应该相信写得不错。” 十二 因为写诗,我阅读了许多别人不会去阅读的诗歌;因为写诗,我认识了许多别人不会去认识的诗人;因为写诗,我了解了别人不会去了解的思想。因为写诗,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生命会如此丰满和丰富,因为诗歌。 十三 读了这本诗集中全部诗歌的,是我心灵的同伴;读了这本诗集中一半诗歌的,是我写作的朋友;哪怕只是读了这部诗集中序言和目录的,也是我值得感动的理由。 十四 最后的感激,给那些对我诗作刊发及诗集的出版给予真诚关爱的朋友: 让我们彼此的心灵成为永不关闭的窗口。 (返回到本期要目) 官桥寻踪 陈国桢 古城丰惠的西南门街和西河的交叉处有一座古石桥,历来人们称“官桥”,记得1945年,我才7岁,就是走过此桥到距桥160米的葛家祠堂(祠堂已拆除,现在已是公路)读小学的。49年县城丰惠解放,小学并入当时政府刚创办的上虞县第一小学,我在“一小”读到高小毕业考入上虞初级中学。初级中学校址在当时的三官殿即现在丰惠中学老校舍,三年走读初中每天又要走过“官桥”的西南台后,折而向南走过另一座架在西南门河的小桥,再往前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约200多米就到了中学的校门。架在西南门河上的小石桥很不起眼,它不像“官桥”有踏步档和栏板,不足2米宽,两条石梁搁置在砌设不很整齐的石桥台上,和“官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两桥成直角布置相距才6至7米,不论小学同学还是初中时的同学都没有留心细看两座桥。因为匆匆上学又匆匆放学回了家,都称呼架在西河上的桥叫“官桥”,因为它完整高耸有踏步档,比起架在西南门河上的不起眼小石桥雄伟,就是所有的大人们都也是称“官桥”的。并把两座桥的前后左右的地域称官桥头。 退休后的我空余时间多了,大概是怀旧的关系抽空去看看相别50余年的中小学。走到“官桥头 ”一看,改观真不少!原有的两座桥只有一座了,丰惠中学扩大得多了,“官桥”的踏步档已拆除,石桥路改成了水泥路面。而通向丰惠中学的小路因校门改移,小路已变成了渠道,西南门街旧貌未改还是那样古色古香,顺路的左边西南门河静静的流淌,西河在过了“官桥”后与西南门河丁字形相接两岸石驳整齐坚固,水仍是那样清沏。“官桥”全长20米左右,而净跨才3.0米,这说明未拆掉踏步时它是高耸的,净宽2.8米,并排着五条桥梁,其中北侧一条是钢筋混凝的,充分说明是近代改造时拓宽的,浑厚的石质栏板栏柱古朴,凝重。桥下仍可通行无篷的农船。老“官桥”我孩提时走了七年,现在的“官桥”现状,虽然失去的踏步,但其当时的伟雄英姿还是可以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一座单跨石梁桥默默地服务于社会,供人行,车驶,傍晚还供居民就座在石栏上,歇凉聊天,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桥上贴栏板安装的自来水管把食用的净水送过桥,服务于千万家庭伸向三溪,苍老吗?不,她是老骥伏枥;被庇股磨得光滑的石栏板我摸了又摸,感到悠久。一辆手扶拖拉机开过来,发出突突的声音,瞬间过了桥,使我感到久远的历史过渡到现代。“官桥”是记载,是明证。虽然她变矮了但她仍然是高大的。 一次次地走访附近的居民、老者。其中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是知情的,向我介绍说:“人们称呼的‘官桥’真名字是登仙桥,桥名板上刻着, 早先有个魏大仙,住在现在丰惠中学印刷厂处(一座小土丘)的金垒馆,他过桥成仙了,由此得名,而官桥是架在西南门河上,位置就是现在打水机埠处,官桥是通向三官殿(现在的丰惠中学)石板小路的起点,由于丰惠中学逐年扩建,校门位置和进出的道路改移,石板路与桥没有人走了,年久失修又无存在的价值,在一次农田水利建设中拆掉了。原来的石板路改成了渠道,桥台改成机埠。原来桥头有一块碑记的,拆掉时和桥身的石料都用作铺路石了,现在是找不到了。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 经老人的指点和讲明,我才真正认识了两座古石桥,据县志记载 :金垒馆位于长者山东北隅小土丘上,那是公元125年以前的事。山不大,当时有个金垒馆、玄妙馆、三清馆,是一处道教的场所。魏大仙即魏伯阳,他生年不详,生活在东汉时期安帝以前,死于公元125年,他是有名的道士,炼丹学道往来于金垒馆和仙姑洞,后来他成仙了,传说颇多。登仙桥的来历于他有关是比较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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